情动
无趣。 阮娇娇情窦未开的时候就开始见识人们形色各异的身体,男人的,女人的,精壮的,娇软的,全身赤裸的,半遮半露的,每个人被送上床时都会有不一样的反应,有的媚眼如丝,有的屈辱地直哭,还有的甚至眼神清冷。 可阮娇娇总觉得,都是大同小异罢了,不管什么样的身体放在自己手里,都是略微撩拨就浑身发烫,头脑昏沉,情欲乍起,丝毫经不起撩拨。 何况那些身体在阮娇娇看来都差不了多少,毫无新意,丝毫勾不起她的兴致。 倒是昨天……阮娇娇眯了眯眼睛,有意思。 “主子,先用膳吧。”小翠轻轻唤了一声,她看着阮娇娇眯眼轻笑的样子,有些晃神。自家主子这模样,像极了传说中娇媚惑人的狐狸精。 阮娇娇瞥了一眼桌上寡淡的吃食,抚了抚额。 小翠一看就急了,红着眼睛劝:“主子多少吃些吧,宫里这些狗东西惯会看人下菜碟,眼见主子一时没得位分便克扣咱们的吃食,主子莫急,翻身不过是要些时候的事情……” 阮娇娇却不甚在意似的,“无妨”,说着便坐在桌边开始吃饭。 阮娇娇十四五岁的时候也很重口腹之欲,毕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竟一口气把自己吃胖了许多,连纤细的小腰都胖没了,嬷嬷便不许她再胡吃海喝,久而久之,也就不太在意吃食了,能入口便好。 况且自己的确没得什么封赏,黔朝惯例,凡首次侍寝的女子,只要没犯什么大错,都是一定要给位分的。偏偏阮娇娇侍寝过后好几天了,明正宫那位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宫里如今议论纷纷,宫人们都在猜测阮娇娇这胆大包天的小女子做了什么事,竟惹得皇上恼怒。 可当今的皇上也确实性子暴戾,很难捉摸喜好,即位十年,后宫空虚得叫人咂舌,甚至干出专宠一人这档子帝王大忌之事。 偏偏那江贵妃也是个不争气的,被皇上专宠了五年,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小皇子了,连个小公主都没有,还仗着皇上专宠,日日在宫里耀武扬威,十分跋扈。 如今皇上破例宠幸了阮娇娇,虽没给封赏,但也能预见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宫里摸爬滚打过的宫人们都是人精,这会儿上赶着给阮娇娇这个不得宠的小女子使绊子,想要给江贵妃出这口恶气,也是人之常情。 用过午膳,小翠拿来了一只手扎风筝,问阮娇娇要不要去院里散散心。 “好啊。” 什么散心,阮娇娇原也并不烦闷,只是打发时间罢了。于是滴水成冰的冬日里,茫茫一片白雪中,阮娇娇那只风筝就这样不合时宜地飞上了天。 “好高啊!主子可真厉害!”阮娇娇没多高兴,倒是把小翠这丫头逗得咯咯直笑。 可冬日里的北风终究是刮得太猛了些,飞上天的风筝没一会儿就被吹断了线,直直地往南飞,又被隔壁院子里的树枝挂住了。 “啊!主子!”小翠惊呼起来:“咱们的风筝要跑了!”。 眼看着那根细细的树枝已经快要挡不住风筝,小翠亲手扎的风筝马上又要被风卷走了。 阮娇娇四下看看,她的院子很偏,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并没有人迹,便将披风解下来往小翠怀里一塞:“等着!”。 说着将裙摆拢起来,轻轻巧巧翻上了院墙。小翠眼睛都瞪大了,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接着又借着院墙爬上屋顶,不一会儿就踩着一根颤颤巍巍的树枝到达了隔壁院子里那棵挂着风筝的树上。 小翠这才回过神来,想惊呼又怕吓得阮娇娇一失足摔下来,只能小声惊叫:“主子!主子你快下来吧!小心摔着!别踩那根!……哎呦我的小姑奶奶……” 阮娇娇已经够到了那只风筝,正想找落脚的地方下去,才发现唠唠叨叨的小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声音。 于是低头向下看,这一看看得阮娇娇也没了声音。 一行人把她小得过分的院子塞得满满当当,为首的男人负手而立,正抬头瞧依然抱着树枝的阮娇娇。 男人倒是没穿明黄龙袍,一身家常打扮,黑衫皂靴,玉面白冠,偏偏显得身量越发挺拔,宽肩窄腰,绷紧的脖颈处肌rou流畅。 那张脸阮娇娇是认得的,即使那晚曾因为情欲而眉心紧蹙,泪眼迷蒙,口唇半张地喘息过。 这么说来,她更应该认识这副身体。 这样想着,阮娇娇便轻轻笑了一下。 祁景川看着站在高处的少女,不怕冷似的,因为要捉风筝而探出大半纤细的胳膊,艳红的宽大袖摆落在肩膀处,衬得少女的胳膊近乎瓷白,穿着单薄的裙装,裙摆在风中翻飞,纤瘦得仿佛要御风飞走。 祁景川厌烦极了这样脱离掌控的不安全感,叫贴身跟着的大太监阿福赶紧把人弄下来。 一直到下面的人开始四处寻梯子,阮娇娇才开始往下爬,还没等人将梯子架好,就已经回到了院墙上,自己撑着墙头轻飘飘地跳了下来。 祁景川看来却像是被风吹得飘下来的。 “皇上万安。”阮娇娇一落地便跪了下来,俯趴在男人脚边。 别的先不管,见面行大礼总没错。 男人没开口,冷峻的目光停在阮娇娇被裙带束出窈窕线条的腰上,因为跪趴的姿势而越发明显。 沉默的空气焦灼着每一个人。 良久之后,男人终于开口了,沉沉地砸在阮娇娇心上:“陪朕走走。” 小翠连忙紧跑几步,把大氅披在阮娇娇身上。 园子里并不萧索,腊梅开得甚好,清冷的幽香飘来,撩得人心痒。 男人遣走了身后跟着服侍的宫人,与阮娇娇走在冬日寂静的园中,两人越走越偏,最后没了路,此处无人清扫,只能踩上皑皑的白雪。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帝王一矮身,走进一处隐蔽的山洞,顺着石阶一路下行,竟别有洞天,渐渐开阔起来,转角后是一间石室,墙壁上烛火熠熠,照得室内宛如白昼。 靠墙有一张金丝楠木雕花大床,金宵暖帐,惹人沉醉。 石室正中居然是一个颇大的温泉池,在冬日里升腾起袅袅的热气,氤氲的水雾中,烛火暖黄的光散开,异常温柔。 不知从哪冒出个眼生的小太监,动作熟练地放下石室口厚重的帷帐,空间被彻底封闭,只剩下两人相对。 这样密闭的空间让男人觉得安全。 “过来。”男人声音很沉,微微带了些哑,双腿大张,意图明显。 阮娇娇却没立即按帝王的意愿行事,而是解下自己来时披着的大氅,铺在帝王脚边。 男人脸色不太好看,他不能容忍旁人忤逆他的意思,正欲开口,就见少女单膝跪在自己脚边,捧起他的左脚。 “皇上鞋袜湿了,穿着会着凉。” 说着褪去男人的鞋袜,将他的脚放在刚铺好的大氅上。 男人这才注意到自己鞋上带着的积雪早已因为室内的温度而融化,湿漉漉地浸湿袜子,冷冷地贴在脚上,很不舒服。 待阮娇娇将两只鞋都脱下来,帝王双脚踩着柔滑绵软的苏城云锦布料,几不可查地轻蹭了一下,厚实的触感的确让人舒服。 阮娇娇注意到男人的小动作,低着头轻笑。 她开始解男人的衣服,一件一件,直到露出赤裸而肌rou结实的身体。 石室里虽暖,却没了催情香,如此便更考验阮娇娇的床上功夫,要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将男人撩拨得把持不住,是十分不易的。 阮娇娇一边将帝王的衣裤一件件剥下,一边用不易察觉的不同态度对待男人,以此来试探男人是否有什么性癖,最终却发现,皇上虽十分喜欢在情动时说些下流话,且一定要突出自己男根的伟岸,实际却是十分缺乏疼爱的,更喜欢动作和肢体上的爱抚,尤其是一些对于女子而言特有的动作,简单来说,就是男女互换。可这皇上怪得很,既是喜欢爱抚,却不喜男人伺候,只喜欢女人,不懂不懂。 心里有底之后,阮娇娇便更多地刺激rutou,将前戏和爱抚做得十分充足,又是吻额头又是吻眼睑,或是亲亲他的耳垂和侧颊,有时又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吻着男人的颈部和肩膀,又将他的手握进自己手掌心中,亲吻他手指的指尖,都是一些极致疼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