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

    小白给苡荃打起工，慢慢接触到东城的秩序圈，他混了有段时间不过也还是给别人当狗。苡荃是和前老大结了婚的人妻，可惜他死得早，害苡荃守了活寡。一起拼下的家业没在手里几天呢，他就翘了辫子。苡荃那阵多伤心难过啊，他个狠心的男人说走就走了。他不在，有人就想把苡荃撵下来，亏得她强势坐得稳当些，没让那群人如愿。

    但他们背后诋毁骂的有点难听，苡荃是个克夫命，孤独终老一辈子，谁娶了她谁倒霉。苡荃：一群断子绝孙的东西。苡荃的能力可以服众，但她不允许开赌场就要推了换人。把苡荃气够呛，一群狗东西。她还能怎么和老大混一起的啊，为了还家里的赌债。苡荃看不见利益，扯到赌博她就烦，烦也睁只眼闭只眼开了几个小场子了。

    她感冒找医生拿药的时候抱怨，老头顺手还了她人情，给她找来了小白帮忙。小白这家伙，是和她一伙的。但稍有个不小心，她会被小白咬到。他眼睛全是狂热的渴望，危险的疯子，反骨鸭子觉得他做这个老大才合适。小白不会被她驯服，让苡荃有点恼，戴上狗链不是，换上嘴套也不是。啊，他真是不听话，就随便丢在一边了。

    小白跟着于晒进出乌烟瘴气的地方收高利贷，苡荃不让他碰除这个以外的。跟着于晒混，脑袋没让开瓢了都算幸运，于晒他个废物。苡荃不是在整他吧，小白心里有点情绪。

    就像今天，小白睡得正安稳，rou丝于晒把他从员工宿舍叫醒。出于安全考虑，小白涉黑就放着洋楼不回了。彼亚小缘还是各干各的，他抽好了自己的血放在家中给彼亚留着。他不想和于晒那个傻逼一起住，晚上放片约炮，睡觉磨牙，是精力没处发泄吗？小白抡圆给了他一巴掌，眯眼靠在床杆子上。

    “白哥，刘哥说咱们今天去大楼那收债。”

    大楼是东城别家的一处灰产，那时候打的不严，拍片的地方不少，流通到市面上挣钱。“不去。别人地盘还敢乱闯，你有多莽啊？”

    “个人，个人。和他们组不扯关系的。”于晒这傻逼的话就不能信，上上上次去收贷，他被菜场一群大爷大妈教育。于晒早拿着钱跑没影了，回来小白又揍了他一顿。小白不是一个暴力的人都成天使用暴力了。

    “你说的话还有可信度吗？”

    “哥你要信我啊。”

    “我自己去，你就待着吧。”

    小白穿好鞋绕过于晒出门，于晒非黏着他，“一起，我这次肯定不出岔子。”

    “你说的。”

    于晒把车子停在大楼底，小白已经上到大楼4层了。这个黄片作坊有小6层规模，整挺好的嘛，这一年能产出多少啊。里面的meimei也好好看啊，小白还没观光完内部呢，碰到了一年前的狗私生。差点被他强暴，还是和他一起搭档的0号拽走了他。“亲爱的，我们真是有缘啊。你等等我，就来。”别来了，看到你就恶心。谢谢小0，小0好人。但是背过私生小0的眼神那样恶毒，谁会跟你抢被捅屁股的工作啊。什么人啊，都好恶心。

    小白转了一圈还没找到收债目标，持续倒霉地撞到了大楼的老板。高?予抓着小蝶的肩骨往拍摄室走去，哎呀，姑娘刚拍完上一场下面都没处理。小蝶就赤裸地无声哭泣，高?予被她哭烦了，蹲下整理了她的头发，递了张纸。但说出来的话并不温柔：“想被轮吗？”小蝶吓的不敢哭了，而高兑予正好注意到了看戏的小白。他叫了几个女孩子把小蝶送进了拍摄室，几步走向小白打招呼。

    “小兄弟来这干啥呀？”

    于晒快来啊，告诉他他来是找谁的。但是于晒经常性下线，能靠谱就有鬼了。小白硬挤出笑容，“就来看看。”

    “有意向加入我们？”高兑予刚刚可不这样。他让小白想起了远古回忆里，去别人家做客那条攻击性很强的大狗了。被那条狗吓懵过，高?予是属狗的吧，不然怎么那么像啊。没等来于晒，等来了私生，不如和高?予在一起。

    “老板，我新交的小男朋友，别吓坏人家了。”高?予心领神会，还招呼私生换衣服带小白去玩。但小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拉住高老板说想谈生意。高?予就把小白请到了办公室，小白坐在这位大佬身边真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压力山大。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小白正坐在沙发上，“然后呢？”高?予对八卦不敢兴趣，小白如果不能提供价值，他下一秒就可以从六层窗户出去了。

    “刚刚那个女的？”

    “我没时间陪你聊八卦，不谈正事就请走吧。”凶什么凶啊，开着拍片公司了不起是吧。

    “我还是听听贵公司的薪资待遇吧。”小白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从不硬碰硬，他就是软蛋，还吃软饭呢。

    “2层贴牌人事部，请。”

    小白不争气走了，他有点不想给苡荃干了，谁爱干谁干吧。他坐上车，傻逼于晒买汽水回来了，小白能把汽水泼他脸上。他刚刚受难，他就干这去了。

    “刚刚为什么不帮忙？”

    “这不有哥你在呢嘛。”于晒那个没心没肺的劲啊，一点没于勒可爱。“我问你，我们收的是谁的债？”

    “我没说吗？哎呀，好像忘了，不好意思啊哥。”说完还轻松地喝了口冰汽水，这二百五是故意的吧。恁mama的，小白忍了。人生，好无聊啊。

    于晒怕小白收拾他，虽然他掉链子多了去了，就请小白吃饭。坑的还是自家弟弟，于勒那时候还带着孩子在外面玩呢。接到任性哥哥的电话，带小侄女回家做饭。于晒看见自己亲闺女也没个当爹的样，还不如于勒这个叔叔带孩子认真。小白看不过去，帮他带孩子，两兄弟都钻了厨房做饭。

    小女孩看着三岁大了，那大眼睛，漂亮的大眼褶子。赏心悦目的，可惜她没mama了。拖住于勒一辈子不结婚，谈个恋爱也不是个事啊，算了算了，他什么时候这么爱cao心了。和他没关系，小侄女躺他怀里睡着了，挺好的不闹腾。可是他不也靠着和人的关系活着吗？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一群人就能活的很好，像个舒服的小生态圈。嘿嘿，就扯吧，梦里都全活了。

    饭桌子上，于晒那不中用的喝多了，和弟弟道歉和小白，还要抱着闺女哭。听他嚎嚎一堆，小白知道了于勒以前上过厨师学校，还没学出来因为他又作废了。于勒情绪管理大师啊，被这个哥哥拖累成啥样都负责到底，真男人，比他还有活下去的底气。小白今天高看于勒两眼了，不是印象里唯唯诺诺的于勒，今天是高大的于勒。

    他那个废物哥哥还要他照顾，于勒只能拜托小白送小侄女去幼儿园今天报道。“那个，白哥。麻烦你了。”“没事，不麻烦。”

    小白抱起侄女去幼儿园，负责她入学的是一个温柔阳光的男老师。他真像个天使，洁白纯净，又美好。小老师抱着侄女进班级里画画，看着多好啊，可惜美好的事物都很短暂。

    那样纯白的印象没留住一天，小白就见到了他不堪的模样。还是大楼的4层，却多了被玷污的天使。齐齐擦也不擦身上的痕迹，从钱包里抽出仅有的两百块。“我可能还不清，有没有什么我能抵债的，工作，？”

    小白回答不上来，他不清楚组内的运转，还不上款的人会被怎样他也不知道。小白不知道怎么回齐齐，等他穿好衣服立马带他离开了大楼。

    “等一下，你要干什么？”齐齐被小白搞的一头雾水，他接着还有工作。“你欠了多少啊，有那么缺钱吗？”

    “不知道欠了多少，但是需要我去还。”又一个头铁的，一个个都能耐的不行。

    齐齐看着时间快到了，道别：“不好意思啊，你下次再来吧。需要我按手印吗？”

    “你要去干什么？”齐齐软弱可欺不是件好事，小白不想管他的闲事，但小侄女不能没人照顾。就当是为了孩子，收了他的命。

    齐齐不好意思将他做公娼的事情说出口，躲闪地看着小白，打车逃走了。小白要搞清楚高?予他的产出链，就跟了上去，差点瞎了眼睛。纯白的茉莉花被一片片撕碎了，失去了原本的纯色。

    那条巷子里，好几个人围着齐齐，排队等着cao他。露出，群交，调教，buff叠满了。齐齐的脖子上套着条链子，一件衣服也没有。一个胖子正面插着齐齐的屁眼，一个上班族在前面用着他的嘴，手里面各握着一根替他们手yin。喷溅出的jingye全撒落在齐齐身上，那个胖子上完接着就是下一个。但他们明显不想齐齐好过，有人等不及就双龙了齐齐。齐齐痛到叫出来，也没人怜惜他，被甩了一巴掌继续koujiao。嘴角都扇出血了，齐齐的眼泪滴到胸部上，依然被他们玩弄着。这群人走了，来了一个混混，他的粗口不比那群人的sao话难听。他还嫌弃齐齐被插松了，掐着齐齐的奶头。齐齐只感觉痛苦，没有一丝快感。来了另一个对齐齐感兴趣的人，就牵着齐齐的狗链，那个混混配合地顶着齐齐走。齐齐一步也爬不动，混混一边骂他，一边打着他的屁股催他往前爬。前面牵链子的人还在走，被勒的要喘不过气了。“嘿嘿，兄弟会玩啊。这sao货夹紧了。”

    齐齐都快失去意识了，那个人松开链子，将自己的一并插了进去。掐住齐齐的脖子使他窒息，反复几次，齐齐被搞得咳嗽，流鼻涕口水。头脑都有些发昏，他们做完居然还不尽兴。“不是晕了吧？晕了让你清醒清醒。”他们朝着齐齐白净的rou体射出了黄色的尿液。“哈哈，这才有点rou便器的样子。”他们笑着心满意足地走了，齐齐无力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但他转动眼珠看到了小白的存在，他都看到了吗？！齐齐虽然他现在没有力气做任何事，但他想去死。

    小白被他看到也是有点尴尬，去扶他不是，不扶他也不是。他把齐齐带去了员工宿舍，让他清洗身体。小白给他倒了杯水，还有止痛药，那后面撕裂流血了。“谢谢。”小白的关心让齐齐感觉好点，也只是一点。赌债还不完他是不会好过的，可是好像他爸爸不停止累债他就不会好过。

    “去医院看看。”小白把人领回来之前才从于晒那听来，齐齐他家欠了天价的赌债。他老子在赌场一直赌，赌没了欠下债不说，借高利贷继续赌。这债是爆炸性地增长，不切点器官卖了都还不起。赌鬼总以为自己有一把是能翻盘的，也不想想自己有那运气吗。赌博不是个好东西，那不是小白能掌控的，一旦失控就很可怕。即使很渴望金钱，他也没有走这条捷径，就是不想还赌债啊。

    那老赌鬼可恶的很，老赖一个了，为数不多赢过，也不会交钱还债。现在还连累儿子卖屁股帮他抵债，呸，渣子。欠了苡荃的债，还有的苟活，看看高?予多狠啊。那样搞人，再玩几次，人都残废了。到时残废了，好把人里外剖空全卖了。就是那样，获得的利润依旧不足以填补赌债的大窟窿，但是人也被整死了，那就再找下一个蠢货。

    小白有点理解苡荃了，明天就问问她什么时候端掉赌场，他端不掉可以找高?予帮忙啊。“不用了。”齐齐放着药没吃，喝了那杯水。他要是还如那杯水一样清澈就好了，他被人糟蹋凌辱，总有一种不干净的感觉。和人接触都变得自卑敏感，带着一种耻感。害怕别人发现他做公用男娼，害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眼神，害怕有人看到后加入进来一并折磨他。这段日子像无法醒来的噩梦，偏偏感受清晰。他痛苦的快要死了。

    “我们这的可以缓会，不急着还。你说说高?予是怎么逼你还债的？”小白和他保持距离坐着，这样能给破碎的茉莉花一点安全感吧。可是谁会珍惜破碎的茉莉花呢？小白希望齐齐走出这场阴影后不要和人恋爱，会伤心的。咳，又扯远了。

    “你说高老板？”还有几个叫高?予的，他都逼的你那么惨了，还感恩戴德地叫老板。有点贱了吧，人不要那么没骨气。

    “就是他个缺德玩意。”齐齐有点不想说，被逼迫的经历还要他回忆第二次？

    “没事的，你放宽心。我虽然在这个组里待，但我本业是万事屋。你和我说了，我可以帮你解决啊。”解决？听到这两个字，齐齐也不抱有希望，那么多钱是说还就能还上的吗。不用安慰他，他已经麻木了。

    “我爸在他那边的赌场赌了还不上，他们就切了他两根手指，让他不敢不还。他给我打电话，我带了十万的存款去救他。那点存款还不够买他一根手指头呢，想接回来也没戏了。第二天他们不顾我还在工作，直接把我绑走去拍片子。”

    “钱不够，用身体慢慢还的意思。除了拍片还卖身，他们说我便宜又耐cao。我就不知道他欠了多少债，手指被切了他还是换个窝继续赌。我真的还不起啊。”齐齐眼里蓄满了泪，要落不落看着十分可怜。他喜欢和小朋友们待在一起，喜欢自己的工作，他不想变成只和jiba作伴的婊子。他今天心情很不好的原因除了暴力的玩弄，还有他拍摄前被告知辞掉幼儿园的工作，专职还债。

    “会过去的。我没有那么多钱，但我会让赌债作废。你相信自己的未来好吗？当然我不会白帮你。你放心我对男人的身体不感兴趣。”小白依旧出声安慰，他的这份沉稳感染了齐齐，使他止住了哭泣。他可以相信这个人吗？能不能，他想相信这个人，除了小白没人帮他了。

    但是下一秒齐齐接到烂爹的电话他还是想死，果然他活不下去。“那个，儿啊？姓高的说你工作不达标，把咱家房子也给收走了。咱爷俩上哪睡觉去呀？我当初没的还，把房子抵押了，嘿嘿。”

    又把烂摊子丢给他。工作不达标？被玩死就达标了是吧。他不想放弃那份工作就逼得他放弃，他真不是个人！齐齐真是气狠了，眼前也发黑，他扶着脑袋出了小白的宿舍走上楼顶。他要跳楼结束这场噩梦，不管醒来睁眼是什么样子。他想逃脱，只有一瞬间也好。他半个身子都翻出栏杆了，还好小白及时把他拽了回来。看他扶着脑袋以为想开了看医生去了，没想到是去轻生了。好难劝，不能听点劝吗。

    “你可以和我住宿舍，让你爹自己想办法。你不要管他了。自己想想是背“不孝”这个骂名过分，还是被搞死过分。”齐齐失神地被小白拖着往回走，他也想不管啊，可是他跟个狗屁膏药一样甩不掉。“好。”

    两个人就坐在一方小宿舍里相对无言，齐齐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小白牛皮吹出去了有点不好办。彼亚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静，他很想小白，也很饿，找他来吃饭了。存货喝的一滴不剩，他不在小白身边，不会添麻烦。小白看到他会不会高兴呢，起码是欢迎的吧。“谁？”人才刚安慰住，别再有什么跑来伤害齐齐的小心脏了。

    “我。”狗彼跑来凑什么热闹啊，他应承下的事真是多了。小白起身给彼亚开门，彼亚透过门缝就看到齐齐了。他一身的痕迹，还和小白孤男寡男待在一起。一想到他身上的痕迹和小白有关系，彼亚就受不了。凶狠地看着齐齐，进门就推了他一把。

    “你他妈干啥！”死狗哪根筋又不对了，不行，他一来，把齐齐刚哄好的心态搅乱了。小白抱住齐齐说“没事，我在”让他安心的话，齐齐靠着小白单薄的胸膛，连带那些天的全哭了出来。柏彼亚看着小白主动贴着哄人，牙都要咬碎了，他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他吗？白苪就是个混蛋。他知道在这里碍他们事了，他走了他们两个好在一个屋子里暧昧。他这么些天不回家就是陪那个男妓吗？彼亚真是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