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跟他的调情又算什么

    隔着窗，夜色中蓦地绽出一朵绚烂迷人眼的烟花。

    一朵接着一朵，点亮半边天，也点亮了辛雪眼底的光。

    林清晩身体自主的走到门口，倚靠着，静静注视着隐匿在暗处的一道颀长身影，那人在烟花下微侧身。

    裴砚缓步而来，他伸手替辛雪把兜帽戴好，罩着她的脑袋挡住些许寒风，他眼底流光浮动，轻笑：“好看吗？”

    林清晩听见自己柔声回“好看”，也不知是在说景还是人。

    不过林清晩想说的是景，雪配烟花，这放在现代她也有几年没见过这样的烟花，毕竟城市里有规定。

    之后裴砚来到桌案前，提笔在灯纸上写下一句话：望百姓丰衣足食，健康长寿。

    墨迹力透纸背，苍劲有力，如同他此刻的心一样，或许真切的如此希望。

    林清晩也不知道是受了阵法的影响而表现出了辛雪的情绪，还是她自己这阵子相处以来的感受。

    她的情绪在看见他的祈愿后便像是落了块石头一样压低了情绪。

    从一开始林清晩就能知道这个名为“辛雪”的想法和目的。

    如果说祖师爷裴砚的初衷是想守护万民，只做一个坚守正道的仙君，那辛雪的初衷就是坏他道心。

    毕竟他可是辛雪的敌人啊。

    “你有什么想许的愿吗？”裴砚把笔递过去。

    辛雪的思绪渐渐回笼，她沉默一瞬，抬眸看了一眼皎皎如清风明月般的裴砚，他此刻正眉眼温和的看着她。

    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笑道：“辛雪只是一介小女子，没有你这样的道心，故此，辛雪只愿夫君能如愿以偿。”

    裴砚顿了顿，“我们还不曾成亲。”

    “所以你打算何时娶我？聘礼我要十里红妆，我要你绕城昭告世人来娶我。”辛雪很平静的说着，像是随口一言。

    最后，辛雪难得诚恳的提笔落字。

    愿君笑看千秋尽，归来仍是少年郎。

    只愿君，岁岁安康岁岁欢。

    林清晩最初原本只是静静的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追着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渐渐的，她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时而酸涩，时而温暖，又时而寒凉。

    正如此刻，心跌落谷底，真是让人难过。

    她细细用视线描摹着自己写的祈愿。

    林清晩有种错觉，就好像喜欢上裴砚也有她的一份，只是和他相处的方式不是她的方式，可他对她的种种好，她都记得。

    她忽然间想起了最初，奚玄良说，这只是个阵，至于是怎样的阵就不得而知了。

    她问：系统，裴砚死了都快五百年了吧？

    她记得灵道宗存在了五百年之久。

    【是的宿主。】

    所以，如果现在我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的话，是不是就说明，辛雪也是五百年前的人，很可能也死了？

    【常理来说确实是这样。】

    那就奇怪了，我为什么会上辛雪的身？就算辛雪还活着，裴砚也不可能活着，除非这个裴砚是假象？

    系统似乎沉默了一会儿。

    【忘记提醒宿主，现在的你就是辛雪。】

    林清晩：“？？？”

    她是辛雪？

    那她的脸和伤怎么……

    【这个世界本就存在万千可能性，所以宿主，你要记住这个辛雪就是你，你只是被cao控了而已。】

    微微诧异过后林清晩更多的其实是一种见了鬼的情绪。

    如果说从始至终都是她，那么对于裴砚的感觉算什么？

    如果说这具身体是她的，那么之前跟裴砚的调情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