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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墓记事-日常下篇

    广陵王睡得很早,自然,她醒的也早。她难得醒的比自己的师尊还要早。早起恹恹的,广陵王眼睛眯着,腿蜷了一下,尝试像小时候那样,舒舒服服的窝在左慈的怀里。

    左慈侧躺在他身边,广陵王于是把头埋在左慈的胸膛上——反正她现在是小孩子,闻着左慈身上淡露梅香。师尊身上的香不像是刘辩所用香那样浓烈袭人,而是恰如一只红梅,瘦极相称,冰姿疏斜的迎立在北风中。行人走进,却无一丝俏寒香气,待人转身欲行,却又嗅到若有若无的凌冽凝香。

    广陵王略大胆的环住左慈的一只胳膊,将胳膊似宝一样揣在怀里。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睡法,左慈虽玉瘦檀轻,不着人世红尘,作冷月孤霜之态,但是他也比寻常男子有力,广陵王小时候就挂在左慈的胳膊上。

    得寸进尺的做法,左慈默默地想,不过他也无声息的、甚至带有一点期待的默许了自己小徒弟的行为。广陵王,需要凛凛威严,八面锵风,岿然不动,立于乱世红尘中,誓要做最后的赢家,如果不能获胜,她也愿意掀翻棋盘一损俱损。因此,左慈很少见广陵王像小时候一样发嗲撒娇。在她还小的时候......冬日的早晨,该是广陵王早起上早课的时辰了,今天学的是剑术,可是她却把莲纱粉淡绿荷的被子一裹,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继续睡懒觉,左慈来叫她,却被她抱住胳膊,往自己怀里一搂一压,又睡着了。左慈要跪不跪的俯下来,哭笑不得。最终还是连人带被子挖出来,上早课去了。小孩虽然睡眼惺忪,但是依旧剑锋凌厉,招招见血封喉。

    广陵王呼出的团团湿雾热气一下一下地扑在左慈的胸口,但是广陵王却还不满足,额头还往左慈心口蹭去。广陵王今日心情十分大好,毕竟——在昏昏沉沉,神识尚被睡意裹挟的时候,稍稍的、微微的、点到为止的冒犯一下自己的仙人师尊,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那个传说中修无情道,以道为心的师尊——

    那个杀伐果决、众生在他面前平等的如同草芥的师尊——

    那个霜质缀玉、天人之姿的师尊——

    那个严格却又慈爱的替代了你父母位置的师尊——

    在被你小小的冒犯后,他也只会带着默许或者纵容的笑意,向你张开双臂,任你索求。

    这种细细碎碎带着广陵王一点隐秘心思的小小成就,令人愉悦,也令人会一步步想要更多。广陵王当然不会止步于此。

    于是,亲密的触碰变成了狎昵的试探。广陵王的手指一点点触过左慈的月色外袍银灰色大襟、霜月绣蓝衣领、最后手指停在了柔软、干净洁白的中衣上。手腕一转,十分轻巧的滑进去。

    温热的掌心、带着生命力的肌肤仔细而又缓慢的摸过左慈的锁骨,左慈闭着双眼,玉羽睫毛在微动,呼吸停滞了片刻又恢复正常。广陵王知道左慈醒了,或许,师尊早就醒了。但是广陵王不愿意停下来。

    广陵王的手继续往更深处探去,另一只手慢慢的斜褪下左慈的衣物。她饶有兴趣的支起了身子,一件件,细致的剥他师尊的衣服。

    “尚未入夜......”

    左慈眼睛不自然的瞟向别处——他面前的不是已经初成玉骨冰肌、风霜历雪、不为人所知的广陵的女王爷,而是十六七岁,还残存一点微末的稚气、顽劣但令人怜爱的少女。

    如今令自己问心有愧的小徒弟,正端庄而乖巧的,一件一件将刚刚从他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雕花沉香檀架上。

    广陵王十分愉悦的轻笑,随后俯下身,略带有强势的轻轻支起左慈的下巴,歪着头,鼻尖轻蹭左慈的脖颈,苍白而优美,蔻丹的嘴唇细细地在颈侧的肌肤上磨蹭着,带着濡湿温热的气息,间或轻轻吮吸,留下极其细小如落梅一般的红痕。

    左慈的胸膛略微起伏,这样年岁的她,曾经、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是自己一遍一遍在她百胜梨花红胜桃的躯体上沉醉。梅墓闭关月余,左慈远望见隐鸢阁一棵高大的槐树上,广陵王与刘辩在风中荡着,分食一把青丝绕白的槐花。

    他便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广陵王继续轻车熟路的向下舔舐,她跟左慈做过数次,但这一次不同的是她稚子身量,在左慈胸前慢捻轻蹭。

    “师尊,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十六七岁的我呢?”广陵王伏贴在左慈身上,鸦翎蝉翼般、泛有黑玉腻光的蓬松秀发涨满了左慈的眼帘,领口微微打开,露出细伶伶、脆生生的两段锁骨,她的手指一路向下,伸进去,握住了玉茎。

    手指划过腹肌的细腻触感中掺杂着若有若无的酥酥痒意,像是要把左慈为人师、为人父的皮与骨剥离开,摩挲这、打着旋、左慈沉浸在这年轻的躯体带给他的背德的甜美折磨中,左慈的手无意识的搭在广陵王的腰后,大拇指带着力度揉掐着广陵王的腰。

    广陵王的手懒散的动了几下,指甲轻轻搔过茎头,左慈的腰也随着她的动作略微顶弄,随后她的手便耍赖似的不动了。

    “师尊,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十六七岁的我呢?”左慈微微喘息,广陵王看向始终没有反抗和拒绝她的左慈,微笑着。仙人的脸,也会因为情欲而变得不庄重、不自持的吗?

    广陵王的眼前只有三种颜色,左慈苍白的肌肤、深邃而抖动的绿色眼眸、以及脸上微红的脸颊,被自己吮咬的芳泽红唇。左慈忽然笑了起来,他很少这样笑,如同隐匿了数日欲绽未绽的白鹤卧雪,最终在月光轻风与鸣蝉的催动下,展开了层层叠叠的玉片羽衣,万千白雪层峦中,半遮半掩间,看见花心一点耀目夺人心魄的红。

    广陵王失了神:“可我是,一直以来,都十分依赖仰慕于师尊的。”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