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给妖祟王爷献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躁起来。

小太监被吓唬的眼泪汪汪,跑去旁边开药抓药了。

不是说好了让那个姑娘自生自灭嘛,怎么又要他治了呜呜呜…

小太监抓药熬药去了,陈双泉在房间里面踱步,咬着牙儿来回走。

今晚她是必死无疑,谁叫她清高!天堂有路不赖活,偏偏找死到地狱去!摄政王刚刚传了口谕,明早把水眉尸体抬去送给顾廷,生不是顾廷的人,死了好歹把她做成顾廷的鬼,也算是安抚顾廷吧。

他能怎么办,照办啊!

可惜水眉偏生昏死了过去,没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他恨她不醒。

离明天天明还有六个时辰,她还有三条路。

第一,病死了,无声无息的就这样走了。

第二,醒来了,在天明前自杀。

第三,没醒来还昏迷着,在天明那一刻被他杀死。

不论如何,陈双泉不想看到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他至少想听听她交代遗言,他最近研究慎刑司密案,融会贯通了许多折磨人方法,但是如果对水眉,他只会给她一个痛快。

不为什么,就为了第一眼见到水眉,水眉看着他的眼神澄澈明净,没有一丝嫌弃厌恶。

她还对着他,嫣然一笑。

冲这一眼,谁都无法忍心残忍的杀掉她吧…

明明是深冬,他却燥热的很,走了半日心似猫抓,坐到水眉身边。

烧的更厉害了。

陈双泉叹口气,弹着水眉额头,抱怨:“你几时醒啊!给个话水眉!水眉!听得见吗?别睡了!”

喊了几遍,那人额头满是汗水,一缕缕细软发丝黏在上面,衬着白瓷般的脸蛋,越发脆弱。

他叹口气,继续唤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药熬好了,他填一勺送到她嘴边,自唇里送下去,却又唇角流下来,床榻上污了一片。

“你倒是喝呀……”陈双泉甚是急躁,撬她的牙把汤灌进去。

“咳咳咳!”

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水眉小脸憋的通红,咳的直不起腰来,她小手紧紧攥着床沿,努力的把药汤都咳了出来。

然后她虚弱的面上带着些许怒意,红着眼眶看他。看的陈双泉一阵心虚。

他貌似是…喂药喂呛到了?

咳嗽声音渐渐转小,水眉满脸通红的又闭上眼,眉毛蹙着极为难受,她侧着身子起来,躲开陈双泉。

“醒醒!”

陈双泉拍她肩膀,水眉慢慢睁开迷蒙的眼,声音又轻又弱:

“我还没死吗?”

“你快死了!”陈双泉面色一黑。

水眉闭上眼。

她真的好疼啊…动一下脑子都是木的,仿佛有千万小虫在啃噬着自己。

不想活了……

“苏…大人他说…让我自裁了。我手软的,刺不下去,二狗…”她泪水不自觉的流下:“帮我,好不好?”

陈双泉咬紧牙关:“你就不想活了吗!”

明明知道她要死,但是看着她想死的模样,陈双泉莫名的心头火起。

“我好疼,说句话都…”

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刚刚勉强喂下去的药汤又顺着嘴角流下,她合不上嘴来。汤汁濡湿了一片枕巾,把那些花染成了枯萎的颜色。

同时流下的,还有她的眼泪。

陈双泉细心的帮她拨开发丝儿,擦干泪和汗,露出光洁额头来,水眉眉色淡的几乎看不见了,他叹口气:

“我真替你不值。为了一个疯子,搭上自己性命,你何苦来?嫁个普通人,一年两年生一个娃娃,谁娶了你这个妙人儿,舍得去纳小的逛窑子?这辈子还不得和和美美的?现在可好,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死。你说你,犯贱吗?”

水眉摇摇头,微微噘嘴表示不满。

“有什么遗言吗?”

水眉想了想,摇摇头,该说的话都对着荣凤卿说完了,她这辈子,实在没有什么遗憾。

虽然不能和荣凤卿在一起了,但是能救我从来荣凤卿,也算了偿还了他一条命。

至于那些情债,有缘无分,还得来生再来。

水眉忽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怕死了。

“你想怎么死?刀?白绫?毒药?”

水眉认真思索半天,颤巍巍开口:“哪个不疼…啊?”

她今日已经快疼死了,浑身如被碾压一般,没一个地儿是好的。

选个不疼的死法,才是死得其所。

“白绫得挣扎好久,毒药也是,刀是一刀下去,蹦跶两下就不动了,至于痛不痛,我不清楚。”

“那就刀吧…我怕疼,你轻点行吗?”

她轻声细语开口。

她的眼里依旧澄澈,只是少了生气,仿佛一个破娃娃,灰蒙蒙的躲了起来。眼神一片死寂,陈双泉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当真要去死吗,活着不好吗?我替你去求情…带你成京城…”

看到她想死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忍不住了,鬼使神差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不想看着她死。哪怕是拿着刀对着她,都不忍心。

水眉摇摇头。

她必须死。

第一个,她太疼了,每分每秒都在煎熬中,心在人间,整个身子却如处地狱。

第二个,她不能成为荣凤卿后腿,如果荣凤卿侥幸能打回来了,如果苏胥拿她做诱饵,那个大傻子!后果不堪设想!

死了好啊…

“行,那我成全你。”

陈双泉猛的起身,红着眼眶抿着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晚间来取你命。”

水眉有些绝望:“现在吧…”

她真的好疼啊…

陈双泉负手而立,水眉看不见他的手。

他的手在抖,连袖中匕首都捏不住。

他现在起不了杀心。

“晚间我再来!”陈双泉有些狼狈的离开,徒留水眉一个人在屋中。疼的呻·吟不断,外间杂扫宫女听了,都于心不忍。

辗转了不知道多久,床上憋的时间长了,她又有些小解意思。

房间里面尿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