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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恢复到以前的平静。只是,苏老爷子的一个堂兄因为和苏老爷子关系好,又都热爱昆剧,就被苏老爷子留下多住几天,也没住宾馆,安置在家里的客房内。两老哥们每天都有唠不完的话,倒是自得其乐。舒飞挺理解的,老人嘛,就是容易孤独,儿女啊还是孙子啊陪着当然好,有同年龄的人一起说说话,回忆回忆峥嵘岁月也不失为一件美事,故而和高远一起都很热情地留那位堂伯父多住几日。这一天,晚饭后,舒飞和高远一起带着睿睿出去散步,帮苏老爷子遛狗,苏老爷子就和他那堂兄继续在客厅里胡吹乱侃。到了体育器材的活动场地,睿睿又跑去这里那里地捣鼓去了,高远则和舒飞捡了一张干净的椅子坐下。高远手里继续牵着大狗,两口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舒飞悄声说:“看你爸和堂伯父的那热乎劲儿,我有时候有个错觉,觉得他们像是一对儿老基友。”高远“噗哧”一声笑,说:“真要是一对儿,也不赖啊。老爸一个人挺孤单的,我一直说叫他找个老伴他不听,找个老基友也不错,哈哈哈。”舒飞也笑,说:“就你爸那个絮叨劲儿,应该是个健气受。”高远听了不乐意了,说:“我爸怎么能是受呢,他必须是攻!”质疑我爸的攻的地位不就是质疑我的能力吗?高远执拗地坚持。舒飞以拳掩口,笑着说:“得了吧,不跟你争。一把年纪的人了,反正也不能做了,是攻是受都无所谓,你说他是攻就是攻吧。”高远气哼哼地说:“嘿,我爸长年不做,并不等于他就不能做了!谁说他不能做了?”想到老爸没法证明他自己的虽老而健,高远都为他冤得慌。舒飞见他跟个小孩一样被逗得炸毛,笑得更厉害了。高远忽然凑到他耳边,邪气地扬起一抹笑,说:“假定我爸真的搅基,假定我爸下面真不行了,他也会是攻,因为他会使用特别的方式。”舒飞心里知道这厮又要冒出什么不要脸的歪话来调戏自己了,起身就要走开,被高远按住肩膀。高远对着舒飞的耳朵极缓慢地、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将来我也是一样。等到我七老八十,再也做不动的时候,我依然会让你享受愉快的性爱。”舒飞瞪着他,不甘示弱地说:“用道具吗?老流氓?”高远忍笑说:“下面不行了,我们可以用嘴啊。每天早上第一句话:ifuckyou。”舒飞呆怔了一下,说:“然后呢?”高远耸耸肩,说:“于是,你就获得了心理性满足和快感。这个的学名叫:语言交互式的美满性爱方式。俗称:koujiao。哈哈。”又被这家伙调戏了!舒飞气得说:“ifuckyou,too。”高远耸耸肩,说:“是我先说的,所以,我还是攻。”舒飞忽然注意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刚才高远说话时太投入太得意忘形,结果就完全松掉了牵狗的绳子。现在,大狗不见了!两口子赶紧招呼上睿睿去找狗。到底是小孩子跑得快,睿睿的一双小腿儿跑得跟风火轮一般,在草丛里钻来钻去,终于把那条大狗找到了。舒飞拉着睿睿,往他脖子里摸了一把,马上皱起眉毛,责怪说:“叫你别跑那么快,你就不听,看看,背上全被汗打湿了!赶紧回家,别着凉了。”睿睿玩得兴起,不肯回家,撒娇说:“还这么早呢,好多小朋友都在外面玩呢。回去又没有事,就是看电视,多没劲啊!爸爸,我们再玩一会儿嘛,好不好?”舒飞对睿睿的撒娇基本没有抵抗力,又加上高远在一旁劝慰说:“小孩子就是爱出汗,到外面的超市去买一块毛巾,给他隔在衣服里面就好。我看好多老年人带孩子都是这样。”舒飞只好让步,却嫌弃新买的毛巾没有洗过,怕上面的染色料万一招得睿睿皮肤过敏,便说继续玩可以,不过要回家去取一块毛巾来隔着。高远懒得走,说:“行,那你回去取一趟,我就陪着睿睿在这里玩,等你。”舒飞一个人往家走去。屋里,苏老爷子正在和堂兄说得来劲。堂兄忽然说:“哎,你那儿媳妇好是好,就是不会生孩子,这带来的孩子到底带不亲。”别墅门没关,舒飞一路走进去,正好听见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很尴尬,高远父子对自己那么好,亲如一家,叫舒飞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可是,睿睿到底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要想真正地融为一家血rou是不可能的,也亏得苏老爷子和高远心底宽大,真的把睿睿当作自己家的孩子一般看待,叫舒飞内心感激涕零。没想到他们在谈这样敏感的事情,叫舒飞不好意思再进去。趁着他们没发现自己回来,舒飞便踮着脚往外退,想要悄无声息地出去,假装没听到刚才的话。谁知道里面的苏老爷子最听不得这种话,当即大声嚷嚷起来:“什么带来的孩子?那是我的亲大孙子!”舒飞脚下一顿,有些惊异又有些感动:老爷子还真把睿睿看作是亲孙子、一家人呢。堂兄说:“是他们代孕的吧?我瞅着那孩子长得像你儿媳妇,不是太像你家老二,孩子该是用的你儿媳妇的jingzi吧?那可算不得你们苏家的种。”苏老爷子暴躁了起来,说:“胡说!睿睿就是我们苏家的种!跟你说,我可是有dna检测报告书的!”dna检测报告书!舒飞的脚像是在地下生根了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苏老爷子进了内屋,窸窸窣窣了一阵子,拿了一张纸出来,指着给堂兄看,斩钉截铁地说:“瞅瞅!是不是?看清楚了,这是我的亲大孙子,千真万确!”苏老爷子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抬眼一看,顿时跟见了鬼一般,抖索着嘴唇说:“儿媳妇,你……”舒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苏老爷子跟前,从他手里抽走那一张纸。他的一双眼睛睁得不能更大,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了那一张检测书。堂兄也觉出了危险的气息,没话找话地说:“忽然觉得有些头昏了呢,我去屋里躺躺。”就匆忙逃离了现场,免得被流弹误伤。苏老爷子的眼睛直眨巴,手抖得跟抽风的鸡爪子一般,哀求似地说:“儿媳妇,你听我说,这个,远远他……”舒飞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