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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得完的眼睛,突然地就觉得有点气短和窘迫。然后唰地站起来冲着余茜说了声“我们走”,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率先开了门,空着的一只手向后毫无意义地随便挥了挥,就火急火燎一样地走了。“……秋他怎么了?”亚当一脸呆滞地看看坐姿不动如山的沈大牌又看看已经被紧闭上的房门。沈泽渊瞥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点自得的笑意说:“大概是又不好意思了吧。”那边秋斐白推开门就正迎上刚刚赶到的陈志安,秋大少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出来的余茜已经柳眉倒竖着冷哼一声说:“从我赶到机场一直到现在小白都一觉睡醒了,你才来啊?”在一众年轻艺人面前都担得起陈哥两个字的陈大经纪人碰上堂堂余家大小姐,也只能低头苦笑。倒是刚刚一觉睡醒,虽然被沈泽渊区区一个眼神搞得莫名窘迫但是不算影响总体不错的心情走势的秋大少伸手拦了下还准备继续刺人的余茜说:“京城的路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没从市区出来当然快得多。”在收到余大小姐“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说话”的谴责眼神时,又只能顺着被宠坏的小金鱼说:“你看,陈…志安也会记得教训的,今天中午让他请一顿赔罪总可以了吧?”余茜仍旧是不太满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秋大少,好像在估量他刚刚说话的时候天平到底是朝哪边歪的比较厉害,只是不过心下几个计较间,余大小姐就不太爽了。猫样的杏核眼在两人间转了转,樱唇刚张了个小缝,就被秋斐白一把薅过了肩膀,边半强制地朝前揽着走边听见他说:“哎呀坐了趟飞机胃里就有点不大舒服,还是去喝点粥暖一暖吧?”本来已经因为秋斐白的偏袒沉下脸的余茜看着自家竹马那张一脸诚恳询问的样子就也只能美人气短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从机场的人潮里突围之后,余茜就示意她的保镖团可以先走了。然后三个人上了陈志安的路虎,陈大经纪人当仁不让地坐了驾驶座去给两位大人物开车。秋斐白先开了车门让余茜上车,等他自己再钻进去就摸到了横在背后位置上的包。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陈志安准备的变装道具——眼镜和帽子。余茜凑过去在包里翻翻捡捡,墨镜都被直接略过,然后终于在包底翻出一副黑色眼镜框,她笑眯眯地把镜框朝秋大少直挺的鼻梁上一架,然后就是一顶街头涂鸦的帽子被歪着盖了上去。秋斐白看了眼她兴致又不错起来的样子,只能不抵抗地朝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自己的新造型。貌似还不错的样子。于是三个人一路还算和谐地到了目的地。结果余大小姐一下车,就把这家定位中上档次的粤菜餐厅给批评得一无是处——什么大门的设计不对,整体色调破坏食欲,菜单做的让人没有点菜欲望,包括服务员小姐脸上的一点可爱小雀斑都被无辜躺中。“……”秋大少对此只能同情地暗中瞥一眼陈志安,就默默地低头看被余茜甩过来的菜单——先计算能在午餐时间赶到的有效范围,然后排除范围内档次不够的,再然后是去了一定会没位子的,最后整个可选选项里就只剩了这一家粤菜。不要说什么,秋大少和余大小姐怎么可能没位子。高档餐厅总有那么几个包间是常年空着的以备给没有预约但身份背景够硬的客人。但事实是,余大小姐巴不得碰上一家没位子的,以便好好地奚落一把陈大经纪人。所以陈志安一路上几乎都没闲着的在找人帮忙查餐厅的事。好不容易点了几个大家口味都有照顾到的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结果上菜速度真是没得挑的快,但是每在桌上放下一盘菜,余大小姐就得鸡蛋里头挑骨头一番,直到最后那一小砂锅的瑶柱白果粥上来,余茜才勉为其难地没再挑剔什么。也实在是因为从这道粥一上来揭开了盖子,整个包厢里都是一股鲜香的味道。明显这粥是道招牌菜。三个人终于安安静静地开始各自动筷动勺。秋斐白先舀了碗粥起来。他之前说的胃里不太舒服也不全是托词。只是好不容易把guntang的温度给慢慢吹凉下去,那股馥郁鲜香送到嘴里忽然就不是那么个味道了。秋斐白瞥了眼另外两个家伙,都没什么异常的样子,脸上的享受也不像是假的。他只能慢慢地放下勺子,转而吃菜。只是东西一旦进了嘴里,就好像突然都没了味道。如果要打个比方来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吃过了天下最美味食物的老饕,从此以后再吃别的,哪怕也是世间难寻的美味,也都尝不出味道。人的胃口是会被养叼的,人心也是如此。秋斐白冲着筷子上夹着的西芹笑了一下。沈泽渊的厨艺再怎么高超,做出来的也不可能超过高级餐厅的大厨。所以被养叼的,只是秋大少的一颗心而已。因为除了沈泽渊之外,再也不会有个人不用你说,在做菜的时候就只过一遍胡萝卜、西芹和菠菜留住味道,却让你从来都不会在餐桌上发现它们。在乎(5)在这种沈泽渊步步蚕食计划取得可谓阶段性成果的时候,沈大牌已经和亚当坐在了朝洛杉矶而去的飞机上。亚当在头等舱颇宽敞的位子上还是像浑身爬满了跳蚤一样坐不住,虽然他一开始估计沈泽渊会因为和秋斐白的贸然分开而心情不大爽企图催眠自己睡一觉,但问题是只要没有出现心理压力过大或是休息不足的情况,亚当都会像是个过动儿一样。所以他只忍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撑不下去了。只能侧过身兴致勃勃地和暴君搭话。“罗杰是不是接了什么有挑战性的新戏?”沈大牌停在杂志上的眼神终于抽出空来瞥了他一眼,然后随手翻了下一页:“是挺有挑战性的。”“真的?那是哪种类型的?我最近想尝试一下比较矛盾感和内心成长的角色,像是从……”“从懦弱的废物变成能够让人依赖的真正男人。”沈泽渊若无其事地接过了亚当卡壳的话头,然后在他再次手舞足蹈一副“沈你真是善解人意”的表情的时候又继续说:“这次这部片子就挺适合你要求的。”“那真是太好了!导演是谁?剧本已经在罗杰手上了吗?”“嗯。”沈泽渊合上了杂志,双手交叠着放在了翘着的腿上,看着一脸兴奋和跃跃欲试的亚当左边嘴角的弧度也略微向上弯了一点,他说:“导演是詹姆斯·温。”亚当那张上一秒还灿烂得像是得到了圣诞节礼物的孩子的俊脸,这一秒就像是拆开蝴蝶结发现那不是一份礼物而是一张地狱自助游的门票一样如丧考妣。他抖着嘴唇说:“沈,你开玩笑的吧!我都没有给你捣乱,你和罗杰不能这么对我!”“你确定?”沈泽渊边说着眼神也牢牢地锁定了亚当,这让亚当背后的寒毛倒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