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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碎了自己手机。鉴于英语常用的那几个单词太单调,我们还是用中文来表达比较爽——妈蛋的居然敢耍老子,我要换角!开了你!封杀!赤红了一双眼睛的大导演,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出了这口恶气比较痛快,连舞台剧结束了都没注意到。凯瑟琳兴冲冲地从后台下来,只是等跑到爸爸面前就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薇薇安在一边捅了捅自己老公,让他注意一下女儿的情绪,导演大人才用一个虚伪的大人的笑脸摸了摸女儿的头说:“演得真好。”“爸爸你知道我是怎么打赢恶龙的吗?”凯瑟琳仰着头一脸不依不饶地问。“呃……”康拉德先生顿了两秒,然后就发现自家小公主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冷,于是他只好更虚伪地哈哈笑了两声说:“不就是先这样再那样然后一个必杀技,恶龙就死了吗~”凯瑟琳沉着一张笑脸完全不理会老爸最后的卖萌:“你这个虚伪的大人,就会敷衍我!沈说的都是对的!”然后气急败坏的小公主就炮弹一样地冲了出去。薇薇安拉住自己想要追出去的老公,轻声细语地说:“放心,沈会在外面接住她的——你还是不能明白我们的苦心吗?”本来听到沈泽渊的名字更有危机感快要一秒钟内裤外穿的康拉德先生,在薇薇安后面那句话堪称幽怨的语气里顿住了:“什么苦心?”“你有多久没陪过宝贝儿了?整天都在忙你的电影电影,学校上个月上上个月的亲子日你都没来参加!”“亲爱的,你知道……”“闭嘴!”薇薇安沉着脸一挥手,动作间杀气四溢地打断了导演大人的辩解:“这些是不是借口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真的放在心上是不会有没时间的情况发生的!”说完,薇薇安也扭头走人了。站在一片狼藉的礼堂里的导演,随着头顶最后一顶大灯的关上,独自陷入了一片黑暗里。他觉得这简直是人生最大的中、年、危、机!这次不只是碎成片片的慈父心了,还有被KO在地爬不起来的家庭责任感了。人生无望的导演大人心下悲怆不已,只是刚迈开充满失意的步子想找个地方仰天长啸一下的时候,就听见熟悉的一声“爸爸”!凯瑟琳从礼堂大门口像是归巢的小倦鸟一样奔进了自家亲爹的怀里蹭蹭。同时康拉德先生就觉得什么人生的凄凉那都是错觉了,不过他一抬眼就看见了靠在大门边的沈大牌。导演的身体瞬间又僵硬了。他毫不怀疑这种时候要是沈大牌再朝凯瑟琳招招手,他外向的女儿就会立马弃自己这个亲爹而去。不过人生嘛,就是要忽惊忽喜大起大落有神经病一样的超出预料的发展才够味。沈大牌懒散地斜靠着门框朝导演做了个口型:“好、好、珍、惜、生、活、吧。”接着就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了。经过如此精神折磨的导演在这之后曾经去看过心理医生——因为他怀疑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然怎么会对这么一个践踏他的慈父心和家庭责任感的男人心怀感、激、之、情!默契(1)这件事的影响是深远的,尤其对于大导演来说。所以现在,虽然是在神圣的工作片场,沈大牌甚至一脸的我就是不爽那大家都别想爽的表情连掩饰都懒得做,但是导演还在坐在镜头后连站起来说点什么的意思都没有。盖文副导演只觉得他站在整个片场中心的台风眼里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也想甩手不干啊!于是那张因为rou太多把五官挤在一起总是显得可以随便让人搓扁揉圆的脸上极其难得的正色了一把,把那几个非要挨在一起相亲相爱的鼻子嘴眼给稍微挪开了一咪咪地冲着缩在围观群众里的道具师招了招手:“杰瑞米,你该来解释一下关于假发的问题吧?”被雀屏选中的道具师杰瑞米的表情立刻从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幸灾乐祸变成了一脸的如丧考妣,天知道上次导演大发神威的时候也是盯着剧组的假发开炮的!道具师畏畏缩缩地一步一挪从给他无上安全感的人堆里蹭了出来,哈哈哈地干笑着就是不知道假发不顺眼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释,这假发是标配好不好!哪怕你是拍也就这质量的好不好!“我听说,”这时沈大牌寂寞如雪地慢悠悠开口道;“面粉加白醋对长头发挺有效的,不如咱们等周青彦一段时间?”等一段时间……这已经不只是亚当想捂脸了,连康拉德导演都想捂脸了。尼玛因为是艾尔玛当冤大头所以就宰得这么豪爽奔放吗?周青彦立时就脸色遽变。他耗不起这个时间,而且电影团队基本是好莱坞班底,不管到底是不是沈泽渊无理取闹,到最后在舆论导向里被骂的只有可能是他。况且如果真因为这个理由耽误了拍摄的话,艾尔玛那个家伙……想到这里周青彦虽然穿着厚重的戏服还是忍不住地直打冷颤。“都呆站在这里干嘛?罢工了啊?”这个时候传来的秋斐白的声音,在亚当耳朵里简直不啻于蒙主召唤。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扑上去抱大腿,就被人抢先了一步。杰瑞米几乎是拖着两条亮闪闪的宽面条泪扑倒在了秋大少的牛仔裤下,声情并茂地控诉了假发质量不好真的不关他这个道具师的事啊啊啊啊!明明以前用的都是一样的也没有这么被拉出去当靶子用的时候啊啊啊啊!那双总有隐约的倨傲的凤眼从片场一扫而过,亚当和导演一脸救星来了殷殷期盼得像是抗.战时期日伪沦陷区的地下同志看见了解.放军一样的表情和周青彦惨白惨白的脸色都足够说明个事情框架了。至于沈泽渊一瞬间sao包了的脸,对分析情况毫无帮助。“假发的质量不好?看起来太假了?”秋大少低下头冲着道具师说话的表情和语气跟下乡慰问贫困山区的领导干部如出一辙。“对啊,上次导演说质量不好,结果后来我准备换新的过来他又说不用了,结果这次又是我被拎出来批,还有没有活路了啊……”秋大少一边伸出手拍了拍杰瑞米脑袋上一头肖似释迦牟尼的小卷一边转过脸微微笑着问沈泽渊:“你觉得假发看起来太假了?”“何止是太假了!你看着黑沉沉的毫无光泽的样子,横看竖看都觉得只有跟艺妓白惨惨的脸才能搭配。怎么让人有入戏的感觉!”沈大牌抖着手指指着周青彦头上那顶假毛的痛心疾首的语气像极了每天午间新闻里的质检报告播音员,似乎他正在说的假发质量和发现了三聚氰胺苏丹红地沟油一样地令全国人民未来堪忧。至于周围的围观群众们只能在心底大大地翻一个白眼——之前看你对着假发演的也挺好,合着那时候你在演歌舞伎还是能剧啊?秋斐白盯着他唱作俱佳的表演嘴角翘得角度更深刻了一点:“那如果是我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