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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刚刚自己的反应太大有点小家子气之外,第一次被人小心翼翼地好似捧在掌心的错觉实在会令人恍惚。这不能怪秋斐白,作为放养加穷养出来的秋家大少,从小到大很多时候他都得在和一群熊孩子的斗争中摔得七荤八素,还得为了五斗米的额外支出向余茜折腰。总的来说,秋斐白的成长史就是一部如何把豪门继承人养出格调养出内涵养出除了纨绔子弟一切恶习之外素质的成功之路!毫无疑问,秋先生和秋太太做到了。除了他们俩实在工作太忙,即使秋太太有心亲亲抱抱她唯一的儿子也没有时间这点遗憾。所以虽然秋大少感觉得到自己在双亲眼中的独一无二如珍如宝,但是他真的没有享受过这种情绪,如果有一天化为实体会是多么动人。然后,现在他感受到了。沈泽渊搞定了衣摆站起来的时候还在腹诽艾布纳为什么会搞出这么难弄的服装,虽然他家小斐白穿起来的确是风华无双没错,但这不妨碍阴险为人的沈大影帝一边享受视觉美景一边唾弃导演。至于为什么不唾弃服装师?那是他亲亲未来丈母娘好咩!不过等他看清楚秋斐白突然就有些微红起来的脸颊和神游的眼神,立刻就斜着眼神恶狠狠地瞪了旁边一直什么都没插上手的亚当两眼。亚当只能疑惑又委屈地眨了眨眼。这儿就我们三个,我什么都没干,要不是你丫乱放电他怎么会脸红!!!沈泽渊阴冷的眼神如此说。关于沈泽渊此人(2)从这里,我们就可以深刻地透过表象看本质了——沈泽渊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好鸟!事实上,对于沈泽渊能长成现在这样一副外表正直青年优质艺人的样子,就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上帝管事儿了的一大奇迹了。没办法,一个童年失欢在人生重要的童年时期遍尝人世黑暗的人,我们总是不能要求太高的。总的来说,在沈泽渊父母双亡的六岁之后到十岁得到资助之前,那就是整个一悲惨世界的现代剧本。堪称见者伤心闻者流泪,放到电视频幕八点档上一播,那绝对是赚的一众观众的眼泪哗哗的。对于这样与黑暗为伍过的人,似乎是不能太期待他能健康的、茁壮的、朝着阳光生长的。当然,这是在他真的陷落于社会对立面无法自拔的情况下。事实上,在一双朝着年幼的沈泽渊伸出的手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时候,他已经坚定坚决且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他是当年那一批受救助儿童里,惨到能让人一眼发现的那种。即使从一个属于孩子的脊梁和心性来说,他已经勉力维持得不那么可怜了。但是秋太太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他。和所有哭着的、惊慌的、无措的孩子们都不同,年幼的沈泽渊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时候,就显得如此与众不同。秋太太几乎在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被锁在孩子身体里的成年人。这说明这是一个心智年龄远超同龄人、自尊心也异常强烈的孩子。秋太太从来不去特地看那些受救助的孩子们的资料,就像当年鲁迅先生在黄包车夫面前消失的那个笑容一样——我们不能帮助到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更会为此觉得沉重。秋太太是个容易心软的女人,同时也是个凡人,她也有家庭有孩子,所以秋太太不敢去看那些全是用社会黑暗面做笔触写下来的资料,哪怕这些资料只是黑暗中很少的一部分,冰山的一个角。但是当年的秋太太忽然在那一天对沈泽渊起了好奇心。因为沈泽渊的记忆清晰——他记得他的家、他的父母甚至是为了遗产遗弃了他的亲戚们,所以他的资料很完善。秋太太颤着手翻完了薄薄的几页纸,然后抱着秋先生大哭了一场,在回家之后又训斥了一通为了余茜而和别的熊孩子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秋斐白一顿——原因是你生活得这么幸福怎么还不听话!秋大少莫名其妙地就因为一个别人家的孩子被教训了,他觉得很委屈。明明是严格恪守绅士职责地帮余茜出头,怎么就被骂了?而且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是谁啊?之后的事情都开始朝着新闻联播播报的方向发展了。沈泽渊在斐秋儿童救助基金的帮助下开始像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了。从坐进教室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像开了金手指外挂一样,满分拿到手软跳级到不想再跳。然后他被带去做了个智商测试——一百八的智商让秋太太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眼神复杂地看着隔着玻璃的那个孩子。那是秋太太真正的,第一次和沈泽渊说话。秋太太穿着一条纯白的波西米亚风长裙,黑色的柔软长发用一根光秃秃的木棍别了起来——这根连木簪都称不上的玩意儿是秋先生的作品。全身上下除了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之外什么首饰都没有。她就像是个亲切的阿姨或者和蔼的老师在走出测试房间的沈泽渊前面蹲下身轻声说:“我是林悦宛——斐秋儿童救助基金的创立人,你可以叫我林阿姨。”沈泽渊当年的表情一如现在每次演戏时候的装逼,他甚至完美地给了秋太太一个含蓄的连牙齿都没有露出来的微笑,用小孩子天真可爱的声音叫了一声:“林阿姨。”于是秋太太更心惊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任何一个受到过伤害的人都是敏感的、脆rou的,或者过激的。不管哪一种,都不会是现在的沈泽渊这样。虽然孩子对于伤害总是易于遗忘或者转移注意的,但绝不能是沈泽渊这种的无懈可击。的确是无懈可击。秋太太几乎在瞬间是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她的闺蜜们的公子。秋太太沉默了。优雅的贵妇平视着她所救助的孩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害怕这个孩子会用他的高智商去报复社会,事实上,她觉得她马上就要看到那张足以欺骗不知道黑暗过去的任何人的面具背后被深沉压抑的报复心。良久之后,秋太太才继续说:“你愿意跟我去看看我的孩子吗?”沈泽渊无所谓地点点头。在知道伪装不起作用之后,沈泽渊早就把假笑收了起来。秋太太带着他去了秋斐白的片场——那部叫做的玄幻电视剧。他们到的时候,秋斐白正一副红孩儿的打扮坐在小板凳上作抑郁状。秋大少的确很抑郁。这部剧是他老妈硬要他来演的——因为听说真的很欢天喜地。鉴于自家儿子近来被“别人家的孩子”和余茜惹麻烦的能力烦恼不已,秋太太自作主张地把儿子送进了剧组。所以,这其实是沈泽渊和秋斐白的第一次见面。沈泽渊在看清了视野里那个穿着一身红,眉心还点着颗朱砂痣的漂亮小孩的时候,心里关于什么万恶的富二代们一定很脑满肠肥目中无人纨绔习气等等的负面心理都咻地一声被吹散了。好像红孩儿秋斐白真的朝他来了个三昧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