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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戚战的脸上。戚战头狠狠一歪,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狐九也脱力地躺下了,他的样子没比戚战好多少,鼻青脸肿,口中全是血腥味,腹部尤其更疼。狐九闭上眼,狠狠地喘息了一会儿,等到他再睁眼的时候,魔域宫殿上雕梁画柱全都不见了,转而变成了鬼梦村的那间牢室。“戚战!”狐九一惊,赶紧起身看向身边的人,戚战睁着一双眼睛,睁得很大,两侧眼角有泪水滴落的痕迹。狐九大舒了口气,躺回了地上,只要戚战醒了就好。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脸上没有伤,但是刚刚和戚战在一起互殴的时候那疼痛真是实打实的,还好戚战没有用法力,不然自己真的不是戚战的对手,不过就算戚战有法力估计自己也打不过他。“我娘叫樊洛。”狐九转过头看着戚战的侧脸,静静地听着戚战说话。“她是魔尊临江收养的二女儿,她还有个jiejie,也是临江收养的,名叫樊招。我出生在四万年前,一出生就是同体。四万年前的某一天,幽冥山界石出现了裂缝,我娘率领五万魔兵冲出魔域对抗幽冥山的神兵,然而他们错算了幽冥山的兵力,她杀了守山身将但是幽冥山还有一个法力高强的上神保护。五万魔兵尽数被诛,娘亲也身受重伤法力尽失跌入凡间,又过了五年,娘亲不知如何偷偷回到了魔域,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我。但是因为我是私生子,是杂种,所以我在魔域连一个小小的魔都看不起我,魔域是极为重视血统的。娘亲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父亲的身份,但是我知道娘亲很恨他,所以连带着恨我,她应该恨我,若不是我,她还是临江最宠爱的女儿,临江对她的宠爱远超过樊招,可是因为我临江再也不宠爱她,他甚至剥夺了她一切的权利。训兵,打仗,那些都是我娘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事情,可是现在却都变成了樊招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对我非常严酷,每天都逼着我修炼,我若是有一点点的任务没有完成,或者是犯了一点错,她就会狠狠地惩罚我,她惩罚我的时候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人常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她从来都不把我当她的孩子看,甚至不把我当人看,晚上刚刚将我抽打得体无完肤,第二天又片刻不停地让我修炼。整整三万年我都是在修炼中度过的。后来有一次,我偷偷跑去魔域的入口处,我想看看魔域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没有出去,我被樊招抓住了,被她带到娘亲面前,樊招狠狠地羞辱了娘亲,娘亲很生气,她亲自将我带进了炼狱司。炼狱司是魔域的刑堂,是活生生的炼狱,是有进无出的地方。她将我吊在熔岩池上,让我每日忍受熔岩的灼烤,让我忍受魔鸦钳rou之痛,忍受血蝠饮血之痛。非但如此,她依旧每天都会鞭打我,用各种酷刑招呼我。我在那里吊了整整一个月,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挣断了锁链,却差点掉进了熔岩里,是我的下人救了我一命,然而他被熔岩吞噬了。我成为了唯一一个活着从炼狱司走出来的人,从那时起,再也没人敢小瞧我,就连临江都开始对我委以重任,当然除了樊招,在她口中,我还是那个杂种。也是从那时起,我娘再也没有管过我,也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话。她对我就像对待空气一样。就在不久之前,樊招因为和我娘争吵,便夺去了我娘一万年的修为。我为了帮助我娘恢复修为,所以才从魔域中出来,我用魔身逃过了魔域的眼线,又用神身逃过了界石的封印。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出来,我出来过很多次,我一直都想出来找我父亲,我想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狐九哼了一声,他想起来戚战在乌苏塔格骗他的时候说过的话。“我做梦都想让娘亲对我好一些,真的是做梦都想,哈哈哈……”戚战的笑声中带着隐隐的哽咽。“戚战,或许你娘是有苦衷的,你父亲说不定也不根本想抛弃你和你娘的,他只是迫不得已。”狐九固执地认为,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除非是她迫不得已。戚战却摇了摇头,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痕。“你知道吗,在梦中我娘对我那么疼爱,那么温柔,我却没有开心,我反而害怕,源于记忆深处的恐惧。那个严酷无情的樊洛才是我的娘亲。”狐九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就是因为害怕所以才出来的?”“不是,我是因为你说的一句话: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就算我沉浸在梦中千年万年,就算我成为了天下之主,然而那些都只不过是梦而已,现实不会有丝毫的变化,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却只改变了自己,让自己从现实走向了毁灭。”狐九拍了拍戚战的胸口,笑道:“戚战,我们两个真的很像。我娘是白狐,我爹是银黑狐可是我却是九尾赤狐,我从生下来就被族人抛弃,好在我还有很爱我的娘亲,娘亲是我在世上最亲近的人。所以戚战,你娘一定不会忍心这么对你,她一定是有苦衷的。”戚战沉默了许久,然后撑起身子对狐九伸出手,低声而郑重地对狐九说:“走吧,我们一起出去。”狐九笑了笑,将手握了上去。☆、追梦“白彦?白彦?”胥颜拍打着白彦的脸,然而白彦却没有反应,看他的样子分明是陷入了沉睡。胥颜看着自己的手,眼中带着些许疑惑,为什么他的法力变弱了?“不可能!”一声惊呼打断了胥颜,胥颜回过头看见铁栅栏的另一头站着三个男人,三人正用惊讶的神色看着自己,中间那个人问道:“不可能,你为什么没做梦?”“梦是什么?”那人不敢置信地抓住了铁围栏,“你怎么会没有欲?你是什么人,即使是诸天神佛都会有欲都会做梦,你为什么没有欲?”胥颜嗤笑一声,说道:“欲也不过是人心罢了,一个人连心都没有怎么会有欲呢?”三个人面面相觑,无法相信胥颜说得话,没有心的人如何能活,三个人纷纷转身离开,将二人留在这里。胥颜将手放在白彦的额头,说道:“醒来吧白彦。”白彦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胥颜收回手,白彦腾地坐了起来,“我们刚刚不是在长白之巅吗?怎么……唔,我在做梦……”胥颜对着突然出现的白彦问道:“你怎么在这?”白彦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脚腕——大概是什么时候扭到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之前我在天上从天疏镜里看见了你,然后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被那镜子吸了进去,没想到一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胥颜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