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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众生,人神妖魔鬼,其实都是狭隘的,自私的,他们总是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多数是对的,而少数就是错的。他们也总以为只有符合常理的是对的,而违反常理的就是错的。”狐九低头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想,可是神君你不是我,你也不会知道我的感受,当所有人都厌恶你,觉得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你自己都会怀疑自己。”胥颜抬头看向漆黑的天际,眼中也变得幽深:“那你觉得是被人说你是多余的重要,还是你自己认为自己是多余的重要?”狐九答道:“当然是自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胥颜低下头看向他:“那你现在又是如何想呢?”“现在?”狐九看了一眼天上星星点点的光火:“曾经我以为青丘就是世界的全部,直到踏上去长白山的路的时候,我才发现世界之大远超我所想,所以我觉得,我何必要留在青丘,三界众生千千万,也不会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多余的,我是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胥颜刚要说话,便又听狐九道:“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我终于看清了自己,我可以只身去长白之巅为母亲求水,我可以只身去东海救人,只要我想,我坚持,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的。而且这一路,我遇到了很多人,首先是楼乾将军,他第一次见到我,就甘冒罪责帮助我,为我甚至牺牲了五万年修为,他是个非常好的好人。还有衔阳上神,他明明是上古之神,身份很高贵,待我却宽厚如兄长。还有君斓,她第一次见面就帮助了我,后来连我身份都不问就敢跟着我从长白山一路走到了这里。我以前之所以会那么想,都是因为我的见识太短浅,思想太狭隘了,从今以后我不会了!我要好好地、努力地活着!”胥颜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心想,狐九这一路起到最关键作用的人物难道不应该是他吗?难道本君连一个几百岁的小蓝鸟都不如?狐九一脸斗志地看向胥颜,却发现胥颜竟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狐九想了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狐九想了半天,从胥颜身上,到天池,最后落到了长白山的盘云阶上。“可是神君的恩典,狐九受之有愧,三界中皆以为我是自古通关第一人,可是我明明只过了两关。”胥颜不想同狐九讨论那第三关的问题,遂直接道:“就权当第三关是本君赠送的好了。”狐九愣了愣,没想到这种话也能从胥颜嘴里说出来:“可是神君,狐九有一事不明白。”胥颜侧过头看他一眼:“什么?”“盘云阶上的三大幻阵都是因人而异,必是挑战人之所极,可是上古那么多法力高强的上神,且天下还有西方佛教之众,那些和尚们都是无欲无求之人,他们为什么都过不去?”“神,妖或者人,都只不过是三界芸芸众生,他们皆有所想,所求,所欲,既然有,那么同时就有他们承受不住的,每一个人的承受点都不同,比如你在第二关所受之苦,你能受,必有他人也能受。同样,你能受,也必有他人不能受之理。”狐九被胥颜说得有些晕,但还是认真听着。“西方佛众虽身在三界但是严格来说并不属三界之中,那些和尚不管位及西天还是毫无法力,若是心中有佛便可直上我长白之巅。若是心中无佛,必有杂念,如尘埃般渺小的杂念一旦被放大,也必将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狐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有,本君若是不想让谁通关,他就能通关吗?”胥颜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狡黠。这句话,狐九听得可是最明白的,敢情通不通关都是神君说了算,狐九咬咬唇,好想说“神君您一真神怎得这般任性”!可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二人走在路上,期间遇到几个妖界中人,看见两人皆避退而去,两人走来一路,倒是无比清净,这里空气凉爽,微风拂过,很是惬意。“神君,您怎会突然来妖界?”想到当初在幻镜中看到的那一幕,胥颜冷着脸道:“体察民情。”狐九“哦”了一声。神君不是不管三界之事吗?“神君,狐九本想一出长白山就去西北的,但是中途遇到了一个朋友,所以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结果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这个事……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取回冰魄琴的。”一个朋友,胥颜“嗯”了一声,问道:“你以前来过锦薇宫吗?”狐九在胥颜身后回道:“没有。”“你降世三百载,都去过哪里?”“为了给娘亲求药我去过很多地方,东海,蓬莱,还有其他一些仙山福地我都去过,最远的当属长白之巅了,除了长白之巅我从未在其他地方求到药。”“天池之水,呵呵,”胥颜眼底浮现笑意。“锦薇宫藏有无数灵丹妙药,怎得没来过?”胥颜微微侧过头,微凉的双眼中尽是一派暖意,或许,从他几日前从长白之巅走得时候他就变了。“神君,你知道我的……我,妖界各族都不肯容我,又何况是锦薇宫。”狐九低下头,神色落寞。“三百年来,你就靠着你的修为给白灵续命?”狐九脸一红,神君果然知道了。“还好我姥爷会经常派人给娘亲送药,那些药虽然都没能治好母亲,但是聊胜于无。”“白灵的父亲?”“对,我姥爷叫白城,是青丘白狐类的长老。”胥颜“哦”了一声:“白城啊,我记得他。”狐九大惊:“您记得他?”“依稀有点儿印象,很有冲劲儿的小伙子。”狐九脸上一阵尴尬:“我姥爷都是一个古稀的老头子了,也就您敢说他是个小伙子。”胥颜笑笑:“狐族向来寿数短,再说我见到他那阵,你还……再老,也比不得我啊。”狐九连忙道:“您不老,您一点儿都不老,您只是资历老而已。”胥颜笑了笑:“我想起来了,白城是云秋的丈夫,云枫的妹夫。你怕是不认得狐云枫兄妹吧,他二人是赤狐,狐云秋从小就是个能捣蛋的,狐云枫大概也是在十万年前陨落的吧,他是青丘前任狐族族长。”狐九皱了皱眉道:“虽然我不知道狐云枫是谁,但是青丘前任族长我是知道的,是狐荣的父亲,他们家已经历任了三任族长了。”“我久未入世,对这些都不甚清楚,银黑狐一类,三任族长,呵呵,”胥颜轻声一笑:“自古,青丘狐族族长皆是能者居之,并非受限于一类,没想到十万年来族长之位竟是被银黑狐一类搞成家族制了。”狐九心想,您一真神对妖界青丘的事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