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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中出现追忆,眼前的人曾经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是一片盛放的桃林,入目之处皆是粉红纷扬的桃花,地下铺洒着厚厚的一层花瓣,踩上去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萦绕鼻端的除了清淡的桃花味还有一股清正纯粹的青草香味,这是在割草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的沁人心脾的味道。但是这个地方并没有草,到底是哪里传来的草香?他在梦里的桃林里走来走去,直到听见了隐隐约约的琴音传来,他顺着琴音走了过去,便见林间淌过一条五步宽的小溪,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水面上偶尔飘过结伴的花瓣。他顺着溪水向上游走去。溪水的上游,是一个小型瀑布,像是哪个人闲的无聊特意布置出来的一样。而他在那个瀑布下面,看见了一副他五千年都不曾忘记的画面。瀑布下面坐着的人,一席云纱,一头白发,侧对着他,盘膝而坐,膝上架着一副古琴,美妙轻灵的音乐在他指尖流淌,恰似神仙画卷。瀑布成了天然的背景,漫天桃花成了陪衬,他是风景之中没有色彩的色彩,抬头间扰人心魂,垂眸间动人心魄。白彦知道这是他上一世所经历的画面,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是独属于他自己的秘密,他一直都想见到这个人,他遍访上古神众,终于在南海龙王口中得知曾对胥颜的惊鸿一瞥,他才确定他梦中的人是胥颜。所以他从南海直上长白,途中听闻一狐狸破了胥颜幻境,出于一时的好奇,他从青丘停了下来。胥颜走到白彦面前,旁若无人的微微抬起白彦的下巴,嘴角甚至露出微笑,轻声道:“你还记得我吗?”狐九咬住下唇,缓缓向后退了一步,脚步竟然有些踉跄,此刻胥颜身上散发出来的青草香此刻却如同剧毒一般侵蚀了他的血rou,心中轰响,眼中酸涩。白彦眨了眨眼,幽深的眸子里映出胥颜的脸,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胥颜,我只在梦里见过你,但是我应该不认识你。”“现在的你的确不认识我,但是……”胥颜突然神色一冷,迅速松开挑着白彦下巴的手,往后向后退去,与此同时一道紫黑色的神光出现在白彦周围将他牢牢地锁在中央。紫黑色神力在空中盘旋几圈,又分出余力,攻向了胥颜。胥颜眉目冷然,八方不动,周身忽现银白色神光,抬起手掌,只见那紫黑色的神力还未触及到胥颜的身体立时便被银白色的神光吞噬殆尽,甚至连胥颜的头发丝都没有惊动。狐九一时之间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一动都不敢动,但是眼睛一直锁在胥颜身上,他看见胥颜放下手,用嘲讽的语气说道:“现在的你也配和我动手。”空中传来一个很有威严,语气很低沉的男人的声音:“是你先对我彦儿动手在先。”胥颜看了白彦一眼,哼道:“既然来了还没脸现身吗?殊隐!”紫黑色的神光渐渐凝成人形,出现在众人眼前。☆、对质紫黑色的神光渐渐凝成人形,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人头戴九转蟠龙冠,额间一记紫色花印,眉如远岱,眼神凌厉,线条如刀削斧刻般刚毅,唇线分明。黑色泛紫长袍加身,气势非凡。这种君临天下的霸气,狐九只在胥颜和博御身上见识过,三人各有特点,浑然天成,帝神是气势,胥颜是气质,这个人则是气场,现在这个人与胥颜站在一起竟然能毫不逊色。男人眼睛充满怒气地狠狠看着胥颜,胥颜却以冷漠的视线回视,那种目光与看着其他人时一般无二,只不过现在任谁都能看得出二人视线流转之间旁人无法知晓的纠葛。狐九看着胥颜,他突然为胥颜感到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感觉到了胥颜的情绪。“啊!”衔阳叫了一声,手指着跟白彦说话的男人,眼睛瞪得溜圆。狐九站在衔阳旁边,悄悄拽了拽衔阳的衣摆,小声问:“怎么了?”衔阳刷的放下手,猛地甩了甩脑袋。白彦把挡在自己眼前的人推开,怒道:“谁让你跟踪我的!”男人被白彦推了一个踉跄,却无一点儿怒气,刚刚面对胥颜时的一脸霸气此刻对着白彦竟然顷刻间荡然无存,眼中竟然还带着讨好之意,他连忙走回来摸了摸白彦的脑袋,说道:“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白彦打掉男人的手,骄傲地扬起下巴:“你太瞧不起我了,谁敢给我委屈受,小爷我扒了他的皮。”“是嘛,我的彦儿太厉害了。”男人说着回头瞪了胥颜一眼。然后将白彦搂进自己怀里,用一个很亲密的姿势搂着白彦的肩膀对胥颜道:“我都忘了问,十万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白彦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父亲和胥颜真神还认识呢。胥颜侧了侧身,拂了下鬓边长丝,竟是连看殊隐一眼都不愿看,随口便道:“十万年不见,你殊隐都活着,我胥颜又岂会有恙。”“你……”殊隐瞪着胥颜还想说什么却被胥颜直接打断了。胥颜道:“本君可不愿意和你站在一处,长白之巅不欢迎你,快些走,莫要污了长白之巅的风水。”胥颜说完,竟然扭头就走了,连让殊隐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白彦下意识握紧了殊隐的袖口,眉目紧张地看着胥颜。这可是他生平头一次见到自己的爹爹被人如此轻蔑的话语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爹爹和胥颜之间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像有深仇大恨一样。胥颜一走,紧张的场面立时有些缓解,但是却突然有些尴尬。衔阳左右看看,说道:“啊,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说完抱着自己的枪逃命似的跑了,弄得狐九一头雾水。狐九看了看殊隐和白彦两人一眼,犹豫了一下,向二人行礼告辞,扭头赶紧去追胥颜。鉴于自己接下来的一些时日需要留在长白之巅,而他现在正需要主人的允许。胥颜走得很快,狐九甚至连胥颜往哪走都没看到。其实狐九一直对胥颜心存畏惧,这种害怕是一种臣服,弱者对强者的臣服,臣民对帝王的臣服,源于灵魂深处,这种臣服太过强大,以至于狐九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害怕还带着另一种自己无法察觉的意味。说到臣服,他想到了刚才的男人,如果猜的不错,那人就应该是白彦的父亲吧,只不过不知道白彦父子和胥颜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关系匪浅,可是神君和白彦父亲之间的短短交流怎么看也不想是友好就对了。就算再害怕,狐九无论如何都是得回去面对胥颜,他挪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飞鸾殿的后门.飞鸾殿的后门并没像前门一样肃穆,甚至是有些简陋,就好像狐九在人间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