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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上。幸好他零花钱够多,随便挥霍都不会吃紧,就是最后飙车出了车祸,摔断了好多骨头。那会他正好大三。用祖父的话说,就是没摔死算是命好的。在他休学的第二年,祖父死了。死因:cao劳焦虑过度。他素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即使是亲人,也不会过多的关注,从小的性子薄凉,改都改不过来的毛病。不过自那之后就收敛了很多,好歹会定期回家陪陪父母,不会再去外头惹祸,那些被当宝贝一样收在仓库里的重型机车也被他全卖了。这些身外物,比起挚爱的人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白蒙。”路子齐换好鞋子,在地上踩了踩,蹭到那个低头沉思的男人身边站好,有些犹豫地叫了他一声。白蒙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一句话——有些人,如果不抓紧很可能就会从身边跑掉。这人的喜欢到底有多坚定?到底值不值得他为了他付出所有?“路子齐。”白蒙突然出声叫他,那声音,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不真实,却切切实实地回荡在有些空落落的道路上,“你的喜欢能坚持多久?”路子齐明显地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微张着嘴,一脸错愕地瞪着眼睛看他,没立刻回答。自觉失态的白蒙强压着作祟的自尊心,静静地回看了他好一会,也没见他有要回答的样子,心情瞬间变差,便没再继续这话题,抿着嘴转开了视线,抬脚率先走了,根本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来。“白蒙——”直到他走出了好一大段路,路子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像是豁了出去一般,卯足了劲在身后朝他吼道——“到死都喜欢你——”完了似乎怕白蒙不信,路子齐很二地又加了句:“你信我吧!”这种告白。就跟那些小女生追着偶像跑时随意吼出来的一样,总觉得可信性不高。却莫名地让白蒙整个人又兴奋又紧张,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拽得紧紧的,连手心都微微发烫,想把那人搂进怀里的念头不停地冒出来。“哟~白蒙你怎么在这里?”不远处的大路上突然冒出来一个男生,亲昵地搂了上来,圈着白蒙的脖子就往外拖,“走走,喝酒去!”白蒙连回头看一眼路子齐的功夫都没有,转身把他拥进怀里这种事更是没时间发生。他这个室友是跆拳道社的,都练到黑带三段了,让他这么一搂,就只有被拖着走的份了,连一点反抗机会都没有,能憋着一口气别让他掐死已经算是奇迹了。不仅如此,这人还特别喜欢喋喋不休,嗓门奇大,能把所有人的声音都盖过去,生生地把白蒙想吼一声让路子齐先回去的念头给扼杀了。路子齐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到白蒙的身影才挫败地低下了头,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果然,弄到最后,还是他的单相思。那人明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为着两人关系的一点点拉进而窃喜不已,为着那些亲密的拥抱和牵手,总是胡思乱想好久。每晚每晚都在睡前想,白蒙是不是已经有一点喜欢他了!?结果也不过是他想多了而已。多么地讽刺。视线变得有些朦胧。路子齐不敢眨眼睛,怕一眨眼泪就会掉下来,只好抬手遮住眼睛。“……可恶!”手心里一片湿润,路子齐哑着嗓子地嘀咕了一句,靠在墙上缓了半天才调整好情绪。他没别人那么本事,能拿得起放得下。也没他们那么好手段,能用死缠烂打或者别的方法来达到目的。说白了他不过是个胆小的人,小心翼翼地爱人,被打击了也只会自己默默地疗伤,等伤口结痂了,好全了,留下一个淡淡的痕迹,继续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爱,却不敢再表露出来。说他卑微也好。说他不像男人也罢。他的爱情从来都是这样,给得多,爱得深,伤得重,好得慢,贱得可以。****************路子齐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平复下自己那大概永远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他一烦躁就喜欢一个人待着,俗称玩失踪。不开手机,也不开电脑,把自己关在寝室里装死,有人来敲门也当没人在,反正楼下大爷不会随便帮人开门。就这么拽着支笔趴在桌上哗哗地码字,连吃饭都省了,直接就着矿泉水啃面包。把一个月的工作都搞定,也连着啃完了三袋全麦面包,路子齐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飘离椅子,出关了。刚打开门,路子齐甚至还没来得及激情四溢地嚎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啦’,一抬头,猛地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抽烟的克星。啊啊啊!砰!那句豪言壮志最终变成了路子齐内心深处崩溃的抱头大叫,一个冲动,又把门砰一下甩了回去,然后僵硬地维持着手抓门把的姿势,站在后面傻乎乎地喘气。白蒙怎么过来了!不会是来杀人灭口的吧!?嗷嗷嗷,不带这样的啊,单相思都不行,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两个全是丧心病狂!白蒙熄了烟,在外头敲了敲门:“路子齐,开门。”那声音,低低沉沉的,还带着一丝暗哑,不同于一贯的清冷,明显地传达了他现在不太好的心情。会把他锁在门外的自己其实更加丧心病狂!路子齐一脸血地盯着门把手,很没立场地在心里默默总结,乖乖地打开门。开了门又不敢看白蒙的脸,只留着一点胆子低头盯着他的T恤瞧。“你怎么回事?”白蒙的口气更差了,一手撑在门框上,欺身靠了上来,让向来没什么气势可言的路小受压力顿增,肩膀一缩,差点缩成一个球滚回椅子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问得轻巧。别人跟你告白,你不答应还不让人调整调整。他闹别扭不行吗!他跟自己闹别扭,又没惹着别人,不行吗!路子齐愤愤地在心里想到,嘴上冒出来的却是另一句——“没...没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心里想什么绝对不能讲出来。于是他还是没骨气地再屈服一次吧。“抬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