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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蕖似是不信,颤声道:“那,那你要将它怎样?”传志道:“若是南北结盟,大家都做了朋友,落梅庄中发生的事,就不会再有了吧?这是周盟主的夙愿。我要将这园子和藏宝图送给武林盟。”他说罢喊一声阿笙,问:“你道怎样?”阿笙倚柱而立,淡淡道:“那是你的东西,你爱怎样便怎样。”传志莞尔:“我不想要这些。”他想要的,是别的东西,胜过天下所有的财富、权力、地位,天下间最最美好、最最独一无二的东西。他两人望着彼此,不必言说,便完全明白。红蕖看在眼中,不免伤怀,又要落泪。便在这时,花丛中一道身影倏然冲出,一道剑光直刺阿笙,传志大骇之下拔刀上前,将阿笙扑倒在地,抬手反击。他身体无力,来人剑上力道极大,震得他虎口剧痛,梅花刀落在地上。顾不得拾刀,传志抱着阿笙就地一滚,又避开一剑,仰头看去,来人竟是周玉明。他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神色却狠戾无比。传志大骇,将阿笙拦在身后,抬掌回击,急道:“你做什么?”红蕖急道:“且等一等!传志他本意是——”“闭嘴!”周玉明怒道,“待我杀了这两个小子,再同你算账!”他躲在花丛中,将两人所言听得一清二楚,再看妻子泪流满面,望向传志的目光满是急切,妒火更盛,手下剑招愈发凌厉。传志一手将阿笙揽在怀中,一手以浮云掌与他相斗,脚下步履飞快躲闪,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伤人?”“你对我爱妻图谋不轨,他是我杀父仇人,不杀了你二人,我何以为人!”周玉明挺剑刺他腰腹,传志纵身跃起,听得阿笙一句“拿着”,递来一物。不及细看,周玉明长剑已至,他举手格挡,兵刃铿锵一声,另一手五指成掌,向前一推,脚下横扫,将周玉明逼退两步。传志稳稳落地,才看清手中是阿笙的匕首。“我怎会对杜姑娘做什么?阿笙杀你爹爹,也是不得已为之,你快停下!”传志要保护阿笙,匕首又不及长剑,只能勉强躲避他攻势,一面与他周旋,一面解释道。他以为周玉明悲痛过度才会如此。周玉明冷笑:“你不曾害我妻子,她为何会哭?”他瞧出传志弱点,招招指向阿笙,传志拳脚受限,过不多时,衣衫便被他划破两处。传志急道:“杜姑娘,你快同他解释清楚!”忽听阿笙低声道:“送我到亭子上。”传志一愣,见周玉明长剑刺他喉头,匆忙侧身躲开,将力道沉至左手,将阿笙向上一甩,抛了出去。事起突然,周玉明一时不知该攻向传志,还是追击阿笙,便见阿笙人在半空,左手在右腕一按,袖中一支短箭直冲他而来。红蕖惊道:“小心!”周玉明慌忙退开,阿笙腰身一拧落在亭上,右掌对准他胸口,又是两箭。周玉明脚下乱了章法,中箭倒地。传志见机一脚踢他手腕,夺过长剑,指向他道:“阿笙为何要杀周盟主,你不明白么?”被两个少年人轻易拿下,周玉明颓然笑道:“你杀了我吧。”红蕖急道:“传志,求求你放了他。”说着跪倒在他身前,抓过传志衣角哭道:“你说的是,他是我的丈夫,他好好的,我才能好。你不愿我好吗?我为你做牛做马,求你放了他。”传志还未回答,周玉明已将她推开,一掌打在她面上,骂道:“贱人!”红蕖嘴角登时裂了,半张脸红肿一片,传志一惊,拉过她护在身后,怒道:“你做什么?”周玉明笑道:“这贱婢口中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你竟信她?杜红蕖,以为老子当真不知你想什么?”我给你的□□呢?”传志身子一滞,看向亭中那糕点盒。周玉明咬牙切齿,恶狠狠道:“那□□见血封喉,这傻子吃了恁多,怎还活蹦乱跳的?我早就知道,你这种薄情女子,根本信不得!”传志蹙眉,怒道:“杜姑娘一心一意对你,你怎说这样的话?”周玉明似听到了再好笑不过的话,仰头大笑不止,朗声道:“杜姑娘,旁人同我讲,你一路活到现在,全凭这一身狐媚本领,我原本不信,现在看来,你果真是个妖精,连喜欢男人的断袖,也能耍得团团转!不错,不错,跟了方家少爷,不仅有了落梅庄,还能有天下至宝,一生高枕无忧,何必再同我做亡命鸳鸯?我竟信了你的话,以为你会乖乖同我白头偕老!”他状若疯狂,传志不明就里,回头看向红蕖。红蕖眉眼低垂,传志瞧不清她神色,只见她双唇颤动,裙上泪痕斑驳,便道:“我不信他。你将才还说,我待你很好,你同我们在一起时很是快活。你是在骗我吗?在南京时,我们的性命原本与你无关,你却拼死救了我。我被王公子捉了,郑姑娘说,有位小师妹告诉他们此事,那小师妹是你,对不对?我下山以来,遇到了许多坏人,也遇到了许多朋友。我们不是朋友么?”红蕖没有作声,他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阿笙瞧见传志面色苍白,是一贯柔和温顺的神态,却知他心中定痛苦极了:他以为王yajun是翩翩公子,不想一开始便落入圈套;他对小乞儿以诚相待,转眼便被卖给魏二虎;他与罗成做了结拜兄弟,罗成为了藏宝图,要掘他方家的墓;他在世上还有一位血亲,那人却费尽心机要取他性命。他还知道许多别的事,郑夫人为了男人,对师姐见死不救;方家父子兄弟为了藏宝图,自相残杀;张三不为了他的阴谋,抛妻弃子,利用朋友;陆荣为了做武林盟主,杀害同门……这世上的事,竟与他所想的全然不同。阿笙对此无可奈何,只能远远望着他,将袖中□□对准周玉明,不敢松懈半分。过了许久,红蕖方道:“我要小姐和少爷去救夫人,是为了借刀杀人。姓王的手下很是厉害,他两人去了,多半是死。我想要小姐去死。”她拭干眼泪,忽冷静下来。若非脸颊高高肿起,泪痕犹在,谁也瞧不出她将才失态。传志呆若木鸡,如鲠在喉。周玉明狂笑不止,骂他太过愚蠢天真。红蕖又道:“我原以为嫁给他,便会有我想要的一生。却想不到,周审川不肯做武林盟主。他不做也罢,我相公是庄敬亭的义子,庄敬亭没有妻妾子嗣,一旦他死了,这偌大的落梅庄,便是我们囊中之物。谁曾想,他竟对群豪说,要将落梅庄还给方少爷。”红蕖抬起头来,双眸定定看着传志:“我偷了秦姑娘的匕首,又和相公合谋,杀了假少爷,将此事嫁祸于你和秦公子。他们认定你是凶手,岂会答应将藏宝图和落梅庄交给你?却万万想不到,你认出了庄先生,还以为是他下的杀手。我们千算万算,到头来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