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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前路的希望,后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巨大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水面剧烈震荡。炸弹,总算起效果了。黎语露在水面上的脑袋,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头看那幢建筑物怎么样。现在的他是无比的狼狈,头发耷拉在额头,双颊白中透青,只有一双眼依旧毫不含糊的犀利。终于,他托着余蕊,上了岸。趴在岸上粗粝的石头上,像是饥渴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模糊的视线中,是一群人包围了他们。一个男人,缓缓走入视线,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这场面,这眼神……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熟悉而遥远,模糊的记忆好像被包裹在重重迷雾中。黎语轻声呢喃着口型:七爷……只见男人,轻轻将他的头托起搁在自己腿上。那力道,温柔的,就好像自己是稀世珍宝……的错觉。而他知道,这只是这个男人不经意的动作,并没放多少心,就像对着一只小猫小狗般。即便如此,在尝透了冰冷,这么一点点温柔也让黎语的心情放松了下来。所有强撑,在这一刻坍塌。陷入了黑暗。……刺鼻的烟味和烧焦的气味弥漫在空中,整幢奢华的建筑物被不明炸弹毁坏,出现部分坍塌,也不知有多少醉生梦死的人被埋在里面。而站在外面的,是逃出生天的人们,他们的脸上还是惊魂未定。七爷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通身的气势让人退避三舍,他的目光幽深黑沉,沉默的他总是让人望而却步。“七爷,一队已经去里面搜救了,是否要派出二队三队扩大搜救范围。”保镖在接到消息后,上前汇报。七爷不知想到了什么,蹙着眉头。保镖心头一跳,越发小心。一旁年长的保镖悟出了什么,忙把这没眼色的往后推,“这点小事都问七爷,还要你们做什么!”保镖了悟,匆匆的跑了出去。顺叔跟在一旁,有些拿捏不准,“七爷,这次您亲自过来,是那个黎语的小朋友有什么问题吗?”其实这种小事,哪里需要七爷亲自跑一趟,他们底下人来一趟就好了,说到底就算七爷需要还人情,但那小朋友算什么,值得七爷大动干戈,看把杨家那一家三口胆子都要吓破了。这太不像七爷会做的事。“靠着一个人就把这里搅得鸡飞狗跳,你说,这闹腾的样子像小语吗?”七爷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柔和,好像想起了什么。“七……七爷!您……知道,他不可能是……”是语少。若是语少在天之灵,看到您这副样子,该有多难过。也只有碰到两个儿子的事,才能看到七爷些许不平静,觑到那一点与众不同的情绪。逆鳞,是那条触不到的线。即使,这样的七爷在外人的眼中,也与平时没什么不同。语少,早就死了啊!失踪……不过是七爷一直不愿承认罢了。七爷闭上了眼,半响,才平静道:“人老了就爱回忆往事,这些年是越发活回去了。”“……”顺叔垂着头,他清楚这时候七爷不需要人回答。七爷心里,再清楚不过这答案。“这里你留下处理。”“是。”七爷,果然只是心血来潮过来帮衬一下,算还上了那人情债。正当七爷起步离开时,一个保镖小跑过来,“找……找到了……”七爷的脚步一顿。忽然,转了方向。☆、第78章番外:养子严家过世的老爷是个靠女人上位,能力中庸却心比天高的,这是大多数人心知肚明的。这么个风流多情的男人死了便也罢了,最多也就让人唏嘘一声可惜。但他留下的一大摊子和严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家族,还有那累积起来令人眼红的偌大家业,却成了各方虎视眈眈的香饽饽,明里暗里的呼声都是长子继承家业,可剩下的几个儿子女儿又怎么甘心,特别是他们身后的外祖家个个不容小觑。争了那么多年,死的死,残的残,谁都没料到最后却是七少严渊成了最大的异端。严家在还没有被严渊正式接手前自然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铁桶,什么消息都能漏出去。多年下来这场争权夺位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多少人盯着严家到底什么时候成为七少的囊中物。谁都知道,严家老大扣着老么家的长子严成周,把那孩子捧杀了多年,养得格外仇恨严渊。这看好戏的可不在少数,这么个长子就是长大了也是个吃里扒外的货,要么杀了省心,要么干脆当弃子。严渊是谁,那是个就算没严家也让人不容小觑的男人,想要儿子,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多少女人争着抢着自荐枕席。也亏的严渊还心心念念着,分明几次都能对着老大的人马痛下杀手,一旦祭出严成周这个保命符,严渊愣是留了一线,多少次因为这底线被杀个回马枪陷入险境,不然早就强弩之末的严家老大何至于蹦跶到现在。就是丁家族长,严渊的老丈人都放下话,让严渊娶个别的女人,生他个十七八个。“听说丁族长已经放话,让你娶他人,你打算怎么做?”这是个看着就让人舒心的男人,他眉目平和,双眼却是无神,笑起来却好像带着抚平人心的力量。他就是严家五子,出生没多久后就患了眼疾,常年被其他兄弟喊做:瞎子五。他也不过笑笑,从不动怒。可以说,这世上鲜少有让严五少动怒的事情。他母亲的宋家也是一直暗地里支持严渊的,这位看着早就被踢出严家继承权的儿子早已被人忽略,明面上更没人知道他与七爷的联系。在打击完严家老大在石油那块的利润,奔波了几天没阖眼的严渊就顺道过来找严五少谈下一步计划,这会儿两人谈完,便难得清闲了会喝茶。严渊端着一杯茶,坐在藤椅上,夕阳透过窗户铺在他身上,淡淡的口吻,“我答应过丁嘉,这辈子我的孩子不会从别的女人肚子里蹦出来。”这个爱的烈阳似火的女子,终究是自己亏欠的她。死者为大,特别是死者还是个为自己能生能死的女人,他更不可能单方面毁约。五少怔愣,一哂,“……那女人,到是运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