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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孰重孰轻,又该如何思量。”沐稳当时只回答他:“全看人心,过得了人心,那么无论是法理还是人情,都无轻重。世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法理与人情只是为了平衡那杆秤。”后来沐稳跟杨珏说了这个孩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杨珏却说只怕是故意投机取巧哗众取宠,少年得志心比天高,所以故意在沐稳面前逞能,未必可堪大用。沐稳却说杨珏说错了,真正做大事的人,用不着故作谦虚。后来李方宜就能多跟沐稳说上几句话,一众官员都捧着他。今日看到沐稳过来,大家更加勤谨的做事,虽然一个个听说已经开始打仗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要从沐稳口中套一点话,但是沐稳不开口,谁敢开口。到了下午,沐稳让众人散了,他起身往外走。李方宜跑过来:“王爷,您明日还过来吗?”“你有事?”“无事,就是想问问王爷明日还过不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沐稳缓缓离去。这一晚,杨珏没有回来用晚膳,只是杨君临,杨雪吟,苏嵌过来陪了沐稳一晚。晚上三个小鬼听说杨珏不回来了,便都要留宿。结果就寝之后,一边搂一个,身上还趴着一个,沐稳也就将就着睡了。第二天早上,沐稳也早早被吵醒了,因为苏嵌和杨君临都要起来练武。沐稳起身穿衣洗漱,然后去院子里看他们两个练武。看着苏嵌飞跃舞剑的身姿,杨君临咬牙蹲马步的样子,沐稳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在鬼谷的时候。他跟暮云归也是这样,每天天未明,就在勤修苦炼。那个当年浑身被汗水湿透,却依旧咬牙看着远方天空的孩子,如今去哪儿。“师傅,你在想什么?”苏嵌练完一套剑法,用布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嵌嵌,等你长大,等你收徒,你就明白为师在想什么了。”“那不是还很远吗?”沐稳压低纤长的睫毛:“一点都不远,因为曾经在你这个年纪,为师也这样问过师傅,那个时候,师傅就是这么说的。”“师傅,你说玄国这次会赢吗?”“嵌嵌,你告诉为师,怎么算赢?”“打败了炎国,然后整个天下统一,成为天下的主宰,这就算赢。”沐稳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人心仅仅这样就满足,便不是人心了。”“师傅,你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怎么脸色那么苍白,整个人都完全没有神采,好像生病了。师傅,我们宣御医过来给您看看吧。”“无妨,嵌嵌,你长大后,尽力多照拂为师的孩子,好吗。”苏嵌点点头:“那是自然,谁敢欺负他,我就收拾谁。”“接着去练吧,为师进去看看雪吟。”沐稳转身往回走。回到床边,看着杨雪吟安静的睡眼,沐稳抬手轻轻抚过杨雪吟的脸颊。然后帮杨雪吟将被子盖严实了,坐在床边,久久的发呆。中午过后,三个孩子用了午膳,便各自回去了。临时书房这一边,十几个官员们用了午饭,休息过来,结果就看到沐稳已经坐在里面了,一个个都急忙行礼,感情他们今日比这位主子来的还晚。不过沐稳倒是不在意,让他们做事,沐稳做起事来,本来就比任何人都认真。李方宜拿着典籍走到沐稳身边,然后悄悄将一怔纸条递到沐稳手中。沐稳不解的看了李方宜一眼,李方宜却笑笑,然后走开了。沐稳起身走了出去,然后打开纸条:御花园湖心亭一见。看完之后,沐稳便走了出去,在御花园里,沐稳见到了杨赋。两人将周围的宫人都遣走,然后坐在湖心亭中,看着满池荷花盛开。在阴天里,凉风拂过,满池的荷花摇曳,更多了几分水墨的美。杨赋端着温热的茶杯:“我如今该怎么称呼你?弟夫?”“你想好好保命就不该跟我见面,有些事情杨珏一直不知道,万一被他知道了,即使都已经过去,以他现在小肚鸡肠,未必给你好结果。”曾经沐家权倾九国,那不仅仅是意义上的门生遍布九国,和私底下的人遍布九国,而是在九国都有控制在手中的权贵。换言之,在各国扶植自己看好的势力,然后加以干涉,就连扶植别国君王,也涉及。尤其像玄国皇子这么多,自然可以好好利用。沐家当年看上的,当然不是杨珏,更不会是杨翎,而是杨赋。沐家挑中杨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除了暗中隐藏的人对杨赋各方面信息的汇报,最后的决断就是在九州盛会。就是沐稳和轩辕境名扬天下那一年,他们跟杨赋在那里见过面,一拍即合。“你也知道我这个弟弟小肚鸡肠啊。”杨赋抿嘴一笑。沐稳沉默不语,杨珏在他面前自然是千好万好,但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杨珏做了些什么。清墨每天都走动着呢,自然会将一切告诉沐稳。“想必你也知道我这个九弟昨天早上在朝堂上做了什么事情吧,虽然是那个官员找死,但是杨珏这么报复,已经不是君王风范了。”“锦澜侯郡主昨天夜里自尽了,还是吊死在自家大门前,留下血书,决不让其他女子进门,敢从这个门进,就要被她冤魂缠身。结果夫妻情深,也殉情了。”“这些事你为何找我说,不该去找杨珏吗。”沐稳并不在意。“当然,事情还没完,我那位九弟知道之后,原本锦澜侯府只是□□了锦澜侯,并没有涉及家眷。结果因为这两夫妻那么高的气节,惹怒了他,直接以抗旨不尊的罪名,将锦澜侯府所有家眷,全都赐死。”“如果人还没死,你来找我,我求个情也不是难事,可是人都死了,你再来找我,我也无力回天。”微风吹起沐稳鬓角的发丝,凄迷了他的眼眸。“我像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那我就不知你为何多此一举了。”杨赋望着漫天的乌云:“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天气太差,怎么我觉得你气色很差,该不是炎国和玄国打起来,你两边为难,所以心力交瘁?”“我又不是女子,也不靠脸生存,气色好不好不重要吧。”“延沂,你知道这个世上所有输给了杨珏的人,都犯了一个怎样的致命错误吗?”杨赋说得颇为感慨,似乎也是在诉说自己的心事。“那是你这个失败者才会有的心德,我怎么知道。”“你何尝不是失败者呢,否则,为何在情之一字上栽了?我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才输的,输的也仅仅是权位。你输的却太多,轩辕境则是输得一败涂地。我们所有人,都太看清他,觉得他是弱者,其实恰恰相反,他只是会示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