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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饭吧。”沐稳说着就要去吃那些冷了的饭菜。沐同悼急忙挡着:“你还在长身体,怎么能吃冷菜冷饭,我马上让军厨给你做你爱吃的。你从小嘴刁,我这个当爹的虽然没尽好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对你的衣食住行也算给了最好的了。把你一个男孩子给惯成这样倒有些是我的错了。”“我哪有那么娇气,是你们觉得我受不了而已,其实在外习武的那五年我什么苦没吃过,遇到困境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沐稳抓起冷了的烤鸡撕下一个腿就吃了起来。父子两人都是话少的人,就着冷饭冷菜就解决了,也不多说什么话。吃完晚饭后沐同悼就带着沐稳和暮云归沿着万滇圣池边散步,暮云归很得沐同悼喜欢,五年前跟古君弋来了炎国之后,出入沐家是常事,很得沐家照顾。虽然沐稳这性子一向凉薄,跟暮云归都认识十年了也不亲近,但是对于沐稳这样的人来说,不排斥一个人愿意跟一个人共处就已经算是接纳了吧。所以暮云归一直都好像以一种沐家公子的身份存在着,与沐稳的大哥无异。其实沐唐私下里跟沐同悼提过收暮云归为义子的事情,但是沐同悼觉得不妥,似乎就是为了顾虑沐稳的感受。别看沐稳一脸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实际心里自私霸道得很,尤其是对于自己的东西,谁都不能染指。沐稳十年前的毅然离开确实是真的吓到沐同悼了,虽说他改变不了自己的性格来做一个好父亲,但是从那之后他对待沐稳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一个男人出生尊贵,又天赋奇才,少年扬名天下,得遇风华绝代的红颜知己并有情人终成眷属,然后meimei成为一国之母,自己位及人臣,接着因为人人羡慕的男婴沐稳出生而成为父亲,自己的一生也够辉煌了。谁知世事难料,爱妻离世,爱子与自己反目成仇离家五年。就是在那五年里,自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孤独的一个存在,似乎都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当五年前知道沐稳终于要回来时,他根本激动的睡不着,张罗着下人们把府里都整修的恨不得翻过来,把沐稳住的清梦别院更是打扫修整了几遍。本来还准备第二天好好的在大门口接沐稳,结果沐稳当天下午就不打一声招呼用轻功回来了。当沐稳看到在自己房间里亲自给自己的铺床被的沐同悼时,他完全立在了那里。沐同悼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小时候自己一淘气就会被训,当然也被打过,每次一被打自己都哭的天昏地暗的,心里用想着等自己长大了也要这样打他,让他知道有多疼。可是后来离家之后沐稳才知道那其实根本不疼,在外的岁月里,再多的疼痛也都不曾让沐稳哭过。别说给谁铺被子,沐同悼就连最爱的女人也都没为她梳过一次头。在沐稳印象里,自己小时候摔倒了哭喊着要沐同悼来抱,他永远都是转身就走了,自己只能爬起来去追他。用沐同悼的话来说,自己一直想将沐稳培养的更好,但是似乎做的过了。等后来明白时沐稳已经离开了,当沐稳再次出现时,自己就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回想起来当真觉得自己是个挺失败的父亲,该慈爱的时候不慈爱,还严教的时候又不严教,把沐稳放纵成了今天这个性子。当时正在给沐稳铺床的沐同悼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一转身发现是沐稳,他自己也愣住了,只能一本正经的说:“我看下人铺的好不好,还行,你回来了就先去见见你爷爷吧。”五年都没开口叫沐同悼了,那天沐稳开口:“爹。”当着沐稳的面沐同悼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累了就先休息一会,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有哪里布置得不合心意的就跟沐管家说。”可是那天晚饭沐同悼第一次在晚饭桌上没有喝酒,从头至尾陪着沐稳吃饭。毕竟离家五年他也拿不准沐稳的口味了,让厨子做了一大桌子,结果沐稳这个也不吃那个也不吃,他也不生气,只好好记着沐稳不吃哪些,爱吃哪些,然后接下来的日子里都让厨子做那些爱吃的,于是沐稳就连续一个月的晚饭都是红烧rou烧鸡西红柿炒鸡蛋炸排骨青菜豆腐汤爆炒茄子炸马铃薯。一个月之后沐稳悄无声息的收拾着行李搬去圣贤书院住了,去让古君弋给他做火腿马铃薯焖饭。经过这次事件,沐同悼又在反省自己了,然后就尽量不干涉沐稳的生活习惯了,慢慢的就连沐稳逃课睡觉或者出去玩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久而久之更是连沐稳进出青楼倌馆他也不说了,反而还很贴心的给沐稳选了两个姿色秀丽的丫鬟伺候沐稳。不料在这事上沐稳还真不领情,直接就让回去了。其实沐同悼在后来这件事情上这么纵容沐稳也是有原因的,爱妻死了他自然悲痛,可是他毕竟是个男人,他又不想娶个跟朝廷里有利益关系纠葛的女人,就去青楼里买下了一个清官人名唤苏蝶舞,只比沐稳大八岁,就在沐稳离家的第三年就给纳了妾了。那一年沐稳八岁,苏蝶舞十六岁,沐同悼三十二岁。纳妾当日古君弋还专程带了沐稳和暮云归来,大家本想沐稳一定会打闹,谁知沐稳只是在未进礼堂前去掀了苏蝶舞的盖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那天从头至尾都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东西,当然也没有谁敢自讨没趣的去惹沐稳。这苏蝶舞也是个明白人,对沐同悼温柔体贴像敬仰父亲般,对待沐唐必恭必敬孝顺关心,对沐稳也是很尊敬,凡是见了都欠身行礼。平日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自己的绣楼上弹弹琴,绣绣花,看看书。他知道沐稳不喜欢他,所以也没有刻意的去接近讨好沐稳,也不多话,总是静静的。说到底就是,沐同悼已经承认自己对于沐稳来说是个失败的父亲了,后来也没想再要孩子,像沐稳这般的性子,即使生了孩子,将来怎么死在沐稳手里的都不知道。虽说沐同悼不该这样想自己的儿子,但是他现在根本摸不透这个儿子的心思,说到底是自己欠了沐稳,就这样一切顺其自然吧。相比起沐稳,沐同悼觉得侄儿轩辕境的性子又要稍微好些,至少,他的话多一点。此时此刻走在夕阳西下的湖水边,沐同悼倒是觉得心情好多了,有儿子陪伴在身边这样散步闲话,这对于他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平日在家里,就算沐稳闲的睡觉发呆也不愿跟他多说两句话,而只要一知道他在家,沐稳要么宁愿去书院,要么去外面找个地方坐一天再回来,似乎就是有些躲避他。“延沂,这片山水实在好。”沐同悼指着眼前波光清澈的湖水和湖岸边那苍翠高伟的滇山。“那以后你死了我就把你葬在这里。”沐稳目光清冷的看着远方落下的夕阳。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