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朝花夕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两人说完立刻都冲进了林子,冬日里林中叶落殆尽,新芽却还未丰满,因此光线很好,地上的草也不旺,兔子很容易看到。原夕争抉马急驰,抽箭搭弓,箭出兔落,翻身侧骑捡物,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

李缵大喜,兴奋地道:“漂亮!”他也不甘示弱,箭箭不落空,论骑马箭术,其实李缵在原夕争之上,可是要论把这些动作都组合起来,原夕争的轻巧流畅却要远胜于李绩。

两人战得不分胜负,三炷香的工夫两人马匹的猎钩上均挂满了猎物。

这个时候坡下似传来了喧哗之声,李缵不去理会,,原夕争却撇头看了—眼,见是一群人在追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罗裙,身上的衣物被树枝荆棘划破了多处,但她全然不顾。拼命地向前逃。

原夕争见她身后的那群人快马越追越近,不由轻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时候李缵欢叫了一声,原夕争掉头见又有一只兔子出现了。

这个时候空中传来了柴平的信号烟花,以示时间已到,两人不约而同立即抽箭搭弓。

坡下喧哗更盛,似有人在喝令那女人停下,原夕争忍不住又瞥了一下,一瞥之下,却见当前一人张箭搭弓朝那女子射去,原夕争几乎是本能地掉转箭头,一箭射出,将那枝射出的箭射飞。原夕争的箭不但将那枝箭射飞,更将那枝箭一射为二,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前头的女子被此一骇,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何人如此大胆,出来!”

原夕争方才看清楚,当前的一个人正是昨日巧遇过的荣王,不禁皱了皱眉头,转头见李缵已经不知踪影,显然没有要现身做挡箭牌的意思。

原夕争只好纵马下坡,挡在了那女子的前面,在马上淡淡行了一礼,道:“草民见过荣王。”

楚暠也是微微一惊,原夕争在朝堂上巧战李缵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自己的心腹大臣回来对他说南昌帝似乎对原夕争也颇有好感。他没想到原夕争这么快就能引起皇朝对他的兴趣,此等人物若是让他踏入朝政,只怕能很快就能进入权力的中心。

楚暠心中若有所思,一回府,自己的舅舅,当朝的三公之一,宰相陈昂文已经在等着他了。陈昂文虽然年过花甲,但看上去相貌颇为年轻,须发也未花白,这全都归功于他平日极重养生。养生之道第一条,便是戒之用急,他这么急匆匆地来找他,楚暠本能觉得必有大事。

“舅舅,你怎么来了?”

陈昂文道:“你听说原夕争此人了?”

楚暠叹息了一声,道:“这几日几乎人人都在谈论他,我也与他碰过面了,果然是一个人物。“

陈昂文冷笑了一声,道:“知道是个人物,你就不该在后花园里羞辱于他,幸亏没起大的冲突,否则你后患无穷。“

楚暠略有一些不自然坐下道:“舅舅你也未免高抬此人了,咱们府上军师、参赞,哪一个又比他差了?

陈昂文从袖中抽出两份卷轴,道:“这里有两文文卷,你看一看。”

楚暠接过卷轴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手漂亮的行书,整个卷面给人的感觉是字体秀丽但笔力遒劲不失气势,有一种翩若游凤,行若矫龙的洒脱。

楚暠轻赞了一下书法,才细目望下看,首篇题目是,他一番浏览,文中对国内的积弱之情做了非常精准的概括,提出了弱国不是弱于民,弱于军,而是弱于政,对各个时政进行了批驳。

楚暠忍不住翻看第二篇,题目居然是这一篇字体一致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然而与上一篇论政务不同的是,此篇通篇讲的都是军务,这一篇对还未发生的事务做了推算跟预测,对北齐会首先发难的城镇,军队推进可能的路线,会采取的战略都做了点评。一件件便仿佛笔者将不久前发生的战况亲眼目睹一般,并且断论南朝在近十年以内不可与北齐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否则必然由盛转弱,亡国不久矣。

楚暠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念道:“弱国于战,需攻之以奇,克之以坚,胜之……唯合连纵横也。”

楚暠喃喃地道:“西连蜀围,北约契丹。”他想了又想,激动道:“舅舅这是……”

“是原夕争的秀才贡生试卷。”

陈昂文道:“当年他参与乡试,主考官本来要点他做头名,但我心想此文太过惊骇狂妄,便将他压了下来,再隔一年他参与贡生,我又将他压了下来。五年之前他的预测竟然跟五年之后发生的战争不差分毫,此人必定是不世出的天才。他若助你,你不但能荣登大宝,更能做个太平天子,他若不助你,而是去帮了楚因那个小子……”陈昂文嘿嘿冷笑了一声。

楚暠不禁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很大,他眉毛一扬,心中戾气起,冷哼了—声道:“那他的命要有这么长才行。”

陈昂文叹息了一声,道:“你也是以拉拢为主,若他不从,那也只好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你这两份卷轴收好,不要再让其他的人看到。”

楚暠笑道:“舅舅费心了。”

陈昂文长叹了一声,道:“若非为了你,我一大把年纪了,又位居三公,又何需来回奔波,冒此大险。”

楚暠连声道:“舅舅辛苦了,舅舅不如你这儿用过饭,回头再欣赏一下我府里舞娘新排的曲子。”

陈昂文笑道:“这固然是好,可是你这府里头的舞娘看都看腻味了,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楚暠正迟疑着,这个时候有人报说德王到了,楚暠笑道:“我刚说要弄饭局,小六便到了,让他进来吧。”

楚昪见陈昂文也在,于是上前施了一礼,只道:“原来国舅爷也在。”

陈昂文略略点头便算作回礼,他看上去远没楚暠这么热情,倒是楚暠笑道:“舅舅正说我的舞娘没劲呢,小六你整日里整治那些风化,想必知道一些特别之处吧。”

楚昪面露难色。陈昂文干笑道:“得了,得了,别叫德王为难,他从来自扫门前雪。岂可与你我同流合污。”

他话虽如此,但语气明显不快,楚昪连忙笑道:“国舅爷不要生气,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哪个舞班能合国舅爷的口味,要知道国舅爷阅人无数,普通颜色岂能入你的眼。”

楚暠笑道:“说得是,比如我的舞娘已经算是精挑细选,舅舅也都看不上眼。”

陈昂文端起茶碗也不接二人的腔,楚暠向楚昪使了一个眼色,楚昪想了想道:“我最近听说有一个舞班,来了一个舞娘,喜欢蒙面跳舞,此女天赋非常,肢体极为柔软,舞排得也新奇,最近颇受欢迎。”

他这么一说陈昂文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其实他贵为三公,什么样的美貌女子没见过,可偏偏这种猎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