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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分忧解难而已。萧鸾明白,所以从没有对上音说过他的感情。萧鸾用自己所有的情谊宠爱那个孩子,哪怕年幼时候的上音,残忍、冷漠,视人命如草芥。“浮生一场梦,”萧鸾淡淡叹气,“只是秀容,你太心急了。”“心急?”风秀容听了笑起来,摇摇头,伸出了食指在萧鸾唇上轻轻一点,“不、不、不,一点也不急。我已经三十六岁了,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等着宝卷成人吗?”萧鸾沉默了一会儿,放开了搂着风秀容的手:“寡人说的并非是现在。”“秀容,你今日所招致的一切,都是你多年前害死了颜姬的果报。”萧鸾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天空,可惜延庆殿的宫殿坐向是坐北朝南,从窗口并不能看见西边六宫。西边六宫,那里、曾经有清音殿,有颜姬。“哈哈哈哈哈哈哈——”风秀容闻言大笑,站起身来,指着萧鸾道,“你终于明白了么?过了八年,你才知道是我,是不是太晚了一点?!”“晚,也不晚。”萧鸾抿着嘴唇回答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一直憔悴的面容,却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情,之后他就一直看着窗外的云,聚散无常。流云飘逝,转而又聚拢。众云齐聚,却转眼积雨。夏日青山之中的暴雨,往往夹杂着电闪雷鸣。这样的日子不宜出行,所以上音面色不算很好的困在桌前,随意的拨弄着桌上的一卷书。竹屋中的书就那么几本,开始的时候,上音央求冬然,冬然还愿意给他买来,可是到了后来,冬然渐渐想要上音出门走走,书反而买的少了。如今翻开一本自己快要背下来的书也觉得无趣,上音长叹了一口气,只好拿出了纸笔墨来,想着不如画点山水,聊以打发。这会儿山水才画了一半,颜惜阴却正好从外面回来,脱下了蓑衣、放下了纸伞,看见上音抬头看着自己,颜惜阴自然地冲上音笑了笑:“今日怎么有兴致画画?”上音没有回答,只是给了对方一个笑。颜惜阴呢也不在乎,自顾自地去房间换下了湿的衣衫,这才将长发放下来,走到了上音旁边。上音一回头,看见的正好是颜惜阴长发披肩、一身绿色布衫的样子——颜惜阴确实是个俊朗公子,初见的时候上音就承认,然而现在上音终于明白为何凌衍会在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那样的失态、而且后来还高声地喊“看脸有什么错”了。看脸是没错,唉……上音摇了摇头,咬咬牙,平白无故的想那个学渣做什么。上音空手画景,所画的不过是一株桃花树,青山之中都是翠竹、松柏,来这半年之中上音都画遍了,如今却想起桃花来。可是这画纸选大了,只画桃树显得太空,可是若是再加其他树木却又太满,上音皱眉想了一会儿,却回身正好看见了颜惜阴,于是,上音在颜惜阴手心写:给我当形神可好?颜惜阴一惊,竟然傻愣了半晌,竟然嘴巴一张一合半天没有说出什么来。不愿意?上音又问。“不不不,愿意!愿意!”颜惜阴笑起来,立刻站在了上音桌案的对面,“上音公子竟然想要画我,我可是十二万分的荣幸!”上音嗔怪的看了颜惜阴一眼,便不再和颜惜阴胡闹,只是用笔定了定,然后才开始下笔。上音是重生的,可是重生成为河东顾家的顾宁杭。顾家祖上确实和这画,是有脱不开的干系。顾家有子恺之、尤善人物,更提出“以形写神“之言,传以后世画家。上音想要画颜惜阴不过是刚才那一眼太过惊艳,颜惜阴平日里是束发的,没想打一场雨之后,颜惜阴随意披散着头发,倒是让上音觉得这个人要是入了画中,定然极美。画人需要的时间长,况且是摹人。颜惜阴坐着不能动,便开口和上音说话:“上音公子,你也不必答我,只管听我说便是。”上音一笑,低头细细画着手中的画。现在他们之间气氛不错,上音自然愿意听。“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颜惜阴却选择了一一个沉重的话题,“我去看了看她。”上音愣了愣,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笔,以防墨汁溅落在画纸上。颜惜阴说完了这一句,大约也看出来了上音的惊讶,只是给了上音一个安慰的笑容:“放心,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上音摇摇头,叹气:这人,一看就是来破坏兴致的。不过也好,他一个人在屋中反正也憋闷着呢,颜惜阴来了,正好听听颜惜阴的事情也不错。于是上音干脆不画了,只是坐在桌前,给颜惜阴泡了一壶茶。“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颜惜阴也不奇怪为何上音会停下来,他和上音仿佛一只这么默契,“可我一直记得,她是个美人,而且很聪明。”叹了一口气,颜惜阴淡淡地说道:“可惜,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我娘最后还是红颜薄命,含恨离世。我的名字就是她给我取的,有‘旦惜光阴’之意。”你是个珍惜时光的人,上音点着茶水给颜惜阴写字。颜惜阴看了看,却狡黠一笑道:“那么上音公子你呢?”上音抬头奇怪的看着颜惜阴。“公子说我是个珍惜时光的人,惜阴珍时,却不知上音公子你明不明白,桃花谢了春红总是太匆匆,赏花人总是莫要等到了无花时节,才去空折无花枝。”颜惜阴说,话中却有话。上音淡淡叹气,摇了摇头:上音不是什么名花,颜公子你不要同我说笑了。“不,”颜惜阴摇摇头,忽然起身来到了上音的身边道,“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上音,我就知道,你曾经绝对配得起名花之名。你的脸,并非天生如此,而且,你曾经一定是会说话的——”☆、第八章识破上音愣了愣,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颜公子,你怎么说着自己的故事,却探寻上音的身份了?“因为公子你浑身上下都是迷啊。”颜惜阴后退了几步,回到了窗边坐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反而不再说什么了。上音看着颜惜阴那样,心里反而有几分感激:你看这人,步步紧逼、一步不让,最后关头,却能够见好就收。颜惜阴,你说我浑身上下都是迷,你自己有何尝不是呢。“好了上音公子,今日我就做你的形神,你想画多久就画多久,”颜惜阴笑了笑,反而从怀中摸出了一支好看的陶埙来,自己随心吹了曲子。上音心里好笑,却一边听着颜惜阴的曲子,一边重新研磨开始画起来。上音的工笔承自三方,一方面兰陵萧家的皇族自小就要学这些,可是当年上音不过才八岁,祖制让皇子六岁上书房,学过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