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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的意外败落与大爷的冷眼旁观......所有的疑惑都在这一刻蓦然明晰!若是嫁入府中的根本不是乔家长女乔致静,而是嫡子乔致宁的话,这一切古怪之处便都可以说得通了,更不必说大爷一再提点不可令乔家败落之事使夫人知晓,反坐看乔家倾覆而无动于衷,甚或......甚或......乔家的落败便是大爷一手cao纵的!墨缕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住了,可再想到与大爷往来密切的葛俊飞,再想到乔家的产业一大部分都被宝来商号侵吞,这个猜想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个猜测而已。偷龙转凤,李代桃僵,乔家耍出这般把戏,凭借大爷的性子,怎可能会不恨恨报复回去呢?乔家的败落也就在意料之中了。如此一来,那新诞下的小少爷宝儿,或许也只是大爷在外的私生子,然后假借在“夫人”的名头之下罢了。管中窥豹,由此可见大爷对于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该是多么疼爱有加了。为了他宁愿瞒天过海,欺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墨缕躲在树后,眼睁睁瞧着大爷抱着怀中少年施施然而去,脸色阴晴不定,继而腔中一股澎湃怒火如同野草遇火,“蓬”地熊熊燃烧起来。他突然感觉好恨!恨向景行,也恨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的乔致宁!凭什么?!他想:凭什么?!为什么乔致宁可以快快活活地生活在大爷身边,当年苦恋大爷的笙哥儿却落得个凄惨而亡的下场?!主子,难道你已经忘了当年为你而死的笙哥儿了么?!只不过短短数年,难不成你已经全然忘了他了么?便这般心安理得地忘怀旧人之泪,只求新人一笑?墨缕眼中热泪滚滚而落。当年向家大爷意气风发,肆意张扬,与笙哥儿两情相悦,后却被其母柳夫人所阻,定下那荒唐的两年之约。向景行外出求学,独留笙哥儿一人呆在江陵城。彼时的二人都不晓得,柳夫人已买通一白面纨绔前去勾-引笙哥儿,希望能引得笙哥儿变心,从此与向景行两清。那纨绔子被笙哥儿美貌所吸引,自是应是不迭,于是百般纠缠。哪料笙哥儿对向景行一往情深,对他人根本不做理会。那纨绔最后失了耐心终于恼了,又眼馋笙哥儿少年美好身段,于是施计驱开墨缕,自作主张迷-jian了笙哥儿。笙哥儿醒来后恨得发狂,直欲与那纨绔同归于尽。纨绔子被发狂的笙哥儿吓了个半死,晓得搞砸了差事,恐怕柳夫人也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心一横,干脆趁一片混乱时刻逃走了。笙哥儿从此就落下了心病,郁郁寡欢,很快就病倒了,他自觉无颜再见向景行,可却又始终放不下心心念念之人,挣扎求生熬过了一年多,最终在与向景行重逢的那一日死在了心爱之人的怀里。向景行为此悲痛交加,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大闹向府,只搞得阖府鸡犬不宁,与柳夫人几乎闹崩,后又想法设法将那犯事的纨绔子抓了回来活活打死。若非向家后来出面抹平此事,恐怕会对向景行的前途大有所碍。而今不过短短数载,当年向家大爷恨不得与笙哥儿一同落入黄泉的场景尚且历历在目,而如今,向景行便都已经忘了么?墨缕只觉得心寒。若乔致宁是个女子,向景行这般宠爱他也便罢了,总归是人伦常理,要为向家延续香火,墨缕虽心中不舒服却也不会想岔了去。可如今得知向景行娶进门的是个男人,又与主子如此恩爱有加,宠爱加身,便如同将往昔笙哥儿苦寻不得的美好全部都夺了过去一般,令得墨缕再也不能维持平静的心绪,胸中的怨怼与愤恨如同毒蛇一般滋生,慢慢缠遍了他的全身。墨缕脸色阴郁,站在当下许久未曾动弹。***************************************************************************第二日,墨缕便收拾了行李跟着向景行回归江陵城。两日后,向景行迈入了秋闱的考场。墨缕送走向景行后再不掩苍白面色,踉踉跄跄地往回走。他神色抑郁,唇色青白,亦不与人言,躲在屋中几日后,方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自己收拾妥当后,便前去求见柳夫人。谁也不知道他与柳夫人说了什么。半个时辰后,墨缕走了出来,他打发了一个小丫头去给自己母亲送了封信,然后便空着双手,步行了两个多时辰,来到了城郊外的一处小坡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坟包,坟前一个小小的墓碑。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这般平凡,这般不起眼,就如同埋在地下的笙哥儿,若非有心人,谁还曾记得他的曾经?墨缕这几日未曾好好进食,这刻走了这么长的路早已累得精疲力竭,饶是如此,他依然捺住了紊乱的呼吸,如同情人一般,温存而柔软地,抚弄着那一方小小的墓碑。当年,因是向家的家生子,墨缕虽对向家待笙哥儿之事心寒,思及家中父母姊妹,却依旧选择了留下来。而如今,他已做出了选择,也便不必再勉强自己在向家呆下去。他拔掉坟包上的几根杂草,温柔抚摸着那方墓碑,青白的脸色慢慢泛起一层红晕,然后他笑了起来,轻声道:“笙哥儿,他们都不记得你了,还有我记着你呢,在这里......”他戳了戳自己的心窝子,吃吃地笑道:“你在下面孤寂了那么久,一定很孤单吧.....我来陪你吧,可好?”语毕,他一头撞在了石碑上。有鲜血迸出,端方的青年嘴角带着一缕满足的笑意,缓缓跌落在地。而与此同时,向家的主母柳夫人,已带着几个心腹驱车急匆匆往江陵城北的柳梅庄赶去。☆、第110竟云开月明秋闱一连考三场,九天七夜,寻常读书人大多不事劳作,体格孱弱,这一番考试下来自是被剥了一层皮,甚至还有人是被家人抬出来的。向景行允文允武,自然不会如此狼狈,饶是如此,出来的时候亦是疲惫满面,只望着回府好好休整一番了。孰料刚一出贡院门,便听四处熙攘,隐有些繁杂消息自四周议论纷纷的人口中接踵入耳,接着守在院门外的小厮石砚与徽砚迎上前来,只几句话的功夫便令得向景行面色大变,一把薅住石砚的领子便将他提得离了地,厉声道:“你说什么?!”石砚吓得一抖,也不敢反抗,只急忙道:“大爷,前儿个夜里有败落的海倭余寇蹿到了合江县,不知怎么的之前也没得了预警的公文,有些地方遭了洗劫,便连咱柳梅庄子那儿也一同遭了秧,早几天太太也去了那儿,说是要去瞧瞧夫人和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