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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风中隐隐有丝竹声传来,唱着“白鹭北头江草合,乌衣西面杏花开”,再细细一听,却似乎只是一时幻觉,唯有归家路人匆匆的脚步声传入耳际。离家七载,彼时少年,爱憎分明,如今一身风尘夜归,心境与往昔截然不同。再忆前尘往事,便如昨日花昨夜凋零,竟生出些前世今生之感。唯一心中那份抵触的芥蒂,仍在腔子中隐隐作祟。身边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前足轻点地,一颗硕大的马头摇晃着蹭过来,竟似在撒娇一般。向景行一怔,自沉思中清醒过来,不由失笑。安抚地拍了拍马儿,向景行再度翻身上马,却并不纵马疾行,只松了马缰,一人一马,踢踢踏踏地绕着江陵城随意闲逛。如今太平盛世,即便是江陵城这般大的城池居然也没有什么宵禁一说,向景行穿过南城的夜市,东城的大肚儿酒巷街,一路细细瞧来,只觉这江陵城的繁华,更胜七年之前。连日旅途奔波,向景行自然身体倦怠,眼见夜色深沉,即便是心中再不愿,也是得回家的。向景行叹一口气,终是打马向前而去。进了北城区,街上几乎就没了人迹,唯有处在城区边缘的桂花儿巷与小柳枝巷子依然霓虹闪烁,软声笑语不断,即便是在巷子口也能听到那阵阵轻歌曼舞的旖旎声调,空气里似乎都飘着甜腻的脂粉气息。向景行皱了皱眉,目不斜视,加快了速度。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哈~周末大餐,各位亲敬请享用~~缺失的段落去戳老花围脖儿哈~~如果食用愉快表忘记撒花花给老花加油哈~~握拳~~老花需要动力!!☆、第99章祸福相依终于云收雨歇,小人儿蜷成一团缩在男人的臂弯中,轻轻喘息。向景行怜惜地抚摸着小孩儿的发顶,良久,终道:“宁儿,你不必这般勉强自己的。”小孩儿的身子瞬间僵硬,却嘴硬道:“我没有!”向景行失笑,亲亲他的唇角,柔声道:“没有便没有罢。总之,不须这般讨好我......我当日便说了的,不会抛了你不顾......难不成你还不相信我么?”向景行方才虽是被小孩儿撩拨得头脑发热,却没有丧失掉理智,更不曾忽略小孩儿那战栗到发抖的身体——他在害怕。向景行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再联想到自回门那日之后小孩儿那异乎寻常的乖巧,很快便明白过来今晚的主动到底缘来何处。不过,若是一番*能让乔致宁安心些,向景行也不吝啬于这么做。何况,他的确是被讨好了。小孩儿不说话了,将脑袋缩在男人怀里,把自己当成一只鹌鹑。我相信。乔致宁心里默默地说,我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不过,若是你说的,我就相信。向景行见他不说话,知道小孩儿还在别扭中,也不曾戳破,只低笑着转了话题,道:“还有半个多月便是你的生辰了,可想要什么礼物不曾?”小孩儿一听,瞬间不装鹌鹑了,小脑袋一抬,只露出一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瓮声瓮气道:“我可以要礼物吗?”“当然。”向景行笑了起来。“我想要一只狗。”小人儿兴奋了,却试探着道:“一只很大很大的狗,很勇猛,很威武的那种。”向景行皱了皱眉头,为难道:“很大很大的狗倒不成问题,可你这小身板儿......”见男人一副迟疑兼取笑的神情,小孩儿炸毛了:“我以后会长大,也会长得高.....可以养大狗的!”向景行急忙顺毛:“好好,那就送你一只大狗,很大很大的狗,总可以了吧?”小孩儿傲娇脸:“嗯,这还差不多。”向景行笑。好不容易把小孩儿哄睡着了,向景行却一时心头繁杂事甚重,不得入眠。乔致宁虽是个天真的性子,其实性格却足够敏感。向景行原本还想着小孩儿不能生育,以后总得娶几个妾室为他生儿育女,以续香火。只是经过今晚之后,向景行又不得不把这个打算按下。若是自己果真娶了妾,依小人儿这个敏感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呢。现在他只有自己一个依靠,若是对自己失了望,以为自己也不要他了,那.......只是想到这一点,向景行就觉得心尖儿麻酥酥的疼。罢罢,不娶便不娶吧,了不起找个女人为自己生了孩子之后便打发了,之后再将孩子放到宁儿身边养......或者干脆过继一个如何?辗转反侧半宿,向景行方才沉沉睡去。而此刻的向景行尚没有意识到,为了乔致宁,他所谓的底线与原则早已一退再退,溃不成军了。第二日晨起,向景行早已不见踪影,乔致宁却直到近晌午时分方才起得身来。玉镯给小主子寻了新的里衣来,伺候着他洗漱更衣,又过来整理床铺,把昨夜被向景行撕得破破烂烂的衣衫归拢好,抱出屋去。回来见到小孩儿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脸红红的像个熟透的大苹果,忍不住出声唤他:“小主子,想现在用点点心,还是过一会儿直接进午膳?”在向家人多眼杂,玉镯便不肯叫乔致宁少爷,却也觉得唤他一声“夫人”别扭十分,便干脆以主子呼之总是没错的。小人儿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眼神四处飘忽,显然正在出神中,闻言方才回魂,摇头道:“现在不吃了,呆会儿再说吧。”一时又忍不住兴奋,笑道:“玉镯jiejie,行大哥说了,会送一只大大的很威风的狗给我作生辰礼呢!娘亲从前不肯让我养狗,这会子总算可以如了愿了!”说着小孩儿有些得意忘形,恨不得从床沿上蹦起来手舞足蹈一番,却不料一动便牵扯到了酸痛不堪的腰肢,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把自己皱成了一张包子脸。玉镯见小主子这般兴奋模样,心中酸软,想到方才整理的装铺与被扔出去的撕碎的衣衫,忍了半日终是开口问道:“小主子,大爷他......待你可好么?”乔致宁的表情瞧起来有些莫名其妙,随口道:“当然,行大哥待我是极好的。”其实向景行对乔致宁如何,玉镯向来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心中担忧这份宠爱不会长久,况且乔致宁毕竟是男儿身,两人将来如何总是有些不可预期的。此刻见乔致宁这般说法,玉镯也无法深说,只好苦笑道:“如此便好了。”想了想,玉镯又道:“小主子,虽说太太那边说了您身子不大爽利,这段日子的规矩便省了,但隔三差五的,总是得过去请个安才好,失了体统总是不好。”如今乔致宁新嫁,柳夫人又是个精力充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