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8
时候不小心被割到的,不疼。”冯鞘点点头,一言不发。于是薛沥又问:“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我看到他们都被吓到了。”他失笑地回了一句:“我的画有这么可怕?”“不可怕,他们都很喜欢,不出意外,奇彩魔女杯应该是你的。”顿了顿,冯鞘继续说:“今天伯父也过去了,我本来是想让他和你见一面,但他看完就走了,看得出来,他今天应该是很高兴。”薛有则独自一人将薛沥抚养长大,在另一个世界,他们的感情很好。薛沥手上的动作一停,“这样也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父亲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会起疑心,到时我们就不方便离开了。”说完,他侧了侧身,一手勾着冯鞘的肩,一边安慰地亲吻他的额头,声音低沉沙哑,流露出nongnong的倦意,“马上就要走,总不能给人留下念想。”“那你为什么要留下给我?”冯鞘觉得这个姿势不大舒服,索性起来和他一起挤到沙发里去,双手抱着他,极缠绵又亲密。近得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喜欢这样,能感受到对方真实活着的躯体。“你不想要?”薛沥笑了一声。“我要。”说完他觉得不太对劲,又补了一句,“这不是念想,你一定好等我。”“好,我等你。”薛沥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你是不同的。他这么说。冯鞘却全都听见了,声音闷哑地应了一声。他抱着人的力气一点儿也不小,但薛沥知道,只要冯鞘在旁边,“世界”那点小把戏就伤害不了他,这种安心导致他的困意上涌,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做,都说不了,也做不了。简直就像是要死第二遍一样。他用最后的力气睁开眼,对冯鞘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眼里温情脉脉。“对不起,冯鞘,我先睡一会儿,我很累了。”他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一个闹钟,到点必须醒来,他还有话没有跟冯鞘说完。冯鞘看着他的眼睛逐渐阖上,而后面容扭曲,似哭似笑地在他眼皮上落下一个吻。“嗯,我等你醒过来。”窗外星辰密集,满月如镜,透着明亮的光辉。时间逐渐过去,一会儿又一会儿也过去了,直到月亮西移,窗户也看不到月光,冯鞘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冯鞘离开后,薛沥便不自觉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意地躺在沙发上。他的头发长得很快,前一阵子才修的,现在又长了,柔软地贴着他的脸颊,冯鞘将他额前的发丝拨到后面,手指仔细地描绘着他的面容。直到桌子前面的水杯突然破裂,他才猛地惊醒,眼神阴沉地盯着那个水杯。他低声说:“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话音刚落,反倒是他自己先承受不住,眼眶通红地站起来走到墙边,上面有一副日历,这个月从一号到十七号都画上了红圈,他们约好的三十天还剩下十二天。冯鞘猛地将日历拽下来撕烂揉碎,片刻间,地面便全是纸屑。“是我在伤害他。”他痛苦地捂着脸。其实在薛沥将画做好的那天他们就该走了,是他恋恋不舍不愿放弃,薛沥便总是不能放心。只要他不开口,他就会一直陪他留下来。于是他不得不时时刻刻警惕着“世界”,最后累到连话也说不出来。冯鞘憋了几天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和你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我受不了……”他们认识了那么长时间,比双生子还要亲密。剩下的一辈子不能见面,太长了。他不敢回头,怕自己会惊醒睡梦中的薛沥。但他心里清清楚楚,是时候划上句号了。窗外忽然扬起了风,云雾将月亮遮住,冯鞘小心仔细地将房子清理了一遍,尽量抹去他和薛沥生活过的痕迹。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该物归原主了。而后他来到镜子前,食指沾了水,在上面画了一个怪异的符号。据说镜子能连接另一个世界。紧接着,镜子里面逐渐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烟雾。冯鞘的声音不带情绪地响起:“今晚,我带他走。”兴许是夏天太热,前一秒还月明星朗,下一秒就下起瓢泼大雨。冯鞘背着薛沥,左手撑伞,一步步走着。他们来到停车场,冯鞘开了车门,将薛沥放了进去。薛沥太累了,全然没有察觉到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离开的时候冯鞘全身都已经湿透了,他失魂落魄地看了薛沥很久,而后低下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湿热的吻,接着便进了另一辆车。回去的方式只有一个,以另一个世界的死亡方式重来一次,让薛沥再次回到当时的轨道。而“世界”也仅仅是“世界”,它并没有生命和大脑去判断这一切,这不在它的规则范围内,一切判定都将失效。冯鞘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另一头的薛沥,而后毫不犹豫地踩下了油门。第54章正文完当薛沥睁开眼,周围的景象已经与他睡前的模样截然不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奇妙的是,他却能清清楚楚看到这里的景象。仍然是在那条隧道,这条隧道既长又窄,上一回来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通往什么方向,这一回还是不知道,不过心里有数。薛沥稍微一想便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叹了一口气。但也仅仅如此。此时他的身体很轻,既无疲惫也无痛楚,仿佛随着体重的消失,灵魂里的某些东西也随之逝去,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种感觉异常熟悉,之前也曾发生过。“好久不见,薛沥,欢迎回来。”薛沥转过身,那团黑色烟雾就在他身后,“黑先生。”“既然回来,那么我们就走吧。”薛沥点点头,随即又忍不住诧异地看了这团黑色烟雾一眼,印象中,黑先生是一个极其暴躁的死神。除此之外,他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给落下了,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薛沥挑挑眉,他不喜欢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我怎么了?”他蓦地停下来。黑先生也随之停下,在这团黑乎乎的烟雾上,薛沥甚至看到了几乎可以说是复杂的表情。“你死了。”黑先生说。他眼里有几分讥诮,“我知道。”“你知道,那就不要多问。”薛沥站着不动,全然没有配合的意思。“我有东西落下了,得回去找。”黑先生终于按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