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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人解释,那边电话铃声突然响了,他松了口气连忙去接,一听对方的声音,就又落了一身冷汗。“老师,是祁夫人的电话。”“她?”程岸一摆手,“告诉她我牙疼,不接。”“可是,她说她听到您的声音了。”程岸脸色一变,愤愤地夺过话筒。这回的神秘夫人联展,程岸终究还是答应去了,祁雪音本来只是打算和他交流一下联展的事情,老爷子兴趣不大,她自然听得出来,话题不一会儿便结束了,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又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老爷子,我听说,薛沥在你手下?”她问这个话的时候,旁边还有两个人,巧的是,这两个人薛沥都见过。一个是祁诺,薛沥同母异父的弟弟,正捏着笔一副烦躁的表情,在他前面的是蔺舟,一个人体模特,祁雪音要求祁诺按照他的方式作人物画,即便祁诺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用威逼利诱的方式骗得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椅子上。蔺舟自从被薛沥从房子里赶出来之后,其实过得也不差,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利用从薛沥那里榨来的钱买了一间小房子,令他不满的是,他的情人自从知道他失去薛沥这个金主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以前说的什么蜜语甜言好像都是假的。想到这里,蔺舟咬了咬牙,幸好他现在认识了祁夫人。突然从祁雪音口中听到薛沥这个名字,屋里两人的目光瞬间都投了过来。蔺舟隐隐知道祁夫人认识薛沥,也知道祁夫人并不那么喜欢他,而祁诺后知后觉发现薛沥其实是他亲哥,他倒是坦率得很,好奇表现得明明白白,焦躁的表情都平静下来,盯着祁雪音问:“mama,你问他干什么,薛沥怎么了?”程岸语气更是微妙:“你问这个做什么?”事实上祁雪音问完就后悔了,顿了一下,还是笑着接了话,“我这不是听说他也要参加联展,所以多问几句关心一下,怎么样,他现在做得怎么样了?先知会我一声,到时他画得太糟,我也可以悄悄给他安个不那么难看的名字,孩子有兴趣是好的,虽然他的本事是差了点,不过总不好打击他的自信心。”呸!程岸捂着话筒在那边叽里咕噜的狂骂了一顿,皮笑rou不笑地回应:“哦,那小子,好得很啊,你这份心我替他领了,不过你未免太小看他了,他现在……”老爷子尴尬地咳嗽一声,突然放大声音说,“他现在做的那副画,可了不起了,那简直是厉害,惊天地泣鬼神!保准到时候吓所有人一跳!”这话吹得,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冷汗涔涔。祁雪音和程岸打交道这么久,对他的性格一清二楚,当下了然,假惺惺地说:“看来是什么也没有画,太可怜了,真担心那孩子受不了打击。”程岸在那头气急,嘴巴开开合合,愤愤地挂掉了电话。祁雪音一回头就发现两双眼睛盯着自己,这才想起祁诺刚才问的话,便说:“mama帮你问一下竞争对手的情况。”“竞争对手?”祁诺没什么兴趣,“哦,原来你把他当做我的竞争对手啊,但我还是想和画他。”说着厌弃地看了一眼蔺舟。闻言,祁雪音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倒是蔺舟,老早就在留意这边的动静,听到薛沥什么也没有做,心里松了一口气,当即轻蔑地说:“祁夫人您竟然把他当做竞争对手,真是太高看薛沥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发现他在这方面有什么才能,太高看他反而浪费了您的时间。”“你认识他?”祁雪音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蔺舟犹豫了一下,笑得有些讨好:“其实我曾经和他交往过好些年,不过早就分手了,他这个人,老实说有些讨人厌,小气还没担当,这些年我真是受够他了。”“哦?”祁雪音终于正眼看着他,心里想到的却是在海滩时真正看到的薛沥。蔺舟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莫名觉得祁雪音现在的神态和薛沥某些时候有点像,但他并没有想到别的方面去。“当然了,您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不用了。”祁雪音面带微笑,“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你可以回去了。”蔺舟惊讶,“今天这么早?”“出去。”祁雪音冷冰冰地命令。蔺舟脸色微变,但还是转了身,灰溜溜地出去。然而无论她们怎么想,在这个时候,他们所讨论的对象到已经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国家,乘坐着飞机,来到了偏远的北方小镇。现在分明还是五六月的时候,这个小镇昨晚半夜才下过一场大雪,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两个高大的男人像鹌鹑似得站在房子底下,房门紧闭着,他们一边搓着手一边瑟瑟发抖,鼻子耳朵都被冻得通红,一股一股热气从他们口鼻呼出,又散作一团白雾。这天真是太冷了。薛沥和冯鞘都是南方人,每到冬天,被子里不烘暖是绝对睡不着。他们高中时也当过室友,有一年天气特别冷,南方学校大多没有暖气,即便房门紧闭,那股阴冷的寒气还是冻得他们手脚冰冷。那一年冬天他们过得特别糟,回家的时候冯鞘mama看着他大呼小叫,捏着他长满冻疮的手啧啧摇头。后来两人索性两张床并作一张,每天晚上抱在一起,让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这才勉强睡个安稳觉。但他们心里几乎同时下了一个决定:以后绝对不去什么北方旅游,受不住。没想到过了几年安逸的日子,就完全忘了当初的这个想法,一时冲动就来了这么个地方。这个小镇何止偏向北方,几乎是临近北冰洋,然而更糟的是——他们的钱包和身份证在来到这个镇的时候被偷了。冯鞘抖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受不了了,一把抱住薛沥,在他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完了完了,要冻死在这了。”薛沥也不好受,“得想个办法,不然别说是被什么世界发现,就是它没发现,我们也回不去。”冯鞘好了一点儿,脸贴脸地碰了碰他,“你还好吗?”薛沥被他蹭得脸发痒,没忍住笑,“我还行,倒是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有一回冬天,你在课堂上睡觉,书本挡着脸,老师以为你怎么了,结果刚走到你身边你就行了,猛地一下站起来冲着老师脸白鼻子红地打了个喷嚏。”“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他俩不在一个班,这么丢脸的事情被情人亲口说出来,冯鞘脑门忽然升起一股热气。“我知道的还很多。”薛沥看着他笑。“快忘了。”冯鞘瞪着他,瞪着瞪着自己反而没忍住也笑了起来,“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