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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巫赫,巫赫回视着他。“能走么?”裴楚问着,走到床边上,扶着巫赫站了起来。巫赫便跟着他走到了病房门口,证明自己是能走的,但一直抿着唇就是不乐意跟裴楚说话,似乎还在生气。气氛有些僵硬,裴楚又道:“晚上给你煲点汤,去我那儿吗?”“嗯。”“手上是子弹打得还是人打的?回去给我看看拍的片子。”“嗯。”裴楚自知理亏,本来也有些心虚,软下语气,小声说:“我不该食言的,别生气了,你还伤着呢,生气好得慢。”巫赫转过头来,总算跟他开口了:“你去哪了?”裴楚沉默了一下,心里有些难过,又不得不撒这个谎,道:“家里有点事。”巫赫沉甸甸的眼睛让他很不好受,他扶着巫赫坐进了副驾驶座,自己发动了车子。因为台风的原因,路上人和车都不怎么多,一路开得顺畅,雨滴和风呼啦啦地糊在车窗上。裴楚就这么听着雨声和身边巫赫疲惫的呼吸,心像是浸在了发酸的水里。“我朝着那人开枪的时候,被逼到了墓的最前面,小腿就压着老爷子的墓碑,又湿又冷,”巫赫的声音放得很轻,似乎很累了,“那人的血就溅在了那个地方,到现在还是热的……”“嘘。”裴楚打断了他的话,“别想了,休息一会吧。”巫赫便不再说话,安静了一整路。裴楚在小区边上的超市里买了菜,一只手提着菜,一只手扶着巫赫一步一步挪进电梯。电梯门一开,裴楚心里咯噔了一声。门是开着的。他脑袋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可能性,不动神色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然后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客厅的中央,一脸愁颜,单手叉腰,有些暴躁的拿着手机打电话。而此时裴楚的手机也很应景的响了起来。铃声让林黎回过头来,因为角度问题似乎还没看到门外的巫赫,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祖宗,你看看我今天给你发了多少条短信,找到家都没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话断在这里,林黎的视线落在了裴楚的身后,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精彩。裴楚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身后的低气压,太阳xue开始一突一突地跳动。他走进玄关,把菜放在架子上,开口打破了着难耐的沉默:“吃个饭再走?”“……不了,我就来看一眼你。”林黎大步往门口走,招呼也没打。经过巫赫身边的时候,巫赫不怎么热情地客套道:“林先生,不要客气,这个时间了,一起吃个饭再走吧。”那语气听得林黎走得更快了,寒暄了一句,眨眼就消失在了电梯里。裴楚扶着巫赫进门,也不好解释什么,拎着菜就去了厨房。巫赫坐在厨房外面的餐桌边看着他,他偶尔转身会瞥一眼巫赫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怎么明朗。“老师,”巫赫突然开口,裴楚刀一顿,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这本是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巫赫现在似乎并不想把这个微妙的平衡继续维持下去。裴楚盯着砧板上的土豆看了一会,有些无力。巫赫那么讨厌宋辰逸,如果他说我继续做你的老师是想利用巫家的权限调查前男友的死亡真相,巫赫也许会顶着这身伤把他家给砸了。宋辰逸这个话题,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太敏感了。“都是成年人了,难免有点秘密。”裴楚尽量让自己说得自然点,心不在焉地把土豆切成了片。“可以告诉林黎,但不可以告诉我的秘密么?”巫赫轻声说。“……”“你一定要知道么?”裴楚转身看着他。巫赫却没有再逼近,而是往后退了几步,给了他下来的台阶:“我只是觉得老师从巫家回来之后一直很不开心而已。我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裴楚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没有再说话,沉默地把这顿饭做完,然后跟巫赫吃完,洗碗,洗澡,看了一眼巫赫今天在医院拍的片子。右手的小臂被子弹近距离射穿,伤到了骨头;小腿轻微擦伤,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炎。没有个大半月,这伤是别想好了。裴楚去打了一盆水,帮巫赫擦身体。巫赫一动不动地趴着,让翻身就翻身,让抬手就抬手,乖得不像话。裴楚尽量做到目不斜视,但这具诱惑力足够的身体还是让他最后不得不敷衍了事,让他自己单手解决剩下的隐私部位。“好好休息,早点睡觉,”裴楚把巫赫弄上床,“我怕碰到你伤,今天睡沙发。”巫赫“嗯”了一声,安静地躺了下来。裴楚关了灯,只亮着柔和的睡眠灯,等了二十多分钟,听到了巫赫开始变得平稳的呼吸声。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勇气一个人偷偷地打开笔记本。加密隐藏的文档里,还停留着今天从付清那边拷贝过来的资料。裴楚在黑暗里紧紧地捏着鼠标,点开了那份不到1M的文档。有些刺目的屏幕上,最先映入眼中就是深红色的"加密"水印,文档顶端的第一行字写着:“特别行动科特聘专家宋辰逸”。裴楚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变得僵硬。作者有话要说: 巫赫:【拿小本本记仇】第53章悸动“特别行动科特聘专家宋辰逸2044年7月6日应邀参与第[马赛克]号项目,[马赛克]实验负责人,编制099683,论文编号[马赛克]项目历时176天,项目小组提出并完善了‘精神传染病’基础定义及相关理论,项目资料汇总[马赛克]成果是否落地转化:否专家是否续约:否2049年2月3日重启同项目,[马赛克]实验负责人,编制099863,论文编号[马赛克]同项目历时67天,在‘精神传染病’相关治疗领域取得大幅进展此特聘专家3月1日中途退出项目,未有论文发表成果是否落地转化:是专家是否续约:否”巫赫似乎在做噩梦,从喉咙深处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坟墓般寂静的房间里打断了裴楚的思路。裴楚从沙发上起身看了一眼巫赫的情况,感染的伤口让他有些发烧,但温度不算太烫手,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裴楚去冰箱里拿了块冰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他似乎醒了一下,有些迷糊地问:“怎么了?”“你有些发烧,”裴楚说,“我帮你冰敷一会。”巫赫又低声嘟囔了几个字,裴楚没有听清,弯下腰凑到他耳边:“你说什么?”“……疼。”巫赫说着,想翻身,动了一下,似乎牵扯到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