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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白脸像是被驾驶座的人叫了一声,头缩了回去,后座的莫芝琳听到了内容,脸色一变,也转过头去,在说什么。跑车一直没启动,静静伫立在那里。越辰不知道车里的那帮太子爷和公主把车停在马路上,突然开起会议是什么心态,从这个角度看去,他只能看见莫芝琳原本搭在车窗外垂着的手,突然僵硬了,纤白的手掌不甘地重重拍上锃亮光洁的黑色车门,墨色挡风玻璃重新被摇上。正以为这帮祖宗终于要走了,驾驶座的车门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啪的推开。一把浅灰色雨伞施施然撑开,车里下来一个高挑颀长的青年,朝他这个方向走来。雨丝迎面的方向,让他撑着的伞微微前侧,雨伞随着步伐微晃,越辰的视线如同冗长的一个镜头,摇摆,定格,只照见雨伞的弧圆下,半张若隐若现的优雅脸孔,一截修长的脖颈,五根握着伞柄形的手指,一身裹得严实的Aquerstoner单排扣黑长款风衣。棕色搭扣式休闲皮鞋踩在松针叶上,响起轻而柔软的沙沙声,透明的雨丝像是水晶帘幕,空气中多了一丝梦幻的味道,乡间林郊的路,这人仪态体面,如同款行于镁光灯聚焦的星光红地毯,尽显锋芒。直到走得只差几步距离,越辰才看清伞的下方,对方完整的样貌。双眼皮很深,一双极具美感的凤眸,微微上扬,带着沉静,不容拒绝的审视,凝视自己。在妖孽媚气美男子横行的年代,这人却是传统的清俊佳公子模样,鼻梁修挺,轮廓分明,难得一见的古典美,任何角度都不会产生雌雄莫辩的错乱感。如同一株笔直挺拔的青竹,内敛,沉稳,一股清傲之气。原来,他见过这个人,即使像是从未见过。原来,歇斯底里的差点掐死人的变态,安静下来,是这副气质出众的模样。挂在越辰身上的熊平,早已在青年下车的瞬间,自动脱离了倚靠的手臂,原本歪得能打结的身体,一下子木桩似的站得笔直,浑身僵硬。他的偶像,就这么从天边飘了下来,降落在他眼前。熊平被酒精浸泡的脑袋还不怎么清醒,叫出那个供奉在心头的名字,却是本能反应。“顾……顾泽言……”第11章第十一章瘸子和破相顾泽言三个字,是个咒语。越辰像被施咒一般定住了,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这人是被熊平夸上天的偶像,是电话里亲切温和的陌生人。可这人又是爱上亲meimei的变态,是差点杀了人的神经病!在这种精分下,这人还气质优雅地,把乡间公路走成星光大道,游刃有余……他为什么能和那个闹翻脸的小白脸坐同一辆车?忍辱负重地开车,想造成车祸事故?顾泽言满意地看着越辰冷淡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样,露出一丝不屑又抗拒的崩坏。他开口,气度从容,话却是对早已呆滞成一尊石像的熊平说的。“我认得你,经常坐最后一排座位的熟面孔。”还有比自己被偶像记住更激动人心的事吗?熊平失恋的心也不痛了,腰也不疼了,手脚也麻利了,在顾泽言问出要不要搭车的时候,游魂一样点点头,乖乖地贴上去了。“顾爷,没位置了。”莫芝琳看着那一脸傻样的地摊货过来,脸色铁青。这种车,难道要寒酸掉价地挤一挤?顾泽言把车钥匙抛给叶扬,让他坐到驾驶座上。然后将一脸呆滞的熊平塞进副驾驶位置。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我走回去。”“顾,顾泽言,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熊平扒着车窗,眼神亮晶晶的,三大五粗的老脸,憧憬单纯得跟小孩一样。撑着伞,俯身搭着车窗的偶像站姿优雅,笑容温和。“留个电话吧,准备好纸笔,下次给你签。”下次!还有下次!熊平陶醉了,他的偶像在说还有下次见面机会!“熊、平!”越辰咬牙切齿。能不能有点出息?对方勾勾手指,就跟万恶的资产阶级走,真是天生被剥削压榨的命!像大户人家的家长棒打分离苦命鸳鸯,在越辰冲上来把人从车窗拖出来之前,顾泽言很决绝地一挥手,示意跑车可以开动。比起坐着宽敞豪华跑车扬长而去的手舞足蹈的鸳,被丢下的鸯明显气色极差,自顾自走着,头上聚集一圈低气压。落单的对手,离群的无助,配上这个适合让人狼狈的雨天,真是个很好的机会。顾泽言走在后边,眼神阴沉下来,肌rou绷紧,酝酿好情绪后,低沉,黯哑的声音飘晃在细雨迷蒙的乡间马路上。“189XXXX9797,你还挺沉得住气。”前方的人步子迈的很慢,像在琢磨着什么。听到这声音,背影顿时僵直。越辰扭头一看,对方一脸杀人狂再现的狰狞表情,不由心里一个疙瘩,杀人未遂,我又不会去举报你。至于你luanlun爱上你亲meimei,关我P事。不就挂你个电话,你要杀人啊,来啊。“你想怎么样,杀人灭口?”浅灰色雨伞脱了手,滑落在地上,像一朵潮湿的花,被丢弃的优雅。比自己高几公分的身影扑面而来,有力的手扭住他的胳膊,动作极快地朝内一旋,越辰被绊了个趔趄,手及时地朝对方的手臂抓去,目光中的视野沉沉下降,正对上青年的阴鹜眼神,黑的不见底。“你说得对。”话音未落,越辰的拳头带着你这个变态精分的控诉,已经招呼上腹部。两个人影滚落到地上,纠缠,扭掐,犹如两只同视对方为猎物的嗜血野兽。这是一场谁也没占得便宜的打斗,回到原始社会,两只兽性毕露的动物争夺食物的恶狠狠的争夺,顾泽言的风衣沾了不少落叶松针,领口被扯歪,优雅的面孔青筋暴露,突突直跳。越辰更是落魄,白衬衫跟泥里打过滚似的,到处都是凌乱的赭色泥渍。最后还是前者勉强据了上风,整个人坐上越辰腰腹,居高临下,单手箍住双臂到头顶,牢牢压制了他。四肢还在激烈的挣扎,像是一尾急于脱困浅滩的鱼,越是渴水,越是砰砰抗拒。越辰充血的眼眸中,琥珀色的纹路,倒映着倾斜的天空,细雨中特有的灰蓝,空灵,像一个蹲踞的神明,冷冷地俯视自己。“你想怎样,你还想怎么样……!”你他妈够了没!阴魂不散这么久,你就不能放过我!被雨水浸透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越辰的脖颈,感受那有节奏搏动的韵律。顾泽言冰凉的拇指在那苍白脆弱的皮肤上按压,抚上那滚动的喉结,声音低沉,带着诱哄,犹如死神的镰刀横亘。“求饶啊,保证啊,你不说出去,我就放过你……”神经质的呓语,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