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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亲爱的,告诉我一个只买橘子果酱店铺的切斯特女神:亲启。弗拉兹——就是上次那个折断了我的魔杖的人类,已经住在我家一个星期了。我不得不承认他烤的小饼干一天比一天好吃,但我又不是会被吃食糊住脑子的蠢货,我依旧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这个人类对家务异常生疏——没错,异常,手都不愿意放进冷水里的那种,以及对自己的吃穿带着莫名的嫌弃。首先,我得说明一下,一个伟大的巫师必须拥有良好的生活环境,他也不会去苛待他的仆人,那么他为什么还会觉得难以接受?他是个贵族。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小细节暴露了他,以至于我能看出来这些不算细节的细节。他甚至会是个大贵族,有很多人围着他转的那种。所以他为什么会愿意做一个巫师的仆人?这点我看不出来。又:女神女神!我养的尖叫曼陀罗为什么开始发黄了?又又:女神女神!你上次给我介绍的店铺真的没有卖蓝莓果酱!店主老头也是个只知道橘子果酱的异端!您茫然的臣属费迪南。”他将信纸拿起来抖了抖,又撅着嘴吹了吹上面的墨,接着巫师打开窗,探头看了看。窗外的草地一如既往的闪闪发亮,每一根草叶都像是被精心擦洗过一般鲜嫩,空气中甚至飘散着清甜的不知名的香气。费迪南耳边风声逐渐变响,他闭上眼睛开始和风沟通,不多时巫师便睁开眼睛,将拿着信纸的手伸出窗外。一阵风刮过,信纸被吹得飞起来,在空中打了两个滚后盘旋着飞往天际,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了。费迪南关上窗子,默念几个词后再次打开,这时窗外依旧是那片草地,远处依旧是森林,然而草地上没有了闪光,空气中也没有了香气。那只松鼠蹲在草丛里,头顶着颗比它脑袋还大的松果,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小东西,这两天怎么都摆出这么个奇怪的姿势,难道真的是吃瓜子吃傻了吗……”巫师忧心地想着决定吹个口哨将松鼠叫回来给予它爱的拥抱,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原来凝固宛若雕塑的松鼠摇着他蓬松的大尾巴,以一只松鼠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姿势一跃而起,几下便卷着松果消失在森林里,巫师眼尖地看见森林里一只花栗鼠一晃而过。“我总该想到的,这该死的野松鼠脑袋里转着的永远只有瓜子和那只花栗鼠,所有的担心都应该喂给只喜欢rou骨头的福斯特。很好,今天的你已经失去了你主人对你的爱和晚餐后的小饼干,一个伟大的巫师养了只一点也不伟大的松鼠,这真令人难以启……哇!”费迪南面无表情地收回想要吹口哨而伸出的手,恶狠狠地想着,接着被一张从天而降的信纸“啪”地糊了满脸。他手忙脚乱地把脸上的信纸揭下来,满怀激动地展开一看,发现只有三行字:“没问题草太多你猜?”猜什么?猜那只松鼠这个月又长胖了多少吗?费迪南面无表情地将纸揉成团,毫不在意往后一丢,果然信纸在落地之前从下往上地逐渐分解成魔力碎片,最后消失在空气里。第6章6th在美美地饱餐一顿后,人类弗拉兹像往常一样洗了手准备烤制饭后小甜点,他的动作看起来熟练极了,倒配料搅面糊毫不含糊,可见过去的两个星期对他的影响极大。而巫师费迪南趴在桌子上,正在今天的午报。弗拉兹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对巫师看报的疑问后,得到了他一个鄙夷的表情。“当然啦,我又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老古董,就算我一个人住在森林里,风也会为我们取来报纸……肯定付钱了啊!你这满嘴甘草糖的人类,一个伟大的巫师怎么可能会欠债?!”好吧。弗拉兹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愚蠢。”巫师这样点评,探头抽了抽鼻子,“好香,还有多久才好啊?”他挺直了脊背,不自觉地晃悠腿,实在忍不住,便转过身跪在椅面上,上身扒着椅背,卯足了劲地伸长脖子,一下没注意重心,椅子便rou眼可见地晃了晃。“天啊我亲爱的小南瓜……呃不,我又说顺嘴了,别这样,饼干还有一会儿才好,我保证你能吃上香甜的,松脆的小饼干,只要你在这儿乖乖地等,要知道等待才能结出最美的果实……你得当心,摔地上了又找我抱怨。”原本守在烤炉前的弗拉兹两步窜过来,伸手扶住了摇晃的椅子,另一只手搭住费迪南的肩,将他带回去端正坐好,“好了好了我亲爱的小主人,继续看报纸吧——当然,当然,全是你的,我一块也不会动,向上天发誓……切斯特女神?哪位?”“我信仰的女神,所有巫师力量的源泉!也就只有你这孤陋寡闻的人类才会摆出这样惊讶的表情。你连你伟大的费迪南巫师阁下的信仰都不知道,这真是糟糕透了。”他嘟哝了两句,抓起报纸:“亚丹男爵舞会大厅的吊灯忽然消失,凶手竟是一只猴子……阿米里特阁下家中后院墙上有一秘密小门洞,里面有什么惊天大秘密……杰克先生的母鸡一口气下了七只蛋,其中奥秘就在开心大农业……每天都是这些。”他无聊地甩了甩报纸,随手一扔,忽然瞥到一行字,便赶紧在报纸落地之前把它抓回来,“咦,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国王的女儿十八岁举办成年舞会?天哪,弗拉兹,原来我们的国王连女儿都这么大了,我依稀记得他还是个刚登上王位没几年的愣头青?”厨房那边传来“哐当”的餐盘砸落声,巫师探头看去,见弗拉兹挑高了眉毛,几乎飞过发际线。“怎么了,先生?”“没什么,我只是想不到,”那位摔了盘子的先生一脸微妙,“看看这报纸都怎么说的,女儿?开玩笑?连老婆都没娶上……”他撇着嘴角,在盘子里装上烤得香喷喷的小饼干放在费迪南面前,同时将手放在巫师肩上,微微弯了脊背,“来吧我看看……啊哈,亲爱的小先生,请允许我为您指出一个小小的错误——那是比格兰特公国的国王,也就是我们的邻国。要知道我们可敬的陛下还没娶妻呢,哪儿来的能举办舞会的小女儿?”“呃……哼!这还用得着你来说,一个伟大的巫师永远是对的,一个伟大的巫师什么都知道,我只是随便考考你。”巫师一顿,不屑地扭过头,捏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屋子里顿时响起清脆的“咔嚓咔嚓”声,他一边嚼着饼干,一边冲着桌边的奶茶壶扬了扬下巴,示意弗拉兹把茶壶提过来,可惜对方并没有看懂巫师的小动作,见面前年轻的巫师高高地扬起下巴,便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