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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飞鸿带着陆尘潇一路往前,很快地到达了目的地。看着眼前的飞檐画栋,陆尘潇不由怪异地瞥了太史飞鸿一眼,太史飞鸿脸皮一红,随即尴尬地撇开眼去。真奇怪,这种自家孩子出门上网吧然后被家长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陆尘潇甩甩头,把这种怪异的预感甩出去。“修行者无愧于心即可,不必太在意外物。”像是为太史飞鸿辩解一样,陆尘潇表情微妙地吐出这样一句话。他自我安慰道,毕竟太史飞鸿并不算是特别正统的正道修士,还能接受这种画风的搭配,如果说谢庐溪,或者余琏……的…………话……陆尘潇脑子顿了一下。那个穿着蓝色边纹白底色的背影,攥着一卷玉简,正在喃喃自语的背影,真的非常眼熟啊。太史飞鸿没有陆尘潇想的那么多,当下喜出望外地招呼道:“余前辈啊,你今天也在啊。”穿着蓝边白底道袍的背影僵了一下,随即,对方旋过身子,衣袂随即如烟生雾转云水跌宕一样的微微飘起,他脸色有些偏向透明般的苍白,微微一笑时,犹如春光将尽的平静和落寞。陆尘潇在此之前,预想过很多再度见面的话语,甚至为此打过腹稿。但没有一种是这个情况,背景不对,情绪也不对——有那么一瞬间,陆尘潇脑子里飘过的只剩下:喂喂,你让我还怎么正视你的形象呢!好在,最后的理智没让陆尘潇问出这么古怪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儿?”陆尘潇想,他大概问了一个好问题。因为余琏整个人都僵了一瞬,他隐蔽地瞥了一眼陆尘潇,然后垂下手,将那枚玉简敛入袖中,随着一声很轻的脆响,一些粉末从他的袖口里飘落出来——如果陆尘潇没猜错的话,刚才余琏微微用力将那枚玉简碾成了粉末。大概是并不想让陆尘潇知道玉简的内容。可问题是,陆尘潇多少已经猜到了。余琏并不主动回答陆尘潇的问题:“你们……到这里来有事?”“余前辈,事情是这样的。”太史飞鸿看起来和余琏的关系不错,陆尘潇并不清楚太史飞鸿和余琏两人在花阁发生了什么,但只要余琏愿意,作为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不死,真想和一个小娃娃做朋友并不是难事——除了需要时刻拉低自己档次之外。然而没心机的太史飞鸿拉着余琏和陆尘潇,走到一个隔音的雅间,飞快地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了一个开头,余琏皱起了眉头,到了结尾,他脸上已经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尽管余琏一点异色也没有,但陆尘潇就是嗅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你还好吧?”“无恙。”然而陆尘潇还是不放心:“不需要那那个静心的法宝吗?”余琏摇摇头:“我现在很冷静。”余琏不等陆尘潇发言,对太史飞鸿说道:“我确实是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不过,要印证我的想法,还需将那小兽拿来一观。”他顿了一下,随即更加有压迫力地说:“可否?”你这个状态,谁也不敢说不行啊。太史飞鸿将绿皮小蜥蜴从储物袋里掏出来,小家伙看起来非常绝望,扑腾了好一会儿,最终被它一点也不靠谱的主人放在了桌面上。也许是认命了,小蜥蜴抬起脑袋,冷冷地对余琏发出一声嘁声。桌面上瞬间因为某人散开的灵气突然暴烈,裂开了清晰的一条缝隙。确定自己惹了不能惹的家伙之后,小蜥蜴瞬间窜进了太史飞鸿的领口。太史飞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而余琏显得很平静,这种平静是风雨欲来的平静。不,应该说,风雨已经来了。余琏的手搭在红秸的剑柄上,一身剑气奔腾而起,映照着一张苍白的面容一点血色也无。杀意纵横,剑气跌宕。然而一双眸子却清浅地笑了:“我找了你很多年了,东海的老泥鳅……”他话音未落,整个花阁就已经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灵气风暴,发出一声悠长的咿呀声,轰然倒塌。☆、第二十九回心乱第一碗盛着清水的碗压在了头顶上,头顶很稳,水面波纹不显:“以前辈之修为,欲杀晚辈之饲养之灵兽,乃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碗上架一横木,第二碗清水叠加而上:“怒火攻心,毁坏公物,乃修行不足,肆意妄为。”“……”紧随其后,第三碗清水又稳稳地架在上面,说话的人顿了一下:“更重要的是,身为得道高人,居然跑去烟花之地看小黄书,更是道德沦丧,世风日下。”头顶上架着三碗清水的雪发青年闻言,原本古井无波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松动,他睁开眼睛,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说话者,警告之意胜于言表。而对方显然不知道见好就收是什么意思,变本加厉地指责:“……看小黄书也就算了,你居然看的这么纯情!两个人爬上床面对面就算没了,一点花样都不会玩,简直是丢脸——我给你推荐几本,,……这都是我翻遍各类小黄书所找到的集大成者……”头顶上清水陡然起涟漪。余琏终于忍受不了这个混蛋在面前叽叽歪歪了:“……你闭嘴!”但好不容易找到教训自己的这位同辈的王雪禅,显然不乐意放弃这么一个冷嘲热讽的机会:“你都已经豁出脸面去花阁了,爆发的渡劫修为吓哭了一城的小娃娃,现在你对我发脾气?”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有道理到余琏已经无言以对。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头顶上的三碗清水重新恢复平静:“回去再和你说。”“好吧。”王雪禅耸耸肩,“总之,老规矩,你总是要给一个交代的,虽然一个渡劫修士不交代也没啥,但你总不能让小辈们太难做人。”余琏半瞌着眼,眼底流光未明。“我走了,不打扰你和你家小甜心亲热了。”王雪禅走的痛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对于留在静室的三个人中间,尴尬地氛围却是挥之不散。陆尘潇盯着自己的指间,坚决不抬起头来看这一幕,像是他头顶上垒得清水碗比余琏还多,为了以示内心平静,所以纹丝不动。但实际情况,陆尘潇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乱了。就像他现在,看似目光已经在规矩地叠在膝盖上的手指间生了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