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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对岸。伊雷乌芘等了半天才等来探子的消息,明军因为粮草紧缺,已经乱作一团,只能用储存的酒充饥解渴,元征被他们射中的箭伤狠了,正在修养。主将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络腮胡,赶了探子下去,犹豫着又去看了看小帐篷内的胡彦,按正常的药效,他不会这么早醒过来,伊雷乌芘拎着牧羊刀又走出去。深夜,氐羌抓到几个河对岸的俘虏,伊雷乌芘亲自去看了看他们,那几个人跑到他们这边,竟然为的是一口干饼子吃,主将大人这次有些相信探子的情报了。“把他们分开,关进牛笼里。”几个士卒拉着这几个嘴里还塞着干饼渣子的“俘虏”往大帐篷外面离开。此时,岑进带领的队伍已经潜进关了胡彦的小帐篷,甩下另一个“胡彦”在地上,护送昏睡中的胡彦悄无声息的回了小河对岸,无人知晓。黎明擦破黑暗,在伊雷乌芘还在睡梦十分,十几万大军一举袭进氐羌的大本营,端了他们的老窝,慌忙之中侍卫叫醒了他们的主将。主将大人还有一丝理智,揣着牧羊刀去外面,而此时,蛮军已是尸横遍野,无力回天。清水河两岸,元征气定神闲的看着孤身一人的伊雷乌芘,还有他手里被当做人质的“胡彦。”其他的蛮子们,已经被元征的兵马屠了个干净。“元将军,你难道不害怕你的夫人受到我的致命伤害吗?”主将cao着不怎么中听的中原话。元征怎的不害怕,他的卿卿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可是还没有醒过来。然而,这个在伊雷乌芘手里的人,就不必他为之担心了。“要杀要剐随你,本王若是眨一眨眼,也不配站在这块地上。”伊雷乌芘慌了神,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一的筹码便是手里这个人质,今天能不能活下来,就靠这个筹码。被要挟在身前的“胡彦”啊唔啊唔得说不出话来,搞得伊雷乌芘还以为是他们的神药出了什么其他的作用。他不知道,他手里的人质,其实只是立功心切的小底细。一个时辰过去,妄图向司马国丈告密以达到自己目的的小底细死在伊雷乌芘的手里,孤身一人背负了一个民族的伊雷乌芘背对着自己国家自杀。元征淡淡的看着他倒在地上,转身欲回自己的营帐,“收拾东西,进京。”☆、抛线钓狐狸“如何?”比寻常车厢宽敞许多的马车内,元征眉宇紧锁,望着正在给胡彦把脉的丁甬。他们截获了京城鹿姬阿发往南陲的密函。上面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要他的氐羌子民打败明军。战争胜利之后与司马家族手里的领兵联手,攻下金銮殿,与司马国丈共享中原富土。岑进一行人救回了胡彦,元征岁不见他身上有任何伤痕,但蹊跷的是,胡彦一直闭着眼昏睡,从未睁眼。氐羌的地盘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见什么解药,丁甬更是束手无策。丁甬佝偻着背,看着已经睡了四天四夜的胡彦,他们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元征与军师还有京城尚书大人已商量好一切计策,唯一让元征头疼的便是现在文静地闭着眼睛的胡彦了。他已在胡彦身上布了两次银针,能用的上的药都用了,民间的土方子都试了试,就是不见胡彦醒过来。元征这几日除了对丁甬脾气好一些,看到其他的人不顺眼都要挨他的骂。若不是胡彦平缓的鼻息示意着他还在这世上,他都要恍惚的认为他的过寒已经被人害死,从前胡彦染了瘟疫的恐惧又包围住他的全身心,无尽荒凉。放下胡彦的手腕,丁甬叹了口气,转过身子低头不敢看元征,缓缓道:“王爷,王妃迈相脉象平稳,实在没有异相,丁甬涉猎浅薄,当真不知如何才能叫王妃醒过来。”良久,丁甬都要觉得元征又要发火了,只听见耳边元征平静的让他出去,再无多言。老大夫弓着腰下了马车,这马车的车辙高的很,险些让他摔下去。马车是元征派人新造的,他们的王爷为了让昏睡的王妃睡的舒服些,特意让木工把整个马车造的大了些,因为王爷说他家过寒总嫌马车里又小又闷。元征脸上平静,眼睛里却冰冷无神,胡彦的昏睡让他束手无策,看着如何都叫不醒的胡彦,元征感觉他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个深深的冰窟窿里,任凭他怎的叫喊,都没人过来救他。而随着一天天的时间消失,脚下的冰层愈来愈薄,不知道再等几天,他便要掉进一个又黑又冷的无人深渊去。他轻轻地摸着胡彦的耳垂,痴痴道:“过寒,你醒来罢,醒来,看为夫一眼好不好?”他失身地盯着依旧闭眼的胡彦,另一方面又痛恨自己的大意,怎的就放过寒一人在营帐,他本应当让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才行。“饿不饿?好几日都未进食,这可不是胡大少爷的脾气,嗯?”元征痴痴的和胡彦说话,多希望他下一刻就能睁开明媚的双眼,换着他的胳膊撒娇说夫君我饿了……“仗打完了,我们赢了,我的伤也快要好了,你还不想要睁开眼看看我么?”从前白皙的小脸失去了些气色,像是得病了一样,元征拿着素帕给他擦了擦手,“母亲来信了,问你可还安好,我回信她说一切都好,你可不要叫母亲看穿了,”元征笑了笑,捧着胡彦的手仔细擦拭,“这次进京没有母亲,你赶快醒过来,不是想吃盛筵居的鸭子,快醒过来,醒过来我带你去吃个够,好不好?”京城,国丈府。氐羌首领鹿姬阿收到“回信”,上面说他们已经打赢了元征一方,正在赶往京城与他碰面,司马臣如与他一同坐在府里的后花园喝茶。“司马国丈,你我二人的约定可还做数?”鹿姬阿问着正在勘查的司马臣如。“鹿首领,我中原有句古语,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司马臣阴笑看着他。鹿姬阿点点头,心里的算盘珠子打的噼里啪啦作响,司马臣如想借他的力量先除掉那个凉边的王爷,再除掉大明的君主。鹿姬阿本无意冒犯,只是他们国家的土地重新长出来牧草的越来越少,他们正需要大片大片的新地畜牧为生。司马臣如在他进宫朝拜之前拦下,把大明的南方土地许诺给他,这个诱惑是巨大的,鹿姬阿动摇了,恰恰上次的投毒时间还被那个王爷识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想要为自己的国家堵上一把。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个带他赌博的老狐狸,原本的目的其实是想把他自己也赌进去。“首领底下的勇士们果然无敌,本国丈十分佩服。”司马臣如推给鹿姬阿一杯紫竹,看着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