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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了很轻的哼声,说出来的几个简单的词也含混不清。被子里的温度很高,徐洛阳皮肤上很快就布上了一层细汗,两人身上相同的沐浴露的味道,也经过催化,变得香甜诱人。戚长安拿出了所有的定力,才没有侧过身,伸手去碰碰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可以。而徐洛阳醒过来之后只迷茫了几秒,三观就碎成了一地渣渣,全身僵硬得和石雕差不多。心惊rou跳地听着黑暗里传来的戚长安平缓的呼吸声——没有醒,幸好幸好!接下来,他几乎是一分钟挪一厘米,终于把自己挪到了床边,确定戚长安还没醒,徐洛阳身手敏捷地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毯上,以短跑冲刺的速度进了厕所,火速关上了门。喘了口气,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徐洛阳其实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梦见什么了,好像是有一个很好看的人,正在亲他的手,结果后来似乎就变成了少儿不宜?不过他很确定,梦里那双手特别温柔,力道轻缓,他全身都酸酸软软地动不了。然后裤子上湿湿黏黏的,他想不醒过来都难。因为非常心虚,徐洛阳连灯都不敢开,一个人光着脚站在黑漆漆的卫生间里,认认真真地洗内-裤。地面很凉,他想了想,很机智地单脚踩地,隔十秒秒换一次左右脚,非常公平。搓搓洗洗,徐洛阳还脑补,如果他现在是在捡豆子,那他就是男版灰姑娘。如果他现在是在吐泡泡,那他就是男版美人鱼,男……卧槽!徐洛阳差点原地蹦起来——我梦里那个人,是个男人啊!迟到了这么多年,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性向,徐洛阳心情有些微妙,但当他尽力去回想梦里的情景的时候,忽然隐约意识到,梦里那个人好像是……戚长安?我这是对大妖怪产生了……不太纯洁的想法?卫生间的门像是一道结界一样,让徐洛阳躲着不敢出去。他脑袋有些发懵,思维乱得根本理不清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就听见了敲门声,然后是戚长安的声音,“洛阳,你在里面吗?”传来的声音有些微的沙哑,特别是喊他名字的时候,像是带着小钩子一样,让他耳朵的温度噌噌噌地就窜了上去。徐洛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退后了半步,“别进来!”说完又赶紧解释,“我……我马上就出来了!”沉默了几秒,戚长安语气有些无奈,“我不进来,不过,洛阳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没有!”徐洛阳赶紧回答,声音都有些抖,“真的没有!”戚长安担心都洛阳会感冒,但又不能说破——他从头到尾都是醒着的,于是只好说到,“那我先去睡了。”徐洛阳重新躺回床上时,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干脆双手扯过被子把脸盖住,又紧紧地闭上眼睛,瓮声瓮气地说话,“晚安。”实力诠释了什么叫“无颜面对”。长安以为他是因为之前的事不好意思,也轻声说了晚安。徐洛阳十分彻底地失眠了。第二天一大早,卢笛看见推门走进化妆间的徐洛阳时,手里的馒头都被吓掉了,“徐哥,你这是被打了两拳?一片青黑啊,化妆师肯定愁得掉头发!”说着,他又往徐洛阳身后看了看,“戚先生呢?已经回去了吗?”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徐洛阳盯着化妆镜上绕了一圈的灯泡,“长安去找褚导了。”想了想,他又偏头问卢笛,“你觉得……我和长安关系好吗?”卢笛喝了一口豆浆,点头,“很好啊,圈子里很少见到你和戚先生这样的了。说起来,之前我还在和褚导的助理聊天,他也在说,原本还以为你和戚先生关系好是电影的宣传手段,没想到真的好,让他又相信娱乐圈的友情了。”听到“友情”两个字,徐洛阳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双目无神——这大概就叫,他拿我当好朋友,我却对他马赛克?卢笛也发现徐洛阳情绪不太对,小心翼翼地问,“徐哥,你们吵架了?”“没有。”比吵架更严重。“那因为戚先生今天要走,你舍不得?”“不是。”不对……好像真的有一点舍不得?卢笛看着徐洛阳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一拍大腿,“那徐哥你肯定是饿了!”“……”徐洛阳思考了几秒,忽然觉得还是很有道理,一吃解千愁,于是压低声音,“你分我一个rou馅包子呗,保密保密!”戚长安是下午的飞机,吃过午饭之后,徐洛阳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开车送他去机场。“我还有两天就杀青了。”徐洛阳手握着方向盘,趁着红灯,偏头看向戚长安,“杀青之后,我应该会先回b市,你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个梦,徐洛阳看着戚长安,觉得好像面前的人比之前更好看了。“我明天下午要飞一趟加州。”徐洛阳很快反应过来,语气有些激动,“是你参演的那部要上了吗?”一边说,他一边在心里琢磨,只要不出大的差错,这一次的票房肯定还会爆的,虽然戚长安在里面的戏份不多,但作为纯商业大片,已经足够刷一波观众认知度了。“嗯,后期制作完成了,已经进入了宣传期,所以要过去开个会。”戚长安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这样一来,两个人的日程就正好错开了。徐洛阳也想到了,他心里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笑起来,“等电影上映,我一定去看首映,然后给你写五千字的影评!”被他的笑意感染,戚长安也跟着笑起来,“好。”送走了戚长安,徐洛阳又忙了起来,每天晚上回到酒店基本都是倒头就睡,累得他都没多少时间去思考,自己对戚长安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而这两天他也发现,夏南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像是想说什么,但徐洛阳的精力已经被褚卫压榨得干干净净,干脆当作没看见。最后一场戏拍得很顺利。敌军已经围了京城,朝中的大臣叛的叛、逃的逃,皇宫里的内侍和宫女也已经卷了财物逃走,偌大的宫城里,一夜之间空空荡荡。子楚手里提着盘龙长剑,一步一步地走进了玉漱宫。成太妃穿着华丽的锦服,衣料上绣着的牡丹极为华丽。她正用蔻丹染着指甲,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陛下可否稍等?”“好。”子楚站在原地没动,耐心地等着。将瓷器的圆盖盖好,放到旁边,成太妃这才看向子楚。她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肌肤如雪,声音依然缱绻多情,“陛下可是害怕?”“朕不怕。”子楚脚步很稳地朝着成太妃走过去,剑尖划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呲”声。他站在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