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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这儿,还有这儿……都得罪了!”“呵,”晏亭冷笑道,“你这当师兄的就这么管教你的师弟?”孟醒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索性站在那儿就这节骨眼上合眼睡去。苏瞻洛叹了口气,小声提醒道,“庄主,昆仑派弟子可都住在这里,我们的弟子在对街的客栈,对上要吃亏的。”说罢不等晏亭脸色,便朝白墨道,“房间在哪?”“楼上,自个儿寻吧。”白墨说完便抄着手要走,冷不丁被苏瞻洛拽住了。“小兄弟,”苏瞻洛冷下了脸,“给脸不要脸,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白墨看到苏瞻洛还是犯怵,当即愣在了那儿,倒是那睡着的孟醒仿若睡醒了,揉了揉睡眼,道,“怎么了?问房间?”他看了看晏亭阴晴不定的脸色,又看了看苏瞻洛不善的面色,“哦,我那师弟惯坏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带你们去房间。”直到上楼的时候,晏亭的脸色依旧沉得跟烧焦的锅底,苏瞻洛警告完白墨之后便面色如常,但那小少年倒是一直傻得木愣愣的,连鼻孔都正儿八经地朝了地。两间房,自然照例一间殷满满一间晏亭的,二人都有些过意不去,可苏瞻洛摆了摆手,说自己住回原来的屋子就成。此时已日暮西沉了,嫣红的晚霞挂在天边,铺得满城金光,桥下摇橹摆渡的男人女人唱着悠扬的小调归家,温软的调子落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中,绵延了一路。苏瞻洛长大后回来过几次苏州,呆得时间不多,但也将原来的屋子按照旧制建了起来,但却因常年无人居住而没有置备家什。他打开那扇沉重的门,却在一地残阳的院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苏瞻洛愣了愣,便抬起脚绕过那人往里屋走去,就仿佛那人就跟摆在院里的石桌石凳一样,连一眼都懒得给。“苏瞻洛,我可在院里从清早等到现在了啊,连句招呼都不打?”苏瞻洛脚步未停,身影消失在了里屋的转角处。他刚一踏入屋中,便觉奇怪,这座常年无人问津的屋子怎的如此纤尘不染,仿佛被人细细擦拭过一般,甚至正厅的桌上还放着一盏热茶。正厅左手边的屋子是书房,右手边的屋子是母亲常年研究药材的药庐,现如今崭新的家什井井有条地陈列着,他又到了后头的屋子瞧了瞧,一间他以前住的,一间苏瞻秋住的,皆是被布置地极为舒适。如此大手笔……苏瞻洛退出屋子,看着不知何时翘着二郎腿悠悠然在正厅喝茶的薛子安,心里有了答案。作者有话要说:殷满满的逍遥派是在青城山上的~其实要是看过我之前一篇写青城的话可能会有点联动效果~不过估计看得人不多我也不在正文当中提了:咱们殷落大大如此帮忙苏瞻洛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某一代教主~ps:我个人挺喜欢姑苏话的,贼软贼软啊,舒服极了嘿嘿第35章苏州难平(六)苏瞻洛还作声,薛子安便开了口。“怎样?”他敲了敲茶壶,“喏,青花瓷是我托人特地做的,不错吧?”下一刻,寒光一闪,剑刃铮铮,那秀气的青花瓷壶就贴着薛子安的指节分成了两截。薛子安不恼,笑眯眯地又敲了敲桌沿,“喏,上好的黄梨木,来瞧瞧?”他话音未落,那黄梨木的桌子成了两半。“不满意啊……”薛子安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抚掌,指着头顶的房梁道,“上头,我嘱咐工人特地雕了梅兰竹菊,啧啧,这手艺,你去瞧瞧包你满意!”苏瞻洛持着剑,没动。薛子安弯了眼角,倾了上身,“怎么?不砍了?”他还没凑近,闪着寒光的利刃便险险抵着他的下颚,再用一分力就能见血光。“得得得,”他后退了半步,长叹一口气,“早知道不给你一把这么好的剑了,这回我折不断了。”苏瞻洛身形一闪,横过剑身,以利刃将他逼到角落里,死死抵住。薛子安垂眼看了看丝毫不留情面的利器,感觉自己的脖颈已经破了皮。苏瞻洛一双眸子沉极了,仿佛盛满了千年不化的寒冰,光是一扫便能叫人不寒而栗。可薛子安天生皮厚,还是弯着一双眉眼,笑嘻嘻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此处?”薛子安还是笑,“你觉得呢?”剑刃又紧了几分,“你把阿秋怎么样了?”薛子安面色一变,诚惶诚恐,“天地良心,我只是陪她吃吃东西,聊聊天,问问话,你还当我严刑逼供?”“吃东西?”苏瞻洛眯了眯眼,“你喂了她什么药?”“嘶……”他面色又一变,一副伤脑筋的样子,“太多了,我一时说不清,这样吧,”他不顾苏瞻洛阴沉得要拧出水来的脸色,“改天我请你喝酒,给你写个单子,怎么样?”苏瞻洛眼中寒光一闪,手腕刚要有动作,鼻尖突然呛入一阵奇诡的味道,随即酸痛与麻木便从大脑传递至脚趾。薛子安负手,悠悠避开他颤抖的剑刃,踏着一地残阳离开。他的身后,再也支撑不住的苏瞻洛身形一晃,倒在一地狼藉的正厅之中。薛子安脚步缓了缓,回头看去,最后一抹斜阳正落在他死死攥着剑柄的手上,在地上拖下纤长的影子。久违的梦境又再次出现了。十多年前的姑苏,依旧悠然而宁静,摇橹的人踩着晚霞浸染的河水归来,一路飘着的小调一往如初。苏瞻洛牵着小不点苏瞻秋回家,刚踏进小院里,就见常日笃笃悠悠散着步的大母鸡仰着脖子乱扑腾,连带着窝里的小鸡仔也不明就里地瞎跑,落了一地鸡毛。苏瞻洛隐隐约约听到男女争吵的声音,随即传来一阵瓦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娘断断续续的哭声,通过药庐半开的窗传了过来。苏瞻秋紧紧攥着苏瞻洛的衣袖,缩了缩脑袋。“爹娘吵架了?”苏瞻洛的爹娘感情极好,爹收拾起调皮捣蛋的孩子丝毫不含糊,但却舍不得对娘凶一句,更妄论把娘气哭了。苏瞻洛牵着幼小的meimei,“走,我们进去瞧瞧。”还未踏入药庐,一个小药罐就穿过半掩的门缝咕噜噜滚到了脚边。苏瞻洛推开那门,却见好脾气的爹竟然发了疯地砸着药庐里的一切,而娘几次想上前抱住他,都被他用力推开,最后一次甚至推在了桌角上,霎时便见了血光。爹的身子一直不好,又承了南方男人的温润,做什么事都慢吞吞的,就算生气也是拧着眉负手骂两句,如何能见过这么歇斯底里的模样!苏瞻秋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赶紧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