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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食量一下子就上来了,有时候中午吃顿面条,下午三点钟就饿了。他想了想这个月饭钱还是不能省,过了军训再考虑钱的事。结果饭吃到一半儿,时靖宸从冷饮窗口端了一大盘子西瓜回来。“西区这边食堂居然有西瓜卖!”“谢谢啊,下次我请。”朴亮说着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好甜!”叶离看见其他三个人都低头吃起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拿。可能就是因为没钱,而且大家都知道,所以他才更不想占别人便宜。三个人风卷残云似的把一盘子西瓜吃下去一大半儿。朴亮抬起头,看见叶离没伸手,于是递了一块过来,说:“快吃,马上集合了。”时靖宸吃得直打嗝,才发现叶离动也没动:“不吃也扔了,吃啊!”朴亮说:“你先去吧,我们吃完了马上过去。”时靖宸拿起帽子水瓶,转身出去了。叶离吃了一块西瓜,朴亮又递过来两块。三个人吃得肚子要爆炸了,才出去集合。张教官显然气已经消了大半。虽然五班这次速度又不快,但他也没说什么。当晚,几个人拖着两条酸胀的双腿爬到三层宿舍。整个楼道里弥漫着脚臭和汗臭。回了宿舍,四个人顾不上洗漱,都爬上了床。叶离脱了裤子,看见自己右腿被拳头挤压的地方全青了。朴亮叹了口气:“这皮rou之苦实在是要人老命,我要是被敌人抓住,根本不用什么严刑逼供,蹲十分钟就得招。”“艹!这tm太不要脸了!玩阴的!”时靖宸脱得只剩个内裤,仰面朝天摆了个大字。一边的苏小虔忍不住说:“谁让你没事招他!”“我看他来气!”时靖宸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了。对门307的叫周磊的男生伸进来一个脑袋,小声说:“童老师来了。”第4章四个人一听,赶紧穿衣服下床。叶离穿好裤子下来,鞋还没顾上穿,童演就进来了。“童老师!”几个人打了招呼。童演一皱眉:“开窗户!怎么不去洗澡?”“大家累坏了,还没顾上呢。”朴亮一边说话一边跑去把窗子开到最大。童演仍旧穿戴得一丝不苟,进了屋,盯着时靖宸说:“我听女生说今天是你闹的?”“我没闹。”“真没闹?”童演又问。时靖宸撇了撇嘴,小声说:“我真没说什么,是教官太过分了。”“他现在管你,跑圈、蛙跳,随便一招都能累垮你,你跟他斗什么气?”时靖宸低了头,想说一句“那也有周诗的份儿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童演看着他下`身只穿了个内裤,于是说:“转过去我看看。”时靖宸转过身,右腿后侧也有两块红斑。童演看了看说:“还行,没事。”“疼着呢!”时靖宸转过头说。童演瞪了他一眼,转过身看剩下三个人。“你们腿怎么样?我看307有人腿都青了。”朴亮说:“现在就是酸疼。”童演点点头,接着扭头看苏小虔:“腰带合适了?”苏小虔低头看了眼戴着的腰带:“合适了,叶离和我换了腰带。”童演转过身,又看了看叶离,问:“身体吃得消吗?”叶离楞了一下,心想他一定看见自己下午坐地上了,他“嗯”了一声。童演又说:“实在不舒服可以请假。”“好。”叶离嘴上这样回答,心里却觉得军训请假是女生才能干的事情。一旁的时靖宸说:“真的吗?教官都没有跟我们说可以请假!那明天我能请假吗?”童演瞟了时靖宸一眼,又看了看叶离:“腿没事?”叶离摇摇头:“没事。”“那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童演说完转身往门口走。“童老师,您没事多来看看我们啊。”时靖宸喊,“我们这水深火热的,我这大腿根全是痱子,您看看。”童演脚步一停,背着手扭头骂了一句:“废话太多,穿上裤子!”童演出了宿舍楼,一直往西门走。夜幕降临,海风温热粘湿。因A大周边也没什么住宅和商业,每晚学生从cao场教学楼里出来,百鸟归巢一样地回了宿舍,整个学校一下子就静了。他走到西门,看见路边听着一辆银色的英菲尼迪,走到副驾位置拉门坐了进去。“干嘛去了?等了四十分钟了。”程明明乜了他一眼,一脚油门把车开入主路。“去宿舍看了看学生。”“你去宿舍看学生?”“嗯,这学期分给我一个班带。”“哦。”程明明朝童演一笑,“现在的学弟学妹真幸福,学校硬件条件好不少,班主任还这么体贴。哼,想那会儿老陈根本不管我们,一年都见不着一回。”童演没反驳,顺着他的话说:“军训挺严的,这几天天也热。”程明明把视线移到童演身上,上下快速打量了两眼:“那你还穿这么多,不热么?”童演解开袖口的扣子,把衬衣袖子挽上去一截,又解开了胸前衬衣的一颗扣子。车沿着临潮路朝城北开,和城东A大所处的大学城不同,临路上车流熙熙攘攘。童演一只手托着脑袋闭目养神。短暂的安静之后,程明明又说:“你每天忙得四脚朝天的还有空带班?姓李的真会使唤人。”“年前的项目报上去压到现在不批,上个月跟我说带班,我能不答应么?”童演闭着眼说。“早跟你说从学校出来,钱少事多压力大……”童演打断了他:“你让我清静会儿,开了一天会。”程明明轻哼了一声,闭了嘴,打方向盘将车拐进路边的一个住宅小区。这小区是片临海的一线住宅,前两年房价还没这么高的时候,童演在这买了个小两居。可他平时太忙,学校又有食堂宿舍,住这远没有在学校方便。程明明就更不住了,只放了些洗漱的东西在这。两个人心情好的时候会过来住一晚。进了门,屋里一股霉味。童演去开了窗子放味。程明明开了空调。一时半会儿温度也冷不下来。于是他脱了衣服钻到卫生间去洗澡,水流了一会儿,他探出个脑袋问:“童演,没热水。”童演跑到厨房打开煤气灶的开关,果然没气。他又忙打电话问燃气公司,原来是忘记交费给停了。“欠费太久,给停了,你凑合着洗吧,明天我去交费。”程明明在浴室喊:“什么啊,上次来没电,这次来没气,你还不如把这租出去,叫我来干嘛?”他在浴室喋喋不休的工夫,童演又接了个母亲的电话,说下周是姥姥的八十大寿,必须回去。他才突然想起来还没给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