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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么严肃?”洪江神色一如往常,甚至起身到了杯红酒给他。“这可是真的82拉菲,尝尝?以后可能再喝不到真的了。”“我爸呢?”于洋冷冰冰的单刀直入。洪江先是一顿,接着乐了。“肯定在我这儿啊,”像是在笑他明知故问,“不然你跑这儿来,是想让洪叔煎牛排给你吃么?”黑暗中他们其实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洪江知道,于洋现在肯定紧泯着嘴唇狠狠瞪着他,跟个倔小孩儿似得。“爬水管进来的吧?”他声音含笑,“来劝我自首的?个小白眼狼…”于洋摇了摇头,“自首已经没意义了,况且,你现在根本跑不了。”别说几条命案,光那1.6吨的冰DU都够吃几个枪子儿的。洪江纳闷的摸了摸下巴,“那你还真是来找我吃牛排的?可现在警察把电都断了…”“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巷子口的街边”于洋低声道,“你放了我爸,我现在就能送你出国。”“切…”洪江嗤的笑了。而后貌似有些不解的单手支着脑袋,“你们这些小孩儿,怎么总是把大人想的这么简单呢?你爸可从来都知道,我是个亡命徒。”“当然,他也是。”洪江愉快的低笑,“这个世界真好,两个坏人总能成为死党。”于洋愣住了,手脚冰凉,“…什么?”“不然你以为我一把年纪了,这几年东跑西逛的是纯旅游吗?”于洋眼神有些空洞,就这样安静的坐了一会儿,有点想笑。他从来都不了解他爸。十几年前太小,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十几年后又分离了太久,他依然对这个被称为父亲的人一无所知。他怨过于世山,但从没像此刻这样恨过他。“小洋,洪叔再给你上最后一课,”洪江将高脚杯轻放在茶几上,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老狐狸远比初生虎可怕的多。我四海为家的时候,你应该还在解二元方程呢。”猝不及防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由于在黑暗里待了太久,于洋本能的抬手挡住了眼睛。然后下一秒,便被洪江用电棍击倒在地上。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到洪江在咿咿呀呀的唱花腔。“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他一直很喜欢霸王。生灵涂炭,四面楚歌,不渡河。…那年夏天,B市破获了一起大案,剿灭了一个牵连数起命案的涉/黑/组织,捣毁了追踪两年的制DU窝点,并将以洪江为首的涉DU人员一网打尽。那年夏末,京城天气依旧很热,闻瑾毕业了。穿着学士服和大家合照,人群散开后,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那人并不会从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走来,才脱下了厚重的学士服。有人说,成长就是一面玻璃,每个少年都要撞碎他,踩着一地玻璃碴儿,在血rou模糊后开始一段全新的旅程。离别的伤感后,每个人都走向了新生活。闻瑾也是,他要搬家了。只是整理东西时,在旧公寓里发现了108封信,都整齐的摆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第一封——闻瑾同学,见信好:【我是睡在你旁边的于洋同学啊哈哈哈。昨天逛贴吧,看到有人给老婆写了300多封信,说如果哪天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她就可以每周拆一封。赵凡说很浪漫,于是我也打算写写看。如果那天我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也可以每周拆一封,就好像我在念给你听一样。(老公伸手捏捏你脸)】闻瑾拿着信纸的手有些颤抖,小心的把信平铺在床上。【首先要三件事要道歉。第一件:于洋同学他,其实一直很喜欢你,很爱你,可从没认真跟你说过,对不起。第二件:很抱歉,等你的这些年,我没有好好生活,哪怕不是我情愿。没安排过未来,没想过后路,也…没爱过别人。也曾自暴自弃过一段时间,因为我觉得我等不到你啦。第三件:这件最重要,是道歉,也是拜托。如果后来的日子里我有事去了很远的地方,请你帮我照顾一个叫闻瑾的家伙。要每天提醒他睡觉空调别调太低,饭要热着吃,早上一颗苹果,下午一罐酸奶。夏天去游泳,春天去放风筝,秋天去郊游,冬天烤红薯。告诉他于洋很爱他。要让他过得很开心,不准想我。于洋。20xx.7.20】眼泪毫无征兆的打在了纸上,将末尾那个“我”字晕染成了一片。闻瑾将信折好,原封不动的放回了信封。身后有脚步声渐近。“闻瑾,好了吗?”身后,胳膊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的于洋从门口探了探头,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嗷嗷喊着冲了过来。“你别看这个!”他慌张的抢过闻瑾手里的那封,又将剩下的粉色信笺揽在怀里。“可是是写给我的诶。”闻瑾贱兮兮的眨巴着眼,仿佛刚才掉了金豆子的是窗外的麻雀…于洋耳朵都红了,“等我死了再看啊…”闻瑾利索的一巴掌挥了过去。这片老公寓终于也要拆迁了,他俩正忙着搬去新住处。于洋手不能用,只好看着闻瑾忙忙碌碌的搬东西。闻瑾感慨还好住的是一楼。最后一趟,闻瑾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微波炉出来了。于洋没想到他会把着玩意儿也带上,知道这玩意儿挺沉的,有点着急,又帮不上忙。“哎呦你把它搬出来干嘛啊?一会儿再去买一个不就好了?”闻瑾一口气把这东西放进了后备箱,斜瞪了他一眼。“还当自己是金碧辉煌的少东家呢?现在咱就是俩一穷二白的物业游民,不得省着点?”“…”一星期前,警方终于逮捕了“躲”在家里的洪江,并成功解救了两名被关在仓库的“人质”。在小洪爷的口供里,他利用于氏父子做掩护,暗地里进行DU品交易,后来被于世山发现,便绑了他和儿子做人质。他把一切做的很干净,打从一开始,“金碧辉煌”和“欢乐无限”的责任人就只有他一个。于洋突然想起,那天黑暗中,昏迷之际,听到那人随口唱的:“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愣着干嘛?上车啊。”闻瑾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哦。”“怎么了?”闻瑾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