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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的手,声音虚弱,“谁?”真的是张子恒!听到声音,白空凌脸色不好看,刚刚他在马车上的猜测都是向着不好的地方去的,没想道,真的和他猜的一样。白空凌轻声说道:“是我。”他能感觉张子恒抓着他的手颤了起来,“师父?”白空凌轻声说道:“嘘,先不要说话了,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了。”张子恒闻言松开了白空凌的手,任由白空凌帮他换了身上的衣服。但是他却一直举起手,隔着面纱轻轻摸着自己的脸说道:“师父,我以为昨天那只是场梦,我是在梦里见到了你。”白空凌将换下的那身恶臭不堪的红衣服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叹了口气,说道:“看到是你,我也吓了一跳。”张子恒将手放下,声音极为平静的说道:“师父,我快死了。”白空凌闻言一愣,“你说什么?”张子恒一把摘掉头上的斗篷说道:“师父你看,我现在就是个怪物!”白空凌看到斗篷下张子恒的脸,脸上都是脓疮,还在往外不停的留着血,但是这些血还未流下,就见一个细小长虫从张子恒脓疮里露出来头,将那血全都吃了下去,吃完以后又缩回张子恒的皮肤里。但是张子恒看起来像是没有一点感觉。白空凌心中一寒,说道:“这是蛊!”张子恒苦笑道:“没错,那个壮汉说了,我可能到不了金陵城就会死了。”白空凌以前跟着自己那个魔头师父四处云游的时候,亲眼见过师父将从关外部落人手中买来的蛊下到一头老黄牛身上,不出一日,那健壮的老黄牛变得骨瘦如柴,最后竟然活活饿死了。白空凌走近那老黄牛,看到从死去黄牛的鼻子耳朵中不停的飞出蝇虫,他便转身对师父说了,师父走过来用剑将老黄牛的肚子划破,瞬间成千上万的蝇虫飞了出来,还有不少幼蛆在蠕动着。白空凌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瓶,没错,正是他当时在宁王旧府里炼制的另一瓶秘药。白空凌看着张子恒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否会对你有用,只能试一试以毒攻毒了。”张子恒又是苦笑着点点头白空凌将黑色小瓶打开,对着张子恒的嘴就倒了进去。刚倒进去,张子恒就掐着自己的脖子,神情痛苦不堪,但是又不敢大声喊叫,压着嗓子对白空凌说道:“师父,打晕我...”白空凌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张子恒心里不忍,但还是点点头,一个手刀砍在了张子恒的后颈,将张子恒砍晕了过去。白空凌感觉马车又停了下来,他连忙将张子恒的身体放倒在座子上,又将斗篷扣在了张子恒的头上。这时门帘被人撩了起来,白空凌看过去,是赫拉的随从,巫撒。巫撒看看晕死在那里的张子恒,看起来没什么事,又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空凌说道:“主人说了,你换完衣服就下车,不要待在这里了。”白空凌犹豫了一下,因为现在张子恒不知死活,他很担心。但是看到站在车外的巫撒,若他执意不下马车,必定会引起赫拉的怀疑。“知道了。”白空凌说着就起身下了马车。等白空凌上了苏苑之他们的马车,远修道人先出口问道:“太子殿下可否安好?”白空凌想了想,还是先不要将此事告诉远修他们,这马车上的,除了徐公千以外,各个都是一身正派之气,定会与那赫拉起争执,到时候张子恒就算逃过这劫,那冒充太子之罪,回去也会被下令处死。白空凌回道:“太子眼疾发作,这车马劳顿的,有点受不住。”远修点点头,叹气道:“没事就好,还有几日才能赶到金陵,希望太子殿下一定要平安无事啊...”白空凌心中一沉,张子恒是否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了,能撑过来最好,撑不过来...远修他们根本不知道白空凌现在的想法。白俞这时出声道:“云长师尊不在忘醉居待着,怎么也跟着我们一起去金陵了?”徐公千哼道:“我是来云游的,况且,问念去哪里,我自然也是要去哪里的。倒是你白俞,不好好待在缥缈山,也跟着去金陵,干嘛?”白俞一脸正色道:“我是去见故人的。”徐公千嘟囔道:“你能有什么故人,都在缥缈山当十年的道士了...”为了能够尽快赶回金陵,马车没有停下,连夜赶车。因为白空凌他们人员众多,谁也不想去跟赫拉同车,太子殿下的马车赫拉也不让他们上。所以一晚上他们只能坐着睡。说是睡,但是环境太差,怎么睡的着?白空凌此次前往金陵,未带小一和小三在身旁,而是将两人留在忘醉居。他同徐公千讲,这是卖身葬父的两个可怜孩子,希望可以留在酒楼里做个店小二,也算是有个家了。徐公千看着小一和小三那瘦巴巴的身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当下就要认做义子,还对着酒楼管事的说道:“这俩小子以后就是我徐公千的儿子,你们给我好生伺候着!以后这俩小子可是要继承我那万贯家业的。”白空凌是想着自己早晚要去四处云游,等着从金陵回来,再来寻小一和小三,也省得这两个小家伙跟着他来回折腾。而且忘醉居远离中原,根本没有天氏子弟在重阳城,小一和小三在那里,是最为安全的。第27章第27章还未到金陵城,苏余杭便下了车,他要先去孟家一趟,就不与白空凌他们一路了。白空凌每隔半日去看一次张子恒,送些水让张子恒喝下续命,这张子恒自从昏迷以后就未曾醒来,但是他看着张子恒的脸,确实有好转之色,脸上的脓疮不在流脓水,口子也都开始慢慢愈合。看来真的是被白空凌那瓶秘药以毒攻毒给救了,但是他知道那秘药的邪门之处,张子恒就算逃过眼前这一劫,日后,真不好说了。众人总算是到了金陵城门口,就见皇家御林军大批人马就立在城门口,有一老者,正伸着脖子在那里眼巴巴的望着他们。众人皆下车,白空凌将张子恒扶了下来,没错,张子恒醒过来了,但是还是头戴斗篷,面纱垂下,看不见张子恒的脸。赫拉走到张子恒身边,阴阳怪气的哼道:“太子的命还真是大啊...”这时那个老者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脸上带着笑,走道赫拉面前,说道:“听闻使臣车马劳顿,实在是辛苦。宫中已经设好酒宴,只等使臣到来。”赫拉见这老者对他的态度就如同见了上宾,他自己那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说道:“你是哪个?为何昭颌君不亲自来迎接本使臣?”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