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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是命,沭阳百姓的命就不是了吗?”韩倾岳没等他说完,反问道。颜玦拔高声音道:“韩倾岳,你别忘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先把小瑜送到九重山太虚子那儿!”“我知道。”韩倾岳垂眸道,“一条人命是命,几条人命也是命,都是平等的,没什么先来后到,尊卑贵贱。”他的脸上露出了和以前不一样的神色,沉声道,“身为医者,总要面对这样的抉择。”赵浪天见韩倾岳为难,道:“韩大夫还是先护送王姑娘去九重山吧。沭阳此难是天意,生死有命,还是不要麻烦你……”吴消寞出声道:“韩先生,不仅是你要面对这样的抉择,我们都得面对。”他想了想,还是退步道,“如果你执意要留下,我们也不会强迫你。”“师兄!”颜玦没有想到吴消寞会赞成韩倾岳留下,焦急道。吴消寞安慰道:“从沭阳到九重山虽还有些距离,不过路途相对平坦,不必跋山涉水。我们加紧赶路,尽早到九重山,小瑜就可以尽早得救。”赵浪天听到这番话,激动万分,道:“太好了,老天有眼,沭阳百姓有救了!”韩倾岳也欣慰一笑:“谢谢大家。”于是晚饭后,颜玖便写了两封信,分别飞鸽传书到洵灵山庄和紫澪侯府。2.翌日,天未亮,吴消寞他们便打点好一切,准备启程。吴消寞对韩倾岳道别道:“韩先生一个人留在沭阳,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劳累过度。”韩倾岳也有些过意不去,道:“此次是我任性了,不能随往,照顾他们的担子全落在你一人肩上,实在对不住。”韩倾岳拍拍他的肩,道:“医者之心大家都会理解的,你只管安心在这儿救人吧,等我们从九重山离开后就来接你。”“好,保重。”吴消寞跨上了马车,韩倾岳与赵浪天一同目送他们远去。因为韩倾岳不在了,所以大家担心王小瑜在路上会有性命之忧,因此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地连夜赶路,终于比预定时间还提前了两天,便抵达了九重山。3.暮山青,暮霞明。吴消寞望着外面的山景,不禁感慨,想不到离开十余年后,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他也以为自己早忘了九重山的样子,今天却明白了,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地方。马车沿着山路盘曲而上,行至山腰之上。在山下见到山上云雾缭绕,可是上山后却没有发现半点云的踪影。跟着颜玦的指引,车夫很快找到了那一间用黄竹搭成的屋子,屋外还用篱笆围成了一个小院子,圈了几个格子,分别养着兔子、野鸡。院子里放了一个小桌子,和两个小竹椅,桌上摆放着茶具,地上晒了一些干草。吴消寞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太虚子的日子比眼前看到的粗糙多了,看来这些年,颜玦倒把他老人家照顾得挺好。颜玦下了车,见院中无人,竹屋的门也敞着,里面也没有人影。“奇怪,师父呢?”颜玦左右望了望,纳闷道。吴消寞也和颜玖下了车。吴消寞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道:“大概出去了吧。”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远远地从他们身后响起:“原来是玦儿回来了!我说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呢!”颜玦听见声音,也高兴地回过身,一边跑过去一边喊道:“师父,我回来啦!”太虚子一只手上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了些野菜野果,另一只手拍了拍颜玦的肩,看了一眼那两个背影,凑过去悄悄道:“好徒弟,我让你下山寻个如意郎君,你一下找了两个回来了,不愧是我九重太虚的徒弟,厉害!”颜玦无奈地撇撇嘴,道:“什么如意郎君啊,你好好看看!”说着便回头喊道,“师兄、阿玖,你们快转过身来给师父瞧瞧!”太虚子面色一怔,看着吴消寞缓缓转过身,他手上的篮子“哐”地掉到了地上。“你……”他抬手指着吴消寞,难以置信地一步一步走上前来,“你……”吴消寞站在原地,心中万千思绪翻涌,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冷静。“这位姑娘好生清秀啊!”太虚子一把握住颜玖的双手,和蔼平易地夸赞道。颜玖的肩膀被猛地提了一下,伤口顿时痛了起来,但是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了,因为他正被一个素未谋面的老男人色色地抓住了手,还称呼他为“姑娘”!同样呆住的还有吴消寞和颜玦,尤其是吴消寞,他原本还在心里想着该如何面对太虚子,是以决绝的态度呢,还是对往事既往不咎呢?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被太虚子的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给打乱了。颜玖缩了缩手,没有挣开太虚子,于是向吴消寞投了个求助的眼神,吴消寞动了动唇,将求助的眼神投给了颜玦。颜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正在笑眯眯地盯着颜玖的太虚子拉回了神:“咳,师父,这是我九弟。”太虚子愣了愣,但是并没有松开颜玖的手,而是朝吴消寞点点头:“原来你就是玦儿的弟弟,我常听她提起你。”他依然握着颜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吴消寞,纳闷道,“可是怎么看上去比玦儿还要大几岁的样子?”吴消寞呆若木鸡。颜玖笑了笑,道:“前辈,我才是颜玦的九弟……”说着抽了抽自己的手,无奈这老头手劲儿还挺大,手根本收不回来。太虚子又回过头看看颜玖,眨了眨眼睛,终于明白了,于是赶紧松开了颜玖的手,哈哈笑道:“我说怎么玦儿的弟弟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原来你才是颜家九郎,不错,不错!”颜玖提了提嘴角,瞟了眼一旁的吴消寞。吴消寞黑着脸。——这么多年了,不仅九重山的风景没变,老男人损他的习惯果然也没变。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你不也是?第46章东风不识常青树下,春风一阵一阵地吹着。四个人面面相觑地站着。吴消寞语气艰涩地问太虚子道:“你可还认得我?”太虚子望着天,捻了捻下巴上的长须,徐徐道:“不认得,也不记得了。”吴消寞心里酸酸的,来的路上他已经打定主意,见到太虚子后不会问他这个问题,不管他记不记得自己,只要把王小瑜交给他医治便功成身退,不谈其他。然而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得到的答案如他所料——很糟糕。颜玦提醒道:“师父,他是吴消寞啊,你之前收过的徒弟,我的师兄。”“吴消寞……”太虚子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倒是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