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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的,你喜欢吗?”他的摄影也是叶故知教的,当然,不是面前的叶故知。他的摄影荒废了很久,不过几张照片拍得确实不错,光线角度都很有韵味,叶故知第一次知道自己看厌了的一成不变的风景在镜头里居然会这么漂亮。“很好看,可以送给我吗?”叶故知小心拿过照片,一张张翻看。黎澄静静地微笑:“当然可以啊,只要你喜欢。”他一直在观察叶故知的神色,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有感情的“叶故知”可以说是幻境里唯一的败笔了,他根本不像叶故知。真正的叶故知非常冷感,要说起来,和牧瑟是一路人,不过牧瑟大概要更薄情更心机。晚上的时候,叶故知在书房整理资料,黎澄就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黎澄有点晃神,以前这个点,他也会待在书房,看朝阙批改永远都批改不完的公务。他一走神,目光就定在叶故知身上了,叶故知忍不住抬头看他,黎澄陡然回神,拿起桌上的素描对他晃了晃,还笑了笑。叶故知近乎慌乱地挪开了目光,像是被那张素描烫了一样,连心尖都暖乎乎的。那是一张他的素描像。第47章杀心黎澄放下素描的时候,心里还很不高兴,他还没给朝阙画过像呢,要不是为了撩叶故知,他也不至于干这种事。幻境里的叶故知段数太低,黎澄都没干什么,叶故知就显出方寸大乱的样子来了。黎澄扒拉着床垫,心里发愁。幻境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应该是不一样的,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朝阙和白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在找他。狐狸和他一起并头趴在枕头上,黎澄动动脖子,和狐狸对视。“你在这里,又是什么角色啊?”黎澄伸头,和狐狸大眼对大眼,狐狸轻柔地舔了他一口,黎澄缩回去,继续犯愁。“诶,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当时就是这只狐狸一头撞上自己才把自己的理智撞回来,后来也一直跟在他身边。黎澄好奇它的身份,只可惜狐狸似乎没办法出声,但黎澄觉得狐狸对他没有祸心。这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兽类的直觉!黎澄翻了个身,盖好自己的小被子,睡觉了。等他陷入沉睡,狐狸就在枕头底下扒拉出一个壶形玉坠子,正是白华送给黎澄的那个。狐狸在小小的玉坠子上蹭了蹭,竭力汲取里面属于白华的气息。玉坠子的气息她熟稔入骨,可又说不出这股气息属于谁。这样温暖的,让人怀念的气息,来自谁呢?狐狸想不通,把玉坠子藏起来,它本能地感觉这个玉坠子是维持它清醒的重要存在,所以要藏起来,不能被别人看见。第二天叶故知没有和黎澄一起吃早餐,虽然叶故知在极力掩饰,但黎澄看得出来,叶故知已经自乱步伐了。黎澄喝了口牛奶,唇角在杯子下微微翘了翘。第三天、第四天……叶故知在第五天的晚上,防线崩溃。“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叶故知慢慢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黎澄安静坐在他对面,含笑凝视,并不去接他的话,叶故知向他摊牌,就是认输的意思了。他没必要再去刺激他,要是起了反效果就不好了。叶故知深吸一口气,掐灭了眼,道:“你赢了,我认输。”他双手抬起,捂住脸。幻境开始崩溃,周围的一切都如同退下的潮水,虫鸣鸟啼鲜活颜色尽数远去,叶故知垂头的身影也渐渐淡去。黎澄长长舒了一口气,然而很快,这个幻境崩塌,他又陷入了新的幻境。他在一张柔软的房间里醒过来,窗帘没拉,明亮的月光投进一个皎洁但无端冰冷的光晕。黎澄借着月光环视一圈,心里一寒,开灯的时候手都在抖。他连续按了好几次,才把灯打开。看清屋子里的摆设的时候,黎澄的情绪有一瞬间的失控。这里是他十二岁后住的房间,而他搬到这个房间的时候,他和叶故知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的地步。从他十二岁到十五岁,三年的时间让他一度恨透了叶故知。这才是永恒的噩梦。黎澄在衣帽间的等身镜前站了一会儿,确定他现在的模样和他十五岁是一般无二。十五岁。黎澄手脚僵硬地回到床上,他不用猜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这不是幻境,而是货真价实的前尘往事。季云斟甚至不需要继续迷惑他,他只要重复一遍当时的一切,可能就要崩溃了。季云斟揭开了他最难堪最疼痛的伤疤。前面的幻境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季云斟真正的杀招在这里。黎澄甚至想给季云斟击掌叫好,骂人揭短,打人打脸,季云斟直接踩到他最不愿意回想的痛处上了,而且踩地精准狠,时间掐的刚刚好。黎澄在床上坐了一夜,第二天精神恍惚。时针指向六点四十的时候,黎澄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清醒了,慌乱翻出手机,确定了屏幕上的日期后,捂住了脸。还有十一天,十一天后叶故知会在飞机事故中丧生。黎澄脑子发蒙,茫然地坐在床上,什么想法都没有。叶故知来敲门的时候,黎澄手里的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小澄?起了吗?已经七点了。”黎澄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和往常一样洗漱,面无表情地打开门和叶故知一起吃早饭。从叶故知对他逾越之后,黎澄就很少再对叶故知表露出亲昵。主宰身体的不是二十六岁的黎澄,而是十五岁的黎澄,他现在只是个旁观者,见证即将重演的悲剧。今天是十三号,今晚他和叶故知会爆发迄今为止最大争吵。这也是叶故知执意出差的直接原因,他想暂时离黎澄远一点,冷静一段时间,只是他出去之后,再没能回来。这里的空气都让黎澄觉得窒息,他想立刻逃开,可身体却还是稳稳坐在椅子上,吃完早饭,上学,放学。和叶故知坐在车后座,黎澄一句话没说。叶故知一手撑着额头,看着窗外,低着眉眼一言不发,快到家的时候,叶故知问:“你一定要这么冷着我吗?”黎澄无动于衷,唇角甚至抿成了直线。叶故知扭头看着黎澄,这是他带大的孩子,他疼爱黎澄也了解黎澄,一旦黎澄摆出这种姿态就是拒绝交流的意思。叶故知很疲惫,他犯下的错误无法挽回,而最无力的是,黎澄不愿意原谅他。回到房间,黎澄洗完澡带上浴室门,发现叶故知正坐在他椅子上。“抱歉直接进了你的房间,小澄,我们静下来聊聊行吗?”黎澄自顾自擦着头发,不吭声。叶故知闭了闭眼睛,隐忍道:“小澄,你非要住宿吗?”黎澄将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