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0
书迷正在阅读:都不表白,活该暗恋、晓若、爱越单纯越著迷+栀子花开+鱼、天子脚下,尽是流氓、可心、幺队、莫待·空折枝、哑儿、穿书之高冷师弟不好当、化戈
高或谷深的啊,同测这江宽有什么关系?”温彦之笑了笑,点他道:“你将山高谷深想做江宽,将此时所立之处当做山尖,岂非平地高山,都是同种情状?可那双碑测位之法,因高山之下不可入地测量,故不可变通,可测量江河之宽,平地左右皆可延展,如此我将此法演变做铺平,可得江面之宽,与我所放置的最后一枚石子同岸边的间距之比,应与我第一、第二枚石子之间距,同第二、第三枚石子间距之比,是相同的。”谭一秋如蒙醍醐灌顶:“故此时只要测量最后一枚石子与江岸的距离,再测量第一、第二枚石子,和第二、第三枚石子的间距,就可用比数乘除,即算出江面宽度!”说到此处他已懂了,不由赞道:“温员外果真才思智敏,一秋佩服!”他说罢,连忙就摆着绳尺去量了这三样长度,一一报给温彦之,自己正要拿纸笔来算,却连身都没来得及转,就听温彦之已经扭头出声向谭庆年道:“谭总督,江面宽度是二百四十八丈。河道府每月都应有测量江宽之录,此时不妨查上一查,瞧瞧温某算的,对是不对。”谭一秋:“……”温员外你算得真快。——简直,是个,行走的算盘。谭庆年也是还没回过神来——怎么,就算出来了?从温彦之怪怪地在江边开走,到现在,怕是一刻也没有耗到,竟然就得了如此精准的数值!他连忙从掌簿手中接过河道统录一翻阅,竟真见那统录之上,赫然写着此处“二百四十八丈宽”几个字,一时之间,他只觉一阵头重脚轻目生晕眩,几乎开始怀疑起人生——回想起过去几十年来,他每月风雨无阻测量河道,赶上江面浩瀚时,更要好几个时辰往来江面,才能测好一处江宽,可可可,如今这温彦之,竟就用了一刻不到,就将那江宽给算出来了?谭庆年心中对祖宗之法的奉若神明,在此时瞬间崩塌,双眼愣愣看向温彦之,那脸上装出的知礼再绷不住,口中官话也再打不圆乎。方才他恃法自傲,根本没留心听温彦之和自己儿子的话,此时只颤声震惊问道:“你方才怎么算的?你你你,你再说一遍?!”谭一秋在老爹旁边捂着嘴偷乐,正待开口笑上两句,却听温彦之身后突然传来个清朗的声音道:“彦之算数之学更胜当年,叫人羡慕啊!”这声音好似空溪流水,透着泠然,温彦之惊喜地回过头去,见了来者便笑出来:“知桐!你来了!”来人竟正是之前因cao持兄长丧礼,而与众人在千叶县分别的方知桐。方知桐正背着个行囊站在不远外江边,原本就清瘦,此时身形竟比量分别前更清减了,可清俊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有神许多。他正望着这边,显然是从方才就在瞧了,目光掠了江面,落回温彦之身上,满脸都是欣慰与平和:“彦之,我瞧你是出师了,淮南水事真有望了。”温彦之愉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几步走过去,正想关切问上几句方家事宜,可却还没来得及说话,竟被一道松绿色人影猛地挤开了!谭一秋撞开温彦之也并不作停,只发疯了一般冲上前,一把逮住方知桐的手肘磕巴道:“你你你!你记得我吗!我,我找你找了两年多!”“……?!”方知桐被他此举下了老大一跳,定眼看着比他壮了一整圈的谭一秋,感觉清瘦手肘被他十指抓得死疼,只有些心虚地讷讷道:“这位公子是……?”——莫非我曾经作假画时害过他?上来寻仇的?!谭一秋一双眼睛几乎要闪出光来,生怕方知桐不记得一般,扯着他手臂朗声笑道:“是我呀!你在汉林山道上教过我治水的啊!你怎么能忘了呢!”第84章【都长这么高了】方知桐一脸懵地愣看着谭一秋,神色复杂地回忆了老一会儿,终于薄眉一松,展颜笑道:“啊!是你啊!那个——小监生?”“……小……?”顿时,谭一秋抓着方知桐的手都僵了。什么叫,小、监、生?……两年前谭一秋因父职恩荫去国子监念学,年中归省萦州,在汉林山道偶遇独到萦州视察地势的方知桐时,他已十九岁了,虽是个未冠的监生不假,可他自幼好动康健,真讲道理估摸自己的身量,何得一个“小”字?他义愤填膺要说话为自己正名,方知桐却已很热心地反握住他手臂,双眼清亮看着他道:“都长这么高了?”轰。谭一秋全血贯脑,胸口发闷,顿时青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知桐,你们认识?”温彦之笑起来,“这倒赶巧了,谭公子对我尚有救命之恩。”这时候谭庆年也转来,瞧了瞧自己那一脸吃瘪的儿子,目色探寻道:“一秋,这位是……?”这一问落到谭一秋耳中,倒叫他狠狠一顿。因为他忽然发现,一别两年之后,除却听见温彦之方才叫出“知桐”,除却知道方知桐十分懂治水,除却记得方知桐这气度身姿,其他姓甚住哪作何营生,他竟一概不知。身形颀长的青年扯扯自己已经非常平整的松色袍子,在老爹探寻的目光下,挠着后脑勺,一双眼睛染着尴尬,求助似的望向温彦之。温彦之木然看他:“……?”——你们不是,很熟的样子么?方才几乎就要认起亲来。倒是方知桐早年已在京中养出圆融脾性,人在工部亦早听闻过谭庆年,此时当即连连抱拳:“草民方知桐见过谭总督。草民早年在工部任过小职,谭总督之名如雷贯耳,无奈无缘拜会,如今得见,实乃草民之幸。”“……方,”谭庆年浊目一转,在官涯沉浮中思索一番,想了起来,“你是从前那……秦尚书时候的侍郎?”他刚经温彦之触过霉头,此时听方知桐一番话说得知情知礼、对他很是敬重,不由生出分“总算遇了个如此懂事后生”的感悟,顺带瞥眼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叹气抬手虚扶了方知桐一把,和气道:“免礼罢,谭某对你亦有耳闻,从前秦尚书口里,夸你是不带停的。如今秦尚书沉冤昭雪,如你般人才,今上慧眼如炬,定会重新启用。”“谭总督,实不相瞒,”温彦之也向谭庆年抱了一拳,“方知桐此番是经今上着点,专程来萦州与我二人一道,督改萦州排水的。”“……”谭庆年的脸上登时又从和气变回了干瘪:“一道?”今上还嫌这温彦之不够,居然又派来一个!温彦之想起还要往下游统录河道,干脆拉上方知桐道:“知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