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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昌平住时,都是自己买酥吃。”齐昱挑眉笑了笑:“以后你乖乖坐着就是,有事叫他们。”他指了指四周的墙,两个暗卫百无聊赖趴在墙头上,无力向温彦之挥挥手。毕竟,同朝为官,暗卫着实辛苦。温彦之也抬起手,挥了挥示意。暗卫瞬间精神:“哎哎哎温员外跟我挥手了!温员外挥手真好看!”“明明是跟我挥的!”“滚犊子!明明是我!”……齐昱一个凌冽的眼锋扫过去。暗卫顿时作认真站岗状。齐昱轻叹了一声,摇摇头,转身往街对面走,咸蛋酥买了一打,临掏钱,又想起李庚年好像也爱吃这类东西,便又买作两打。店家包好油纸递给他,他一回头,竟发现温彦之又,不,见,了。——就这么点功夫也能跑!——这表现还想吃咸蛋酥?齐昱简直想把咸蛋酥摔在地上踩碎了。此时两个暗卫在墙头无声地动作,四只手连连往齐昱身后指:那边那边!皇上快回头!齐昱回过头去,只见温彦之正耷拉了脑袋蹲在拐角处,看着堵墙发呆。齐昱提着咸蛋酥走过去,抬手一个栗子爆在温彦之头顶,“温彦之,你是不是不会等人?叫你别跑你还是跑!”温彦之疼得闷哼一声,捂着脑袋仰起脸,莫名其妙:“你为何打我?”“忤逆圣旨,该打。”齐昱抬脚踢踢他小腿,“赶紧起来吃酥,世家公子蹲在街边,像什么话。”温彦之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拉他袍摆:“你看,这墙上的管子。”“甚么管子?”齐昱垂眼,顺着他手瞧去,只见温彦之面前这堵墙的墙脚处还真悬埋了竹管,竹管的外壁半露在墙体外,首尾相连,几乎围着四体墙包了一圈。“这不就是……蓄水的竹管?”齐昱也是起了兴趣,蹲在温彦之边上,“这和你想出来那法子差不多,竟已有人用了?”温彦之侧耳朵听,眼睛一亮:“其中确然有水,此法果然可行。”下一刻,齐昱只觉身边一阵风,温彦之已经跑进了这个院子。齐昱:“……”难得朕有如此尽心尽力醉心治水的朝廷命官,不知该欣慰还是该苦笑。他也站起身来,提着两打咸蛋酥跟在了后头。温彦之拍了很久的门,一个老头徐徐走来开了,问找谁。温彦之指着脚下的竹管问:“老伯,请问这竹管是谁人筑造的?”“哦,这个啊……”老伯想了想,“两年前此处井水污脏,是一个账房想出要将城郊的蓄水引来,故布了这些竹管,后来井水也好了,这竹管却还留着,现在也不大用了。偶或用来洗洗衣裳。”“那账房何在?可否引晚辈一见?”温彦之有些急切。老伯笑了笑:“哎呦,那账房早就没在这儿做了,说是家里哥哥不顶事,回去cao持田产了。”温彦之顿时失望。齐昱问那老伯:“你可知他家在何处?”老伯道:“祝乡,离这儿不远的,坐驴车小半日就到。”齐昱胳膊撞了一下温彦之:“去么?”“现在去?”温彦之眼中又亮起光。齐昱笑出来:“不去你能甘心?”温彦之这才舒展了眉头,“那就去。”说罢就要和老伯作别。“你个呆子,人叫甚么还不知道,你去了上何处找?”齐昱叹口气,也不知温彦之这是呆还是楞,估计扔到荒野里活不过一天。温彦之连忙又问老伯那账房叫什么。“他叫什么倒是记不清了……姓的话,”老伯想了好一会儿,眼睛一亮:“他姓黄!”于是二人谢过老伯,正打算将咸蛋酥放回沈府,就收拾了马车往祝乡赶。哪知回到沈府了,却见本该和沈游方出门的李庚年,正站在院里焦急地踱圈圈。“你不是跟沈游方出去了么?”齐昱跨进门,“说好愿赌服输,怎还在此处晃。”李庚年一看见他,就像得病的遇上了卖药的,扑上来就嚎道:“臣觉得沈游方要杀了臣!”“啊?”齐昱和温彦之两脸懵地看着他。——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这两人怎又干上了?李庚年忧虑地舔了舔嘴唇,搓脸,蹲下,又站起来,又走了两圈,终于站在齐昱面前苦着脸道:“臣方才,在沈游方面前,提了一句……他哥哥。”齐昱神容一滞:“你没事提这作甚?”“您知道他有哥哥啊?”李庚年睁大眼睛又逼近一步,“那您不告诉我!”这不坑人呢!“朕是皇帝,朕什么不能知道!”齐昱一把推开他半步,索性前院中没人,便严厉道:“你给朕站直了好好说话,还是要监军的人,如此失态成何体统!”李庚年耷了脑袋站直了,撇了撇嘴,想了好半日,终于道:“臣方才,憋了几日的气,想挤兑沈游方一顿,正巧听孙叔说他有个哥哥提不得,更觉得应当和他提一提,气他一气……哪知道……好似,说得,太过了……”“你说了甚么?”温彦之着急道。李庚年咽口水:“就开玩笑问他……是不是为了争家产,把他哥哥给害死了。”“放肆!”齐昱冷冷道,“那沈游方是该杀了你。”李庚年认命地缩了缩脖子,“哎,臣也发现了。”齐昱一口气叹得实实在在,只觉甚糟心。——为何朕身为一国之君,要管这乌漆墨黑的破事。——不知是欠了谁的。他默了会儿,皱着眉头把手上的咸蛋酥递到李庚年身前。李庚年愣了愣,“这啥?”耗子药?要毒死我算了?“咸蛋酥!”齐昱怒得一脚踢在他小腿上,“你不是爱吃么,滚进去吃两口冷静一下,瞧你现在这模样像个棒槌。”“谢皇上……”李庚年一边抱着腿跳,一边千恩万谢地接了。第61章【喜欢还是不喜欢】咸蛋酥一包叠着一包放在前厅桌上,李庚年捧在怀里,目光呆滞,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孙叔颤巍巍端了茶上来,站在旁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齐昱看不过去,干脆让他下去休息。前厅便剩了他们三人,温彦之看着李庚年怀里的酥,又看看齐昱,面无表情。齐昱只觉额角突突地疼。——明明是朕出巡,怎像捎了两个祖宗。他气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