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书迷正在阅读:都不表白,活该暗恋、晓若、爱越单纯越著迷+栀子花开+鱼、天子脚下,尽是流氓、可心、幺队、莫待·空折枝、哑儿、穿书之高冷师弟不好当、化戈
之定定看着齐昱,唇角勾起个笑,却叫清秀的脸上多出分邪气,“也对,皇上也不信微臣。”他忽然伸出手指,指尖在齐昱唇下轻轻一扫。齐昱只觉那被指尖扫过之处像是走了火龙,忽地一阵燥热。却见温彦之玉白指尖上多了个细小的绿叶子,更衬得他手指白得几欲透明了,“这不是葱,又是什么?”又将那叶子掸掉,“皇上赎罪,微臣又逾矩了。”可此时此刻,比起下巴上的葱,齐昱杏眸之中暗流汹涌,心中却是想起了一些更逾矩的事情。温彦之见齐昱忽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禁一凛。——又是冲撞圣躬,又是说皇上脸上有葱,还给皇上擦脸,也是逾矩得有些过了。——生气便生气,要罚就罚吧。温彦之梗着脖颈,仰起脸看着齐昱,并不退缩。齐昱再次咽下一口热气,此番却比方才还要guntang,“温彦之……”温彦之不卑不亢:“微臣在。”齐昱深呼吸一口,英挺的眉目之间尽是隐忍,终究是不能再直视这张脸多一瞬,当即转过身就往小菜馆后面的茅房去了。温彦之:“……?”——为何莫名其妙叫我一声,就跑了?——想必是一句话,都不愿同我多讲。哎,罢了。愁又如何?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或许终究,我便是个多余的人。念及此处,温彦之垂头瞧着手里的竹叶,青绿幽碧,好似云珠春日里做的那件雪线纱的小裙子,在院子里看他做箱笼。他此时便又想起了云珠,心里拔丝似的疼了起来。云珠,云珠,小叔很想你,你在何处啊?终究一顿饭是惨不忍睹地吃完了,李庚年见齐昱打外面回来就模样怪怪的,便也没说旁的话,只默默结了账,跟着齐昱往外头走。龚致远走在温彦之身旁,瞅瞅前面,问他:“温兄,你同刘侍郎,吵架啦?”温彦之笑一声,真是吵架倒好,可皇上一句话还不愿意同我吵。不过我又岂敢呢?我不过是个臣子,不过是个罪人罢了。见他不说话,龚致远也摸摸鼻尖不愿多问,只道:“我见着刘侍郎是个挺好心的,你们许是有什么误会。若是治水一事,或然他物,也都是说开了,就了结了,不必各自闷着。毕竟在朝为官,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僚之间少了照拂,如此也是伤人自伤。”末了,又凑近补了一句:“再者说,刘侍郎官职高于我二人,温兄你御前得意,也不可太过轻视官场羁绊,需得当心些。”这些话虽是将齐昱放错了身份,称了刘侍郎,可放在当下情景之中,也并无不可。温彦之叹口气,只觉龚致远说得很是道理,不免拱手道谢:“龚兄肺腑之言,彦之感慨于心,先行谢过。”龚致远见此话有用,也是开心,“好说好说,我二人同科出身,本应相互帮衬,我官职过低,帮不了温兄你什么,只求能说上个话,便也知足。”此时,温彦之受了龚致远悉心宽慰,又觉得几日来自己怄这龚致远之事,委实有些不妥当了,不禁略有羞愧。抬头又往前看,只见齐昱临上马车了却回过头来,好似在等着他二人。发觉了他的目光,齐昱当即将目光回转,两步进了马车。温彦之顿在原地。“……或然他物,也都是说开了,就了结了……不必各自闷着……”——可又怎么说得开?——究竟能怎么样?究竟,又能到什么程度?——他是君,我是臣啊。第32章【呆子的脸】午后几人回了昭华山,齐昱留在白虎营中议事,龚致远陪了温彦之回寺里。等齐昱从白虎营中出来,天色已披上晚星。拾了山路走到昭华寺后院时,他又想起白天的事,温彦之的脸,和那双清澈的眼睛隐约浮现在脑海里。那呆子仰起脸,盈盈看着他……那温凉指尖划过唇畔,启唇一笑……齐昱曲起手指敲了敲额间,驱散脑中的画面。抬起头来,却还是不禁往山石后头看了一眼。小禅房一列的灯,都熄了。他叹了口气,只好推门进屋睡了。翌日,李庚年一早起来去昭华山顶练剑,回来的时候天刚亮,将将走到后山石径里,隐隐约约中竟看见后院有个高大的人影,从井边提了桶水走进了皇上的大禅房。就在那人回身来关门的时候,李庚年睁大了眼睛。——是皇上!皇上自己去提水!提水干什么?为何不吩咐我去提?为何提了水还要关上门?洗澡?用凉水?李庚年迅速想起了周公公那半夜的嘱托,连忙飞身站到了皇上的屋门外,侧耳倾听。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一阵搓洗布料的声音……还听见皇上叹了口气。——皇上在洗衣服?皇上,自己,洗衣服?边洗边叹气?——不是带了亲随吗?不是还有我吗?皇上万金之躯为何要自己洗衣服?难道不愿清早叫醒我们?难道是觉得叫人麻烦?再麻烦能有自己洗衣服麻烦吗?李庚年狐疑到满头问号,想得出了神。就在这时,禅房大门忽然打开。齐昱提着水桶,和面前的李庚年大眼对小眼。齐昱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李庚年尴尬:“皇、皇上。”垂眼看见水桶,“臣帮您倒掉!”“无妨。”齐昱略仓促地转开提着水桶的手,镇定绕过李庚年,将一桶洗过物件的水给倒在杂草地里,放下水桶走了回来,状似不经意地轻咳了两声。——皇上看见我了,都不让我来倒水?李庚年彻底傻了。忽然好想知道皇上他在洗什么。如此避讳,莫非……皇上……和我年少时一样……齐昱往屋里走,忽然回过身来,威胁地看着李庚年:“此事同谁都不能说起。”正要转身继续走,又补了一句:“特别是温彦之。”李庚年愣愣:“哦。哦不,臣遵旨。”这种事,当然不能说。齐昱关上门时,李庚年依稀打门缝里望见——禅房外间的椅子上,晾着条金丝亵裤和薄被单。李庚年慢慢眯起眼睛点了点头。皇上……果然是……——尿床了啊。自古帝王,都有难言之隐,哎。温彦之一夜都没睡好,醒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