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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东西。北衍想了想,释放出精神力试探地靠近盒子——就像北川说的那样,北家的基因里藏着特殊精神力的暗码,而这样的独一无二的精神力特征是再好不过的开启盒子的方法——比血液还要好。如果北家的人不小心被人盗取了血液,或者干脆落在别人手里,这个盒子的下场就不怎么美妙了,但精神力,至少得是清醒、即时的。果然,“咔”的一声,这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铁色盒子一下子弹开来,呈现在北衍面前的是一张小小的芯片,还有一叠手写的有些凌乱的稿纸。北衍没有立刻去读取那张芯片,而是将稿纸取了出来,这才发现,那些字迹,记载的内容是北川在爱洛星的经历,还有一些简单的推算和药剂配比。看得出写下这些文字的人非常急切甚至急躁,字体几乎都飞了起来。北衍坐在案前,无比耐心地将稿纸一张一张看完,不时用光脑做着笔记。这一看就是五个小时,他才终于彻底搞清楚了北川在写些什么。除了记载了他在发觉纪泽昏迷后的崩溃与惶恐,就是它对于这次意外的研究与发现。里面有几段话是这样的——“……爱洛星的秘密,究其本质是超越人类认知极限的能量水准,不是表面的磁场或者矿石或者其他什么的缘故。当然,这些特殊的能量被贮藏在了一种神奇地矿石里——它们是这颗星球能量的体现。我很幸运,遇到了这颗星球万年一遇的最平静的时刻,给了我最佳的比对基准,在没有了更多变量的干扰情况下,我感到真相是那么接近。”“……对于纪泽的昏倒,我大胆地用自己的精神力使用后的变化做了对照。不是刻意关注还没有发现,我的精神力触角数目在飞快地增长着,同时每一根的直径也在变小——直到它们成为‘触须’而不再是触角。这样的发现无疑是能够让人震惊的——这颗星球让我的精神力变得更强!——在它让纪泽痛苦地翻滚挣扎最后昏迷的同时!我们明明在同一个地点接触同样的环境做了同样的事情,但结果却是千差万别,那些‘相同’决定了这颗星球能带给我们的作用力是相同的,但对于不同的我们来说结果却是判然相别。这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精神力虚化……”“……但其实无论是对于灵植师精神力的增益,又或者是对于战士的折磨和毁灭性的伤害,都是殊途同归的——但凡可以突破3S。而让人们可能陷入困境的是,战士还来不及抵达3S的顶点,精神区域就会受到巨大能量的重压和影响而遭到破坏,并因此在失去他们的精神兽的情况下昏迷不醒。所以问题就在于如何缓解这样狂暴的能量,让它成为涓涓细流——哦,还要保持战士精神力区域的稳固,让它挺过精神兽消失这一关——毕竟到了3S以上的级别——我叫它‘融合级’,也就是指战士和灵植师的分类不再存在,人们融合在一起——精神兽已经不再是固定的存在了。”“……而灵植师无法仅仅通过爱洛星就突破到融合级的原因,我不是非常确定,但可以大胆地推断一番。爱洛星的能量会让灵植师的精神力触手越分越细、越来越灵活,呆得越久越是如此。但起初精神力触手的增加会让灵植师的精神力使用更加自如,但到了后来,当精神力被细化到极致,它们就难以被cao作和应用了。事实上,想要突破到融合级,必须转变精神力的形态,让它变成液体一般没有具象化形态的东西,而灵植师的精神力不会主动完成这样的变化,在爱洛星的刺激下,它只会一直细分、无限细分下去,直到将灵植师的脑域变成杂乱无章的地方。”北川将自己所有研究的成果和合理的推断都写在了上面,而那张芯片——根据这叠稿纸中某一张的说法——记载着北川在爱洛星配置药剂的全部数据——这资料是绝无仅有的,因为爱洛星特殊磁场完全消失是万年一遇的事情,像北衍他们就只是选在了几年一次的爱洛星能量荡到谷底的时刻,但却不是完全不受影响。而不是这样特殊能量消失的时刻,北川也根本没办法用仪器来进行试验。“这真是太有帮助了。”北衍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北家的老前辈相当于给他指出了明明白白的大方向——利用所罗门晶髓,同时设法将里面狂暴的力量导顺,就可以利用并将人提升到3S以上了。然而逻辑是简单,做起来却困难无比。北衍看着芯片里被读取出来的数据,翻来覆去地琢磨,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嘿,小衍,还在看呐?”程书苑嘹亮的嗓门在门外响起来,“我们快到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等会儿一定会有的记者吧!殿下更改了返程路线,为了避免被阴,也为了震慑帝星的牛鬼蛇神,反而走光明正大的民用飞船回国途径,有心人肯定一下子就能查出来殿下回来了。看到你和殿下在一起……你要怎么解释啊?”北衍眨了眨眼睛,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新闻其实是最容易cao纵的东西,记者们所谓的新闻自由永远会卡在一条线上,不管是哪个国家。哪怕你看他们有时候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拿皇室开涮,但却绝没有胆子触及某些底线——比如大众没有通过的投票是如何变个花样在国会里通过的,又比如一场不能够被大众知晓的政变。而为了掩盖某些新闻,常常需要另外一些新闻来吸引人们的视线。好比元帅大人的花边新闻——没有触雷区,即便是元帅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不是吗?而且到最后受损的主要只会是北衍,又不会真的伤害到元帅。碧溪就是一个此时正等在空港港口的记者,说真的,最近帝星看似平静,但对于他们这些嗅觉敏锐的记者来说,当然能够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明明有新闻却被主编一再压下来,傻子也知道这里头有问题。既然皇室和议会的事情掺和不了,就只能盯上元帅了。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年轻女性,碧溪对那个叫做北衍的少年是抱有同情的。看吧,那个孩子,他才多大!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而已。却被人把生平全都挖了出来,当年的黑料又被事无巨细地po了一遍又一遍,被用最恶毒的语言揣测他的用意,质疑他的动机,怀疑他的人品,讽刺他的能力……这个时候,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帝国法律里对于未成年人的隐私保护,又好像平日自诩尊重他人优雅得体的人们全都抛开了平日彬彬有礼的面具,毫无顾忌地指摘和辱骂一个尚未被证实到底和元帅是什么关系、到底有没有做过所谓“勾引”的事情的少年……碧溪心存怜悯,但她是记者,她必须给报社带来新闻,否则就会落在别家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