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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时寅脸色看着眼前的这般景象,脸色有些阴沉,“这么做对你们有何好处?”“我们只不过是想帮你一把。”见他这般,夏征不免担心他会突然暴起攻击,他不动声色地将沈清汜拦在身后,沉声道:“眼下望镇中的阴阳之力与天道相悖,就算我们不出手,它也逃不脱毁灭的命运。”“说的倒是好听,”时寅闻言冷笑,“难道在你们眼里,不同于你们的存在就活该被抹杀,不符合所谓‘天道’的生命,即使遭到无情毁灭也是罪有应得?”“……”夏征皱了皱眉,“望镇中的不过都是些早已死亡的驱壳,如何能算作‘生命’?”时寅沉默了片刻,道:“夏征,我还是想问你那个问题,在望镇生活这一个月以来,你可有发觉,自己身边的乃是还阳之人?”夏征摇了摇头,道:“虽然我未曾发觉,但那只不过是望镇中混乱的阴阳之力所致罢了。”“呵,是吗?”时寅闭了闭眼,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他抬眼看了沈清汜一眼,忽地一笑:“不知沈公子对此有何高见?”沈清汜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盯着时寅的笑容,二人对视了一阵之后,沈清汜扬了扬嘴角:“我有什么看法,于你并无意义。”听到这个回答,时寅只是低声笑笑,却也没有紧逼,他重新看向夏征,问道:“那么,你们费尽心思将我从望镇中引出来,所为何事?”面对这个问题,夏征和沈清汜都没有言语,却有另一个声音从望镇方向传来:“阿寅。”时寅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脸色苍白,眼中却是前所未见的清明。只见他握了握拳,缓缓回过头去,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那个人,虽然早有猜测,可当真的见了面,他还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你?”陆良生点点头:“是我。”“我等了你好久。”“我知道,”陆良生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我回来了。”时寅闻言也笑了,他快步走到陆良生身边,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很快缩了回来,看着陆良生询问的眼神,他微微脸红了一下:“我身上阴寒之气太重,若与你直接接触,恐怕对你有损。”陆良生摇了摇头,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脉门之上,时寅愣了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也……”“不错。”“对不起……”时寅低下头,轻声说道,“我试了很多次,始终不能找到令还阳者一直保持神智的法子。”“无妨。”陆良生伸出手给了他一个拥抱,“你已经尽力了,这些事情便无需再想。”“小心。”看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人,沈清汜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夏征说道。“为何?”夏征不解。“我们没有九天令。”夏征一惊,顿时明白过来——陆良生和时寅都是还阳者,如今他们虽将时寅成功带离了望镇,陆良生也得以和时寅重逢,但是,现在在场的四个人中,谁也没有可以将还阳者送离人间的九天令,如果时寅二人想走,他们甚至无法阻拦。看沈清汜的意思,似乎是想防着那二人突然出手。“别急,再看看。”夏征想了想,对沈清汜说道,沈清汜皱着眉点了点头。“你的手怎么了?”只听陆良生这么问道。沈清汜:“……”夏征:“……”时寅愣了一下,扭头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笑得温和:“争斗时,难免会有些意外。”陆良生闻言皱了皱眉,但时寅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自然也不再多言,沈清汜轻咳了一声,对时寅点点头:“……多谢。”就像初次见面时那样,时寅回了他一个微笑:“不客气。”“嗯?”陆良生突然出声,其余三人都朝他看去,只见他正低头看着双手,神色复杂,而他的双手,似乎正在渐渐淡化消失。他抬起头看了看时寅,发现他的身上也正在发生同样的事情。“原来如此……”陆良生叹道,时寅笑了笑,拉住他的手。“这是怎么了?”沈清汜朝夏征看去。“是他们的执念散了……”夏征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感到庆幸,只是心里有一种闷闷的感觉,让人难受:“他们的执念都是彼此,重逢了,心结便了了。”“夏征,这次多谢了。”陆良生朝夏征二人行了一礼,道,“还有,沈公子……谢谢你能帮我们。送葬人总是和……我这种东西打交道,常年与如此逆天存在的东西接触,早把我们自己的运气折损没了,我们是不必再计较这些,不过有你在,或许能帮夏征转转运。”沈清汜愣了愣:“……我尽力。”“再死一次,总算能死得有个人样。”时寅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走了走了,若有来生,我请你们喝酒。”沈清汜闻言一笑:“一言为定。”……“消除执念……原来这也是送走还阳者的一种方法吗?”看着那两个人渐渐消散的身影,夏征一时间还是觉得有些恍惚。“糟了。”沈清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夏征回了神。“怎么了?”他问道。只见沈清汜拿出一枚蛇形指环递到他跟前:“这东西忘了还给他们。”“你便留着吧,”夏征说道,“这是他们留下唯一的东西了。”话音未落,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夏征低头一看,只见是两块九天令掉落在地。“……”他觉得脸有点疼。沈清汜没注意他的那点心思,俯身将地上的九天令捡了起来:“这便是吸纳了污浊之力的那两块九天令吧?”“应该不错。”夏征点了点头,“该如何处置它们?”沈清汜想了想,将九天令交予夏征:“被污染的九天令已经无用,毁了吧。”夏征对于这个决定并无异议,他接过九天令抛到地上,暗掐一诀,一团亮红色的火焰顿时在九天令上燃烧起来,用来制作九天令的文玉树枝材质虽然特殊,但却惧火,不消片刻,九天令已经消散无踪。就在他二人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忽然空中传来轰鸣,大地震动,厚重的暗色云层像是被撕裂出一道口子,裂口处发出金色的光芒,此情此景,令沈清汜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无比。破碎的天宇,狂暴动荡的空间之力,裂口处传来的骇人气息……如此景象他怎么可能不熟悉?“天裂……”沈清汜望着天空,思绪突然变得一片混乱,那种遭受天火灼烧时的剧痛仿佛又回来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像是马上就要裂开,绝望与恐惧在天威压迫之下,瞬间席卷全身,他想求助,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巨大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夏征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