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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不对,我指的不是这地方,”沈清汜摇了摇头,“是这里的人……他们做的事,这种场景,看起来很熟悉。”“嗯?”夏征若有所感,凝神向周围看去,这里他不久前也才来过,这么仔细一看,倒也真看出了一些不对——就在刚才,与他擦肩而过的几个镇民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眼熟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观察一阵后,沈清汜说道:“这里的人与我上次来时看到的,似乎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夏征看向忙碌的人群,建筑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房屋街道或许可以保留千百年不变,但要人永远呆在原地只做一件事,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可眼下,偏偏就是这样一种情况。有了沈清汜的提醒,夏征这次回忆的方向就更确切了些,他虽不能够将事事记得清楚,但印象中出现过的几个人,夏征果然在记忆中的地方再次看到了他们,而这些人所做的事情,似乎也和之前并无不同。“……”不待夏征开口,只听前面一阵sao动。“出血了!快来人,他出了好多血!”一个女声喊道。“这是……”夏征和沈清汜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夏征当机立断,直接向那边走了过去,沈清汜皱着眉看了看周围无动于衷的人群,也迈步跟上。待来到进前,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呆住了——出事的地方停了一辆马车,一个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在他身旁掉落了几个木箱,其中之一已经被摔得裂开,掀起的木片正深深埋在那个男人的腿上。此情此景,已经不是一句“眼熟”就能概括的了,更可怕的是,这个伤者,与先前受伤的那个,是同一人。“这怎么可能?!”夏征有些糊涂了,就在不久前,他才亲眼看着这个还阳者在杜宇明手下化为飞灰!沈清汜对此只是沉默,他可以感受到,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依旧没有半分死气。“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时寅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夏征和沈清汜都是一惊,连忙回头,这才想起这个市集是在去镇外的必经之路上。时寅应该是刚送了杜宇明夫妇回来,正巧与他们在这里遇上,只见他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着跟他们招呼:“你们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呢?”夏征没有回答,侧身让开一个位置,此时人群已经开始散去,处理好伤口的男人也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时寅走上前,看到这人也是一愣,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哦……大意了……”“什么……”时寅还没说话,沈清汜却在人群之外,看到路旁的一位老人,颤巍巍地端着碗,将手里的勺子递向虚空:“来……张嘴吃饭……”然后,她露出慈祥的微笑,好像在她对面,真有那么一个人吃下了这口饭一样。“怎么,之前没见过她?”时寅回头,看着沈清汜笑道,“也是,前几天她还没在这儿呢。”沈清汜看着他不说话,夏征却抓住了时寅这句话中的一点,问道:“难道其他人一直在不成?”时寅侧头看向来往的行人,语气中带着一种欣慰:“对,他们一直在这里,哪也不去。”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奇怪,隐隐地透着一股子阴森,时寅却像是没看到夏征和沈清汜越来越严肃的神色一样,笑着将他们引到老人面前:“好了,都傻站着做什么?容我介绍一下——这位郑大娘,也是望镇的老住民了,两个月前,她和她的小孙子在兽潮中失踪,之后我没能找到她,但找到了她那小孙子的尸体,只可惜已经被撕得不见人形了。”话的内容虽然残忍,但却也让夏征不由地松了口气:“她……郑大娘这是受了刺激才……?”“刺激?”时寅笑着摇头,“那倒也不是。”沈清汜此时的关注点却并不在这里,只听他问道:“你是刚找到她?”“嗯?不错,昨天我才终于在镇外一个小山洞里找到她,老人家已经饿得瘦骨嶙峋,好在……保存完整。”“保存……完整?”夏征重复了一句,这个用词,怎么听也不像是在形容一个人。时寅含笑点头:“时隔两个月,能找到这样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么说来她是……?!”“还阳者?你想这么说是吧?”时寅笑容依旧,他看着郑大娘,缓声说道,“还不还阳也无所谓了,只要这个人还在就好。只可惜,郑大娘能找回的魂魄似乎有所残缺,让她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不过没关系,时间还有很多,我能慢慢去想办法。”说到这里,时寅将目光转向了其他镇民:“像他们,比起郑大娘就好了不少,虽说总是日复一日地重复做一件事,总归还是有个常人的样子。”时寅一边说着,一边沿着街道往前走,夏征和沈清汜迟疑了片刻,决定跟上去。只见他走过一个个镇民身边,自顾自地向夏征二人介绍着:“比如这位赵伯,是兽潮之后第一个活过来的人,大概当时他的魂魄离体不久,消耗也少,或许还保留了些许神智,只是近日来,显得愈发迟钝了。”“嗯……这位,名字我不太记得了,以前是个混账,做事还总不经过脑子,好在现在他做事再也用不上脑子了,看起来倒是顺眼不少。”“这位,还有他身边的那位姑娘,他们两个我是一起找到的。从前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打娘胎里定下的娃娃亲。死在一处,现在生在一处,倒也算是凑了个圆满。”“再旁边这位……在兽潮之中,脑袋被咬去了一半,我本不想算上他,但他这样子,总比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好看些,于是,我便也将他带了回来,稍作修补之后,也勉强能看。”“至于先前你们看见的那个,他是自己跑回来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望镇之人,我又怎么能坐视他被送葬人杀死?于是,我就施了个小小幻术,那夜的行动,只不过是送你们的一场幻境罢了。”夏征此时已经震惊得无法开口,半晌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你看,夏征,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时寅叹了口气,笑道,“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你可曾看出他们不是活人?这个镇子在兽潮来临时就已经死了,是我,让它重新活过来。”夏征:“……恕我不能苟同。”“我做什么,本也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时寅冷笑一声,“一个连自己深陷幻境一个月都无法察觉之人,又有什么权力表达立场?”“一个月?!”夏征猛地看向沈清汜,看见的却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时寅,”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汜突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