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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当然不是,”夏征笑了笑,“我们这些送葬人,大都别有所求。”说罢,夏征不再详说,他闻了闻衣服,有些欣慰地感慨:“还好这鸡蛋没臭。”沈清汜:“……我不觉得这能对你有什么安慰。”“嗯?”“在这个食物紧缺的时候,居然有人不惜用好蛋砸你,你说这得恨你到什么程度?”夏征:“……真是多谢沈公子提醒了。”“夏征?”一个年轻男声从小巷深处传来,夏征和沈清汜同时向那边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送葬人服饰的年轻男子向他们走了过来。来人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他的长相并不如何出众,却有一种让人忍不住与之亲近的气质,笑起来的时候五官轮廓更显柔和。若不是因为穿着那身送葬人特有的黑衣,沈清汜倒更愿相信眼前这是个教书育人的先生。除此之外,他的一双手生的相当漂亮,右手食指上带有一枚造型奇特的指环,像一条小蛇一般,盘踞在他指间。沈清汜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两眼,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它。只见来人有些吃惊地打量了夏征一番,然后笑了笑:“方才听闻有送葬人来到镇上,没想到会是你。”“时寅?”夏征朝他走了两步,笑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时寅笑了笑,目光却是看向沈清汜,在打量了他片刻之后,抬手行了一礼:“敢问这位是可是首阳宫的沈清汜,沈公子?”沈清汜回了一礼:“正是在下。”“我曾去过首阳宫,远远地见过你一面,一转眼,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时寅笑道,“不知沈公子此次可有将新采集的九天泉水带来?”沈清汜愣了一下,摇摇头:“抱歉,我并未收到护送泉水的指令。”“事实上我们是来补充九天之力的,”夏征在这时候插话进来,问道,“时寅,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镇中的人会这么少?”“两个月前,这里遭遇了一次兽潮袭击,那些受浊气影响发狂的野兽应该是从北而来,数量多得有些骇人,我们虽然保住了镇子,可是镇民死伤惨重,原本驻守在这里的其他三个送葬人也全部下落不明,”时寅的神色有些黯淡,“那之后,负责护送九天泉水的首阳宫人也再也不曾来过,眼看着这里储备的泉水越来越少,整个望镇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你可曾尝试与外界联系?”夏征问道。时寅点点头,又摇摇头:“试过,可是离开的人也再不曾回来。这里只剩我一个送葬人,镇民没有什么自保能力,我始终不能离开太远,无法调查他们出去之后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事,现在我们一到,不就有人帮你了吗?”夏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那我先谢过二位,”时寅闻言也笑了,“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先前不是还说你们要补充九天之力吗?跟我来。”不久之后。“……”沈清汜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小木屋,对于九天泉水竟会被储藏在这么一间小破屋子里表示不能接受。看着几乎要额头冒气的沈清汜,夏征难得地有了种扳回一城的喜悦,他拍了拍沈清汜的肩:“节哀。”“……”沈清汜深吸一口气,看都没看他一眼,推门走了进去,夏征紧随其后,时寅先是有些错愕,而后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跟了进去。看着眼前的寒玉砌成的小池,沈清汜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眼前的寒玉池对于九天之力的保存虽说不及文玉树枝,但也已经不差,九天泉水性质非常特殊,望镇这些人总算还没傻到随便挖个坑来收藏它。此时,另外两人已经走到池边,时寅施术解开池子上方的封印之后,磅礴的至阳之力仿佛有实质般从里面喷涌而出,时寅对夏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夏征驾轻路熟,将腰间的九天令取下,正准备放入泉中,却被沈清汜抬手拦住了。“沈公子,怎么了?”时寅问道。“这气息……好像有些不对劲……”沈清汜低声说了一句,在池边蹲下来,挽起袖子,在夏征和时寅惊讶的目光中,将右手缓缓放入泉中,那种熟悉的温暖亲昵地划过他的指尖,顺着右手缓缓向他身体流淌,但在这股暖流之中,似乎还带了一种隐秘的阴寒。沈清汜惊讶地发现,这种阴寒的气息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他曾在袁氏兄妹的身体里,发现过一样的东西——浊气。他站起身来,看了有些惊讶的时寅一眼,然后对夏征说道:“把九天令收起来吧,这里的泉水已经被浊气入侵,无法使用了。”☆、过往“把九天令收起来吧,这里的泉水已经被浊气入侵,无法使用了。”沈清汜此言一出,带来的震撼甚至比他可以直接触碰九天泉水还要大,夏征和时寅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了半晌,时寅终于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吧?”“不久前我刚接触过所谓‘浊气’,它带给我的那种感觉……我不会错认。”沈清汜说着,看了那寒玉池一眼,“方才从这池中,我也感受到了同样的阴冷,我相信以我对九天的了解,两相对比之下,这个推断不会有错。”夏征问道:“可是望镇并未受到浊气影响,这泉水中的浊气又会是从何而来?”沈清汜道:“九天泉水被引到此处之后,会牵引附近的至阳之力向其汇聚,若是储存得当,便会将这里原本无形的至阳之力变为我们看见的这种‘池水’,在这一过程中,吸纳的绝不可能有如浊气这般阴冷之力。眼下九天之中掺有浊气,既然不是自然形成,那就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时寅微微皱眉:“这池水是望镇所有人生存的保障,又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沈清汜回过头看他:“这就是你要解决的问题了。”“事已至此,我们在这里站着也于事无补,”夏征挥挥手打断他二人的对话,问道,“时寅,不知这里可还有其他储备的泉水?”时寅摇了摇头:“没了,这就是最后一点储备。”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夏征手中的九天令力量几乎已经告罄,时寅一直驻守在此,他的九天令恐怕也早已收到这污浊泉水的影响,两件对付还阳者最有力的法宝,在他们进入望镇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失效,如果在这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将陷入难以还手的窘境。“不能继续等了,”时寅说道,“首阳宫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这里又失去最后保障,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这便去通知镇民准备撤离。”夏征叫住他:“你打算怎么同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