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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的错。你先……坐。”沈卿池本欲让顾君珏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却发现房间里没有沙发,甚至连个多余的椅子都没有,“不好意思,家里没有……多余的椅子。”他有些尴尬,眼里的无措,落在顾君珏眼里。顾君珏顿觉有些好笑,将衣服递给他之后,毫不在意地坐在地上,笑道:“没关系,坐地上也行。”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坐着也不难受。沈卿池见到没有丝毫的不自在,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到衣柜将衣服挂了起来,旋即又从衣柜里拿出另一件黑色的大衣,是顾君珏的衣服,走过来递给他。“衣服给你洗干净了。”沈卿池笑了笑,在他的旁边坐下,又像个小孩子做了件事像家长邀功似得,“你检查看看。”“麻烦你了。”顾君珏礼貌地道了谢,没有按他所说的那样去检查衣服,只盯着手里的衣服,不看他,也不说话。一时两人都沉默,气氛有些尴尬。“……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沈卿池打破沉默。“顾君珏。君子的君,双玉珏。”“君子如玉,清傲绝然。好名字。”沈卿池称赞道。“不及你。”顾君珏抬眸看他,“人如其名。”“哦?怎么个人如其名?”沈卿池有些好奇。“卿本佳人,泠泠清池。佳人如水,绝代风华。你说,这不是人如其名吗?”顾君珏看着他,竟生出了几分逗趣的心思,眼底有些戏谑。沈卿池在他目光的打量下竟觉得耳根有些发热,他慌乱的避开他的目光。眼底波光流转,温润如水。顾君珏看着他有些羞赧的脸,竟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见他不说话,顾君珏在想是不是玩笑过火了,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抬起手捂嘴掩饰性地咳了一下:“那个……生气了?”语气竟有些不易察觉的讨好。沈卿池一怔,摇了摇头:“额……你想喝点什么?”话题转移的太明显了,顾君珏也不戳穿他:“随意。”“那就水果茶吧,我刚泡的,我去给你拿来。”说着逃似得跑出了房间。顾君珏看着他慌张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这人脸皮真薄,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顾君珏不知道的是,他此刻脸上那温和的笑意,竟与以往那种礼貌却疏离的笑容不同,是真正的开心的毫无芥蒂的笑。而这种难得的好心情竟是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带给他的。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大概是这世间最奇妙的存在了。不一会儿,沈卿池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了一个透明的壶和两个杯子。将托盘放到地毯上,沈卿池又挨着他坐下来,用手端起壶,倒了杯茶给他。这水果茶正如其名,是用水果冲泡而成的。冬季的水果不多,只有些橘子和苹果用的是新鲜的,其他的一些像草莓,菠萝和柠檬都是晒干了以后冲泡出来的,味道自然没有新鲜的水果那般好。沈卿池递给他一杯,自己端起另一杯。杯子里的水还有些烫,氤氲的热气从杯口冒出,模糊了彼此的脸。沈卿池转头看向阳台,窗外天已经全黑了,但时间不过才七点。“时间还早,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他的语气很平淡,不知怎么的,顾君珏竟听出一种淡淡的悲伤,大概是错觉罢。“好。”“在极北之地,有一片茂密的森林……”他娓娓道来,声音温润动听,像古琴的琴弦被轻轻拨动,扣人心弦。******北地的寒风呼啸而过,刮得人的脸生疼。这一片森林,大概是这片大陆最北边唯一能看到绿色的地方了。但正值凛冬,叶子都枯萎凋零了,树木光秃秃的,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所谓的绿色,此刻也是看不到的。大雪湮没了一切,整个天地是一片茫茫的白。雾远已经在这片荒芜里行走了五天。食物已经不多了,可他还没能找到路走出这片森林。他还记得临行前师父对他说的话:“阿远,修行者靠意志而活,你心性未定,若不能克制自己,极易误入歧途。之前你跟在为师身边,为师尚能护住你。可为师毕竟不能护你一辈子,你还是要自己去历练一番才是啊。”他的脚深深的陷入雪里,两腿早已冻得失去了知觉,只是麻木的朝前走着。可他的脸上仍旧坚毅,没有丝毫的动摇,眼底永远有不服输的意志在燃烧。“师父,我会活着回去的,你且等着罢。”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雾远看了看天色,决定不再走了,夜晚风大,也更为寒冷,以他现在的体力,绝对撑不过一个晚上。他在一棵比较粗壮的树下停了脚步,在四周找了根树枝,用来刨开积雪,露出一块空地,却没有停手,继续往下挖着,泥土没有雪那么松软,树枝没一会就折断了,他便改用手挖。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坑被他挖成了。手早已没有知觉,脏兮兮的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他用雪将手洗干净,这才发现手上全是斑驳的伤痕。第三章:未完有些伤口较深,还有鲜红的血液冒出来。他毫不在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又从随身带的包裹里掏出一个竹筒,用手捧了些干净的雪放在竹筒里,坐进坑里,等着雪化成水,又从包裹里掏出一点干粮,就着雪水,囫囵咀嚼吞咽了。食物不多了,得想办法弄点吃的,雾远这样想着。他抬头看了看远方,入目所见的除了光秃秃的树,就只剩单调的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世界就仿佛只剩他孤独一人。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风吹得更猛烈了,一些树在肆虐的朔风中不堪重负地倒下,飞扬的雪花落下来,埋葬了整个世界。雾远躺在坑里,用泥土将自己埋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孔以供自己呼吸。这五天来,他都是这样度过的,他的衣服虽然已经足够厚实了,却仍旧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冷。只有将自己埋起来,才能熬过这漫漫长夜。在泥土里,他什么也干不了,就连像以往那样,跟着师父在静室里打坐这样枯燥的事也成了奢侈而不可触及的妄想。他只能闭着眼,慢慢等待黑夜的过去。呼吸渐渐拉长,他陷入了沉睡。睡梦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朝他的怀抱里挤着,如此温暖,竟让他舍不得推开……天亮的时候,风雪归于平静。浓烈的血腥味冲击着嗅觉,雾远被惊醒了。一夜的雪在包裹着他他的泥土上又铺上了厚厚的一层,他挣扎着钻出来。清晨,树林里很冷,然而当他看到胸前衣服上那一大片鲜红时,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