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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之众分赃不均,亡命徒心里起了异心,暗地里要杀他,要坐他的位置。待他发觉,大局已成,于是仓皇逃出来,逃到这东方的金山来。然而他是不怕的,他这隐秘的往事,早就埋在了时光里,上海滩最不问的就是出处,何况他还是王处长的客卿。邓月明这样一个为人倒酒作陪,家乡话都不会说了的东西,能耐他何?

邓月明只是笑笑。侍应生敲门上菜,邓月明起身布菜,把荤菜放到沈文昌与邓金前。他的衬衣下摆塞在西装裤里,腰窝太深,臀便显得翘。

邓金低头喝酒,不敢看,怕要有反应。

“侬不许吃花公。“沈文昌把虾仁转到邓金面前,把捏着调羹的邓月明的手,拉到三丝上:“其实蟹黄也发。”

“哦。“邓月明不情愿的应一声。

“小宁脾气。“沈文昌顺着邓月明的后脑勺,对着邓金笑道。

“还好,还好。小邓先生上海话讲的很好啊!“邓金赞扬着。

“我最讲不好上海话。别人讲的快一点,我就要听不懂。“他忽然迅速的舀了一勺虾仁倒碗里,对沈文昌笑道:“我也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沈文昌忽然一愣,他是从未见过这么不讲道理,却这么可爱的邓月明的,于是对忤逆豪不生气,反而顿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喜爱,生出一种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苦口婆心:“嗓子不要了?“他抽掉了邓月明的碗,把自己的换给了他。

邓金当作未闻,心里却好笑,笑这个小东西在外人面前不收敛,又笑他这是持宠而娇,最易惹人腻烦——这样的人,要么没有深的心机,要么就是浑然天成的狐狸,最懂得人心。他是倾向前者的,因为沈文昌不见得愿意把狐狸留在身边。

沈文昌和邓金谈股票,谈跑马,谈进出口。

“什么东西最好卖?当然是女人的丝袜,香洋肥皂了!女人花钱!要命哟!“邓金呵嗤呵嗤的笑着,像是喷出了无数的唾沫。沈文昌与邓月明很默契,谁都没有动他身前的菜。

他们聊着,聊到沈文昌的要求:“其实也非常简单。你到南通去,找个机会和我大哥‘交朋友’,带他去烟管妓院玩玩,来上海也可以。叫我五弟弟也长点见识,去投股票吧,先赚后赔,资金我给你。”

“哦,沈先生要做到怎样一个度哇?“他问沈文昌。

“叫你来,就不是一个教训那么简单。“沈文昌慢悠悠的喝口酒:“我自己也有人,不过是信术业有专攻。”

酒喝空了,邓月明没有再叫。他说:“我不想你再喝酒,想你陪我听评弹去——我看过报纸,今天没有好电影。”

“好吧,去听评弹。”他宠爱的劲头还在,飘飘然,对邓金下委婉的逐客令,派卫士送出去。

邓金走时,坐在自己的汽车里,隔着玻璃看邓月明。他看到邓月明手里提着梨膏糖,略微仰着头对沈文昌笑,天真傻气,像个无知的小孩,可rou体已然成熟,美丽而又鲜活。他喜欢美人,于是感到可惜,因为邓月明是沈文昌的,不能立刻就拉来亵玩,然而他又感到刺激,因为偷情,因为姘居,因为那是别人的东西。他深爱着“妾不如偷”这一理论,于是立刻定下计划,要创造出与邓月明的许多偶遇,能培养感情固然是好,培养不了,至少还有rou体的欢愉。

第28章

沈文昌当然不会和邓月明去听评弹,大世界人多手杂,能凭空生出许多麻烦。他带着邓月明去了酒店,做室内的运动。

沈文昌非常的动情,进了门就咬邓月明的耳朵:“你简直是要当着我的面出轨!金大哥?嗯?”他有一种异样的刺激,异样的快乐,甚至为邓月明那绽放的吸引力而自豪——他是在这种风情下上的当,可他拥有了他,而别人却前赴后继的往这个陷阱里跳。

他的邓月明是完美的,是个贞洁的妓女,是个娴淑的姘客。

可邓月明现在却是静的,无言的。像夜深人静的时候,妓女送走了客人,独自靠在窗边;又像是一盏灯,独自幽幽的亮着,绿色的灯罩,积着洋油。

灯颤一下就灭了。邓月明仰着头,接纳了一根可怖之物,再无心力亮出一点光。他成了一叶小舟,成了一粒浮萍,成了一朵芦花。他表现的差强人意,心不在焉。

“你是在生气,还是心里想着别人?”沈文昌顶弄着他问。他有一阵恍惚,不知如何作答,像是邓月明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个年幼的邓国政。

过了许久,他才哑着嗓子说:“你说过陪我去大世界……啊……啊……”邓月明活了过来,心思由散至聚,用一个声东击西的法子,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沈文昌。

“记仇的小东西!“沈文昌笑骂。

“你带我……出来……只为了做这种事!“他抵在沈文昌的胸口,紧紧的缠着他,声音断断续续,沉沉浮浮,已经堕进了欲海。这不是控诉,是一种拿捏到位的撒娇。

“你的事情我全都不懂……你的客人……我也不懂……“他几乎是哭了:“我全不懂你……”

沈文昌知道一类夫妇,因为阶级,因为学历,婚后鲜有共同的话题。妻子往往恐慌,丈夫却有恃无恐,因为知道妻子处于劣势,并且恐惧离婚。他们是灯与飞蛾,两厢无语,灯永恒的亮着,飞蛾却一代一代的惨死在里面。

“我都不知道能和你说什么……”他的眼泪干在沈文昌的胸口,崩紧的一小块。

男人都喜欢别人为自己紧张,为自己伤心,为自己生出无限的危机感。

要不我送你去读书?“沈文昌好笑的问他。然而出口却后悔了,怕他真的答应。读了书,会难掌控。

“不!”邓月明立刻说:“把我关在学校里,你好去找别人吗?!”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沈文昌佯装生气,却松了一口气,他捂住邓月明的嘴,由下而下的cao着他。他虚虚实实的呜咽,依然倚着们,背上印一条门上的纹路,是缠绕在一起的花,污秽而缱绻。

事后他恢复过来,半跪在浴室的地上,为沈文昌擦拭下体。他是完全的下堂妾的姿态,支棱一对蝴蝶骨,脆弱而美丽,终日都活在一种被抛弃的恐惧中。沈文昌抬起他的下巴,他自下而上的望着沈文昌,面上是水龙头溅起的水花。

水龙头还在放着水,浴室贴着蓝绿的瓷砖,水也染成蓝绿色,水上浮金红赤绿的霓虹光,千回百转的淌着。

邓月明的细发触着沈文昌的手指,千回百转的缠着。

沈文昌领着邓月明出酒店,酒店的大堂放着留声机,为了政治正确,放德国人的唱片,。大堂里摩登的青年立刻站起来跳舞,快乐的笑着。邓月明无声的立在沈文昌的身后,羡慕的看着。

“想去跳?”沈文昌笑问他。邓月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