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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突然忙碌起来,泠弋看着,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但其他弟子对“关系户”泠弋素来是不屑加嫉妒,因此没人搭理他的疑问。还是姝瑶看不过,主动告诉了他,苏锦年与临邑真人的双修大典就要举行了。泠弋脑子里嗡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呢?在炼虚大陆,师徒如父子,苏锦年与临邑,怎么可能结契双修呢?苏掌门又怎么可能同意?姝瑶知道他心中所想,料想他必定满心绝望伤心,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最后拍拍他的肩膀:“师兄不必多想,听天由命罢。”泠弋点点头,送走了姝瑶,在自己的洞府里一连闷了几天,听着外面安排典礼的喧闹声,自虐般的不设结界屏蔽,就这么呆坐,任由自己的心被扎得稀烂。苏锦年任性妄为,如果他不喜欢临邑,哪怕是苏掌门亲自出面,苏锦年也是不会答应的。所以,和临邑成为道侣,也不失为是一个绝妙的选择。就在泠弋打算顺从天命,想在大典上最后再见苏锦年一面便就此离开青山宗时,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尸横遍野,流血漂橹,位于中心的黑衣男子杀红了眼,一片血雾中泠弋看不清他的脸,手里的剑都被鲜血浸洗得发亮,浑身四溢的气息彰示了男子的身份——魔修,强大到足以毁天灭地的魔修!这样残暴的场面,泠弋非但没有丝毫害怕,甚至于内心深处燃起了近乎本能的兴奋,噬血的兴奋!最令泠弋感到不安的是,他竟然觉得,那就是他!红色血雾散开来,泠弋看清了修罗男子的脸,他吓了一跳,猛然坐起来,满头大汗。那个人,那张脸,分明是临邑!泠弋大惊失色,师徒违伦众人在青山宗和临邑的压迫下还能睁只眼闭只眼,轻轻放过,但如果临邑是魔修呢?纸包不住火,待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苏锦年在众人眼中早已与魔修无异,修士们群起而攻之,临邑又怎么能护得他周全?苏锦年与临邑,不能结契。前因后果太长,泠弋一时无法与苏锦年细说,眼看临邑就要回来了,他忍不住催促:“锦年,你相信我,跟我走吧。”苏锦年隐约知道临邑与泠弋之间的联系。这几天,他忍不住想了很多,思想老是拐弯,跑到泠弋那里去。这样反常的现象,苏锦年自然注意到了,诚然,系统总部能制造出一个假凌弈混淆视线,阻止他得到能量,但系统总部不可能控制住他的思想,让他无法自制地想起泠弋。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爱人一分为二?苏锦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系统总部设了个什么套让他钻,只好先相信泠弋。他看着泠弋恳切的眼睛,面上挣扎犹豫了一会儿,才把决定告诉他:“好,我跟你走。”“但是,”苏锦年表现出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应有的游移不定,看着泠弋,问他:“师尊实力强大,我们能躲过他吗?”苏锦年当然不担心能不能躲过临邑,他只是想试探泠弋的实力究竟到达了何种地步。因为苏锦年惊讶地发现,泠弋原本才引气五层的实力,竟然在一夜之间节节攀升,到了现在他看不透的地步。泠弋见苏锦年愿意跟他走,喜不自禁,听到苏锦年的担忧,摆摆手:“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片刻之后,苏锦年站在玄冰剑上,手上紧紧抱着身前之人劲瘦的腰身,耳边是划破虚空的风声,这几天的驾驭足以让他能熟练掌握玄冰剑,但苏锦年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玄冰剑能飞得那么快,快到连成丹巅峰的临邑都无法追踪到他们的位置。苏锦年骤然想起,这玄冰剑的前任主人是千万年前的一个大魔修,那魔修走火入魔后,几乎血洗了整个炼虚大陆,最后被众大能们联手封印了,而魔修的佩剑也被青山宗老祖保管起来。如今千万年过去,那佩剑上的魔气消弭殆尽,被苏掌门重新取了出来,送给爱子当代步工具。看玄冰剑在泠弋的掌控下异常驯服,再联系起泠弋所说的魔修之语,苏锦年不禁扶额,这下就真的棘手了。临邑不仅仅是魔修,还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修,这样危险的不定时炸弹,炼虚大陆的修士又怎么可能容他?不堪的事实一经暴露,临邑势必成为全界公敌,不是将他封印,就是将他彻底消灭。想到这里,苏锦年急得跳脚,如今青山宗已经广发请柬,来的宾客见到临邑,未必就认不出他,到时候临邑就危险了!为了防止魔头重现天日,各宗门制作了一些能辨认魔头灵魂的法器,虽然经过那么长时间能保存下来的不知道有几件,但只要有一个人随身带着,来到双修大典,临邑就有危险。苏锦年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看到前方御剑的泠弋,急中生智。泠弋保存了爱人的一部分灵魂,只要他离临邑够远,辨认法器就算是再厉害,也无法认出一个残缺不全的灵魂。苏锦年这样想着,在背后踮起脚,靠着泠弋的耳朵说:“师兄,再快点。”泠弋心神一荡,苏锦年这还是第一次叫他师兄,苏锦年本来就还只是少年,此刻刻意放软的声音,更是糯糯软软,让泠弋听来十分受用。手上一掐手势,玄冰剑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飞飙出去,吓得苏锦年惊呼一声,更加抱紧了泠弋的腰,片刻不敢撒手。与此同时,青山宗苏锦年的洞府内,临邑看着空无一人的空间,面色阴沉得可怕,他手上一件簇新的大红色衣服被抓出了褶皱。今天姝瑶去给他送喜服,一反常态地缠着他聊了许多。临邑在大喜的日子,素来风平浪静的心境也有了波澜,比平时多了几分耐心,再加上姝瑶对苏锦年多有照顾,临邑便耐下性子跟她闲谈了几句。等他好不容易打发了姝瑶,兴冲冲地带着喜服回到洞府,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他想骗自己苏锦年是被人掳走的,不是自愿离开他身边的,可是空气中残留的灵气波动让他无法自欺欺人,苏锦年是自愿跟着来人离开的!临邑好不容易被填满的一颗心,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空落落地疼。突然,他眉头一皱,因为他发现自己陷入沉睡的另一半灵魂也消失了,他试着把感应范围方法,放到极限,整个青州内,都感应不到两人的踪迹。临邑冷哼一声,看着手里大红色的喜服,前一刻还令人感到愉悦的颜色,现在却只让临邑感到刺眼,他看着红色的布料,恨不能就此将它撕碎,却终究不忍心,手腕一翻,将它收入储物袋。他眼眸通红,他想起了一切。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对苏锦年为何无法抗拒,一眼千年。“锦年,为什么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