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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封先生做了一件极失风度的事。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向南从向阳的怀里撕了出来。向阳怀里霎时一空,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便见刚才还温文尔雅的建议送他们下山的英俊男人此刻一张脸黑得犹如陈年祸底,声音里尽是不满和介意,义正言辞的吐出几个字来,“麻烦自重。”向阳先是一脸茫然,看了眼被封厉护在怀里的向南,又看了眼对自己充满了敌意的封厉,脸上随即显出一抹了然于胸的微笑,对封厉说,“既然这么喜欢,就好好看着。”封厉亦笑着回道:“我会的。”向家三兄妹将封厉和向阳几个人一路送到了村口,封厉上车前又折回来,在向南莫名其妙的表情中将手里握着的东西一把塞到向南的手里,然后不说一句的转身,跨进了车里。向南将手掌合拢,觉得手里的那样东西又热又硬,紧紧的硌着他的掌心。封厉的车子终于开走了,只留下几圈黄土,向南望着车子渐渐的成了地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这才将手掌慢慢张开,冬日黯淡的光线下,一把金属制成的钥匙泛着微微的光芒,向南低头看了它一眼,然后慢慢的笑了起来。******下山的这条路的确很难走。封厉今早上来的时候,怀揣着一颗即将见到向南的热腾腾的心,所以任何艰难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然而此刻下山,他的心情多少有些受影响,连带着开车都没什么激情。车里没人说话,封厉随手了车载音响,男歌手的声音慢慢的流泄出来,染满了整节车厢。文字再多写不出我的爱风花雪月中少不了无尽等待年月更多一生一世练成的爱跌入这首歌唱尽了多少感慨后视镜里,薄青华撑着车窗看窗外荒凉孤寂的大山,向阳转过头,安静的看着他。封厉淡淡的收回视线,想起指间抚在向南发丝上的柔软,才刚刚分开,却已开始想念。车子到山脚下的小镇时,天还没黑,接到电话一早等在那里的秦一刀见老板从车上下来,车里还有两个陌生的男子,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封厉却把车钥匙丢给他,问道:“京云在这里的别庄打扫出来了吗?”“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让人去打扫了,现在应该已经打扫完了。”封厉点点头,吩咐道:“那你先带薄先生和向先生过去休息,好好招待。”转而又看向向阳,“小镇上应该没有条件特别好的酒店,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去我朋友在这里的别庄休息一晚。”向阳本想拒绝,薄青华却先一步开了口,语气仍是清冷的,话也十分简短,只有一个字:“好。”封厉见他们答应了,便打算回市区。他其实也想摸黑上山,不过向家今天出了这种事,自己一个外人在始终不太方便,无论心里多么强烈的希望能与向南多相处一些时间,但终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若是这次让向爸向妈不高兴了,那以后就算做再多的补救措施也是事倍功半。封厉与向薄二人道了再见,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薄青华叫住,薄青华问,“封严是你什么人?”封厉脚步一顿,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里似藏着无数情绪,仔细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过了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严格说来,我该叫他一声二哥。”薄青华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继续道:“介意一起吃个晚饭吗?”封厉微微勾了勾唇,无可无不可的道:“当然不介意。”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个人占领着主导地位。就像沈清澜之于颜君,封厉之于向南,在向阳和薄青华这一对里面,拿主意的反而是一副斯文读书人的薄青华。整顿饭下来,向阳一直在为薄青华忙活,封厉看见他,就想到自己和向南在一起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一副宁愿自己少吃,也不愿对方饿着的殷切模样。所以封厉颇包容且理解的笑了笑,薄青华在他这个笑容中慢慢开口道:“我听闻封家家教甚严,应该不会同意你和一个同性在一起。”封厉放下筷子,笑着回望着薄青华,嗓音一如往常的迷人磁性,“难道封严没告诉过你,我早已从封家除籍。”薄青华却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既然你还贯着封这个姓,就永远无法真正与封家撇清干系。”闻言,封厉没有立刻回答,眼睛盯着面前那碗喝了一半的汤,半晌才道:“我承的是我母亲的姓,与封家没有半分关系。”一句话说得又轻又慢,仿佛有一道隐形的伤口,即使在历久的岁月中渐渐愈合了,被人这样不轻易的提起,却有如被钝器延着原路缓缓划开,涩然中带一点疼。薄青华拿餐巾轻轻擦拭嘴角,修长的手指微微搭在嘴唇上,扯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原来如此。”向阳见他光顾着说话,桌上的菜都快凉了,便轻声提醒道:“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等下又该胃疼了。”薄青华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夹了一簇青菜喂进嘴里,待食物咽下后继续道:“封严说,你总有一天会重回封家。”这话似乎并不让封厉意外,听罢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松动,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我回不回封家,于他并没有太大影响。”“怎么没有?”薄青华望着他,笑容里三分挪揄,七分笑意,“你若回了封家,他封氏总裁的位置恐怕不保。”封厉端起桌上有些凉了的茶轻呡一口,冷了之后的茶滑过舌尖,比热茶更苦,“区区一个封氏,并不在我眼里,倒是你,让我有些好奇。”本来一直充当近身侍从的向阳,听见封厉口中说出好奇二字后,立刻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的模样。薄青华放在桌下的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腿上,嘴里说道,“若你不感到好奇,今晚这顿饭就白请了。”闻言,封厉没有说话,等待下文。薄青华也并未让他等太久,清冷的嗓音在封闭的包厢里慢慢响起,其中裹挟着一丝愤怒,还有复杂难辨的高深莫测,“我要动一个人,希望你不要拦路。”“谁?”薄青华说,“封志。”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