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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月啦,我可就解放了。”“真不打算留下来?”杨翌问,是真舍不得,如果可以,他希望七连的人都能够在部队里一直干下去。黄闻自嘲地笑着:“我想留也未必能留下来不是?每年提干的名额有限,哪儿轮得到我?还是回家找老婆更实际。”“也是。”杨翌浅笑,也不强求,一个连100多个兵,每年能留下来的只有10来个,不说这淘汰率多夸张,留下来的这十来个人挤掉的也是已经提了干的士官,三年一次大军选,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本事没门路的人谁敢保证能在部队一直干下去?就连他这个军校毕业的军官也要在苛刻的淘汰制里拼命前进。所以,无心留下来的人,杨翌从不会去劝,只除了方恒。“诶,杨排,你说你女朋友是大学生?”“嗯。”杨翌咯噔都没打一下就应了,只要撒了谎,这个雪球就得一直滚着。“什么学校的?对了,方恒,你不是说你女朋友也是大学生吗?是不是一个学校的?”“呃……”方恒扫了杨翌一眼,没敢乱回答。杨翌眼底带着笑,看向方恒,打趣道:“有女朋友了?”“嗯……”“怎么样?”方恒赏了杨翌一个大大的卫生眼:“挺好啊,就是喜欢自以为是,老是做些让人心惊胆战的事,独断独行,就那样儿!”黄闻一听就笑了:“我觉得这也不错啊,现在的女性独立性都很强,你又在部队里,陪不了人还想让别人天天在家里等着你?”方恒瘪了瘪嘴:“你就当我大男子主义行不?我喜欢照顾人,最好吃喝拉撒都让我管!”“……”杨翌眉毛一扬,摇着头笑了。“你当养宠物呢?”黄闻推了方恒后背一把,转头看向身后的齐若文:“你和你老婆还没离呢?”齐若文是他们七连为数不多参军前就有固定女友,并且单靠电话和书信往来,将关系维持到现在的战友之一,所以兄弟们一提到他的事张口就是分了没有?离了没有?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埋汰,齐若文听的已经淡定,当即反口说道:“你死了我们都不会分。”“cao!”黄闻张口骂出了口头禅,一烦了或者一说不过人了,就直接送这个字出来。黄闻和齐若文在后面打嘴仗,杨翌就一直在前面开路,方恒紧紧跟着人,总觉得后面两个莫名的吵,吵的他心烦,要是现在只有他和杨翌两个人多好?爬爬山,说说话,演演习,谈谈情,这才叫正常人类的生活嘛。不过杨翌没开口制止,他自然也不好说话,只能专注于脚下。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八点钟左右太阳落山,杨翌这才宣布扎营休息。齐若文安排出去警戒,方恒他们三个快速地搭好一座帐篷,因为防红外线的原因,也不敢随便升火,就拿着压缩饼干和一袋涪陵榨菜开啃。榨菜属于配发的行军物资之一,主要是帮他们补充盐分,走上一天的山路,就算身体练的再强,汗也不会少出。方恒盘膝坐在帐篷里,头顶上挂着使用电池的冷光灯,艰涩地吃着咸菜配饼干,然后灌了半壶水,胃部在几分钟内就有了饱胀的感觉。“水还够不?”杨翌看了俩人一眼,问了句。齐若文点头。方恒又拿起水壶晃了晃:“明天上午得找到水。”“用你耳朵听听?”方恒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杨翌指的是早前野外训练那次,自己早了别人几分钟听到水声,当即失笑:“这可难倒我了。”“其实我还真想过你那耳朵能干什么,但是当侦察兵的话,照我看也就摸哨和警戒的时候有用,你全神贯注的话,能听到别人呼吸声吗?”“你开玩笑的吧?”方恒挑眉:“呼吸有声吗?又不是拉风箱。”齐若文说:“窃听也可以,不过现在有窃听器,用你还不如用仪器。”方恒摸了摸耳朵:“我要是去了古代,肯定是大侠一个,听风辨位,暗器都不怕。”“不是这个问题。”杨翌抬手,笑嘻嘻开口:“就算让你听到声音了你也反应不过来。”“我现在挺厉害的,要不信回去了我们比比?”“确定?”杨翌浅眯着眼不置可否地看他。“确定!”方恒下巴一扬,得瑟的直接用鼻孔看人。齐若文原本在帐篷里待着好好的,可是这俩一说上话突然莫名就有了一种被隔离感,见插不上嘴,想了想,干脆起身去替黄文吃饭。这一下,帐篷里就剩下了两个人,可是谁都没敢动弹,帐篷里开着灯,就算再不亮,外面也隐约可以看到一点影子,他们还没到理智丧失不管不顾的地步。可是原本带着点儿打情骂俏意味的坦然斗嘴,在齐若文离开后消失无踪,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心里千言万语,最终却只能选择沉默以对。过了一会,黄闻回来,匆匆吃了点食物就出去了,杨翌干脆起身也跟着出去,方恒低头看着自己的背包发了一会呆,快速的给自己絮了个窝,提前睡了,毕竟晚上还要执勤。88、演演习,谈谈情(六)...夜里三点过,方恒被齐若文叫醒,起身的时候见到杨翌就睡在旁边,被他们两个的动作惊醒,抹了一把闷出的汗,坐起了身:“我也出去走走,太闷了。”方恒和杨翌一前一后走出去,方恒本来以为杨翌要和他怎么样,结果人只是在旁边站了一会就又进去了,方恒看着背影腮帮子一下就鼓了起来。半夜站岗最难熬,时间过的很慢,自以为过了很久了,结果翻腕一看也不过10来分钟,而且青藏高原的夜晚很冷,冰冷的空气和树林里的潮气揉捏在一起往脖子和袖口里钻。方恒怀里抱着枪,把自己团得严严实实,一会睁大了眼看上一圈,一会眼就眯了起来,频频打瞌睡,但是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马上抬起头环顾四周,越是这么待下去手脚越是冷,而且困得狠了,连胃都在抽搐。最后没法,干脆起身绕着营地走了两圈,做了做下蹲动作,这才暖和了过来。四点半那样,杨翌就提前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着夜色里缩成一团的身影低声问道:“冷是吧?”“嗯。”方恒回头,点了下脑袋:“温差太大了,没事,你继续睡,还没到点呢。”“睡不着了。”杨翌摇头,把方恒的手拽过来哈了口气,方恒难得机警地抽手,意有所指地看向帐篷。杨翌抿嘴笑着:“没事。”部队里,训练或者出任务,这类举动太正常了,只是方恒心里有鬼,这才一惊一乍的。方恒缩着脖子,眉头微蹙,看着自己的手被杨翌放在双手手心里,哈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