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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终于又回到当年的生活,那种久违的心如止水般的宁静。顾锦年再没有联系过他,他终于玩够了。他送的那只风信子在窗台上败了,陆拾一直都没有浇水,眼睁睁看着它枯萎,最后将它丢进了垃圾桶。他不知道顾锦年在想什么东西,都拒绝了他的感情,还要跟他玩这种小女孩的把戏。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在此期间,陆拾接到了张远的电话。他一边闻后陆拾恢复的情形,一边旁敲侧击询问了陆拾和顾锦年的关系。陆拾说,他们没有关系,已经不联系了。张远在电话那边沉默,然后骂了一句鳖孙。陆拾不明所以,张远也没再解释。陆拾就这样休息了快要一个多月,终于觉得自己可以重进回到工作中去了。可他没想到自己到事务所的第一日,就被所里领导叫去办公室,进行了一场极其私密的谈话。而这谈话的内容,恰巧涉及他对顾锦年公司的那次尽职调查。领导告诉他,顾锦年那边的投资方忽然要求撤资,对方律师直指陆拾的尽职调查存在不公正不公允的情况,顾锦年公司的财务报告或存在诸多故意重大错报,导致投资方在决定投资时被这份虚假不实的报告误导。陆拾听后觉得匪夷所思,直言:“那不可能。”“这事闹的挺大的,对方律师手里有你和顾锦年私交颇深的证据,而且已经将这证据提交到协会那边去了。”领导郑重道:“我记得你们是同学,其实这种事完全可以回避,换个项目组去跟进就是了,你当时也没有吭声。”“嗯,确实是我的失误,我觉得以我们那样的泛泛之交,不会影响到我的职业判断。”陆拾轻声道:“不过我还是认为我的报告没有问题,毕竟并没有任何条文规定与对方法人是同学关系,就不能为其出具报告。但是,我还是会接受并配合协会的调查。”“我觉得这事也未必是冲着你去,毕竟我们就是个第三方机构。不过我听说,顾总那边因为这件事已经焦头烂额。他引这笔投资就是为了他那个新项目的研发,现在搁置在这里,但钱已经花了那么多了,研发又不能停下来。”领导就是领导,一语道破天机:“小陆,我觉得这事就是捕风捉影,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但是协会那边咱们还是惹不起。既然都闹到协会那边了,我想应该是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到时人家要是真来人找你问话,你一定给我兜住了。”陆拾点点头:“嗯,我了解。”陆拾从领导办公室出来,他想给顾锦年去个电话,但想想又作罢。或许,这就是顾锦年的一个失误吧。他应该要接受,人生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些人要走,真的没必要非去寻一个答案。他留住了他,为了那个对他并不重要的答案。他如今得到,却也给自己埋下了祸患。第27章因为接受审查,陆拾的工作暂时停滞了。一周后,他终于接到了协会调查委员会的电话,希望他能去趟协会所在地配合调查。调查组组长是一个中年男人,打陆拾一进门,就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你好,陆注师。我是此次事件调查组组长,陈斌。”“你好。”两人仓促握了个手,便相对而坐。“相信你已经充分了解了来龙去脉。”陈斌直奔主题,但语气却很温和:“陆注,关于您与被审计单位法人顾锦年之间的关系,还有什么要跟协会这边澄清的吗?”“我与顾总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在为其公司做尽职调查前,我们已经有十年没有联系。”陆拾侃侃如实以道:“我的报告已尽可能公正公允,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如果对方公司故意隐瞒真实状况,我们也很难做到明察秋毫。”“这个我了解,毕竟我们不是打假卫士。”陈斌闻声后不禁皱了皱眉,笑的很暧昧:“但是就你跟顾锦年的关系,我觉得你应该还有些事没有如实相告。你们只是同学关系这么简单吗?”“不然呢?”陆拾困惑地笑了:“当然,如果原告律师能拿出什么确凿证据,我也接受协会这边对我个人的任何处罚。”“言重了,陆注。有人来协会反应问题,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陈斌说着从文件夹中抽出一页纸,缓缓推到陆拾的手边:“不过,他们确实给我们提供过一份东西,你可以看看。”陆拾垂眸瞥了一眼陈斌推来的那页纸,那是一份手术同意书。他沉默须臾,拿起来仔细端详,这才恍然发现,患者处写着陆拾自己的名字。这是他自己的手术同意书。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被最后签字处的那三个字霍然怔住。签名处,赫然签着“顾锦年“的三个字。那字迹,陆拾一眼就辨得出。而在与患者关系一栏的两个字,更是灼了他的眼眸。那两个字是……爱人。“你怎么看?”陈斌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陆拾。陆拾怔怔望着那张手术同意书许久,脸上却不着丝毫喜怒。终于,他将那份手术同意书轻轻置于桌上,依旧平静道:“这得问医院了。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儿戏的手术同意书。与患者关系不是配偶,而是爱人,未免太过可笑。”顾锦年,你确实过于可笑。言罢,他微微收眸,顿了顿又镇定自若地补充。“不过,这确实是我的手术同意书。我想知道原告律师是从何种途径取得,我对他取得途径的合法性表示质疑。”陈斌皱了皱眉,嘴角的笑意有些玩味:“陆注师,那我郑重再问一遍,你与顾锦年,是恋人关系吗?”“这是我的私人问题,但如果对调查有帮助的话,我也不介意跟调查组分享。”陆拾抬了抬眉,神色无恙。“在我出具这份报告的时候,我与顾锦年,就只是十年没有见面的老同学。但是……”他的目光不禁又瞟了一眼那份手术同意书上的字迹,微微蹙了蹙眉头:“以后会不会是恋人,这个我无法保证。要看顾总那边能做出多大的努力。不过一旦我们发展成那种关系,我将不会再接受关于顾锦年公司的一切委托。”陈斌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年纪不大,但看着却异常稳重。从进来到现在,几乎是不卑不亢,滴水不漏。“你的意思是,在你出具这份报告之后,顾锦年开始追求你了?”陈斌最后又重申了一句。陆灼抱歉浅笑:“报告日后的事,我就无可奉告了。”陆灼从协会办公楼出来,就给张远去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