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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宁。这种感觉,似乎比刀划在他心口还要深刻。原来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的人在你面前蒙受苦难,你真的会觉得天塌地陷,生不如死。这样的状态几乎持续了快要一个小时的时间,顾锦年看着陆拾终于一口一口地慢慢缓过气来。他那副模样几乎像是死里逃生一般,身上都湿透了,整个人如同脱水一般,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像条上岸后束手无策的鱼。“舒服点了吗?”顾锦年轻声问道。陆拾点了点头:“嗯。”“你经常这样疼成这样吗?”顾锦年皱着眉又问道。“不经常,吃不合适了就会这样。”陆拾的声音终于回了点气力:“开始只是疼一二十分钟,最近慢慢持续的久了些,没事的。”顾锦年真想大耳瓜子抽死这个讳疾忌医的混蛋,但是他又舍不得:“这还没事?你去没去过医院啊?”“吃点胃药,一会儿就行了。”“你也太……”“顾锦年,我想回家。”陆拾提出了他的请求:“我有点累,你能不能送我回家……”顾锦年了然了。这个人不是有点累,而是很累,特别累。他刚才也不是有点疼,他是很疼,特别的疼。否则,他不会麻烦顾锦年,他不会叫他送他回家。他会拿出他那只该死的手机,然后打开那个该死的app,自己给自己叫一辆该死的网约车。顾锦年会拒绝他吗?当然不。送他回家这种事,他求之不得。他把陆拾塞进自己的车里,分明是暑夏,他却开启了车里的暖风。他刚扶着陆拾的时候,觉得他的手真的很冰,冰得不像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体温。他觉得或许开了暖风,会让他觉得舒服许多吧。顾锦年驱车一路,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水煮鱼,额头上的汗不断地淌出来。但是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睡着的陆拾,看着他虽然苍白,却已慢慢舒展开的眉眼。他觉得这样的温度,似乎让陆拾觉得很舒服。只要陆拾舒服了,顾锦年就觉得没什么是他不能忍耐的。他又擅自做主,将车开去了他家的方向。陆拾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来到了顾锦年家的小区。他想骂人,但是他太累了,连为顾锦年那个贱人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他就这么逆来顺受地被顾锦年一路扶着进的电梯间,顾锦年觉得自己就像个趁人之危的老流氓。他是打心里高兴能把心爱的人带回家,但他也是打心眼里不放心陆拾一个人回家。他想守着他,哪怕只有这一夜。顾锦年是让陆拾睡在了他第一次来时,睡过的那张床上。那张床没人睡过,他怕贸然让陆拾睡在自己床上,他会不习惯。他进了屋就把房间的暖风打开,然后还给陆拾找出了一床冬天的被子,将他严丝合缝地裹了个结结实实。“你缠粽子呢……”陆拾不满地道了一句。“你不是冷吗?”顾锦年将裹着他的被角掖好:“现在还冷吗?”“不会,很暖和。”顾锦年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喜欢听陆拾说话。他知道陆拾的嘴皮子利索,真要抬起杠来,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顾锦年就是喜欢他这样,明明就是个杠精,却总屡屡对他松口。他说很暖和,顾锦年觉得,自己心里也很暖和。顾锦年安排好陆拾后,又出门去买药。小区外的药店关门了,他又驱车跑去了很远的地方。他寻思那个地方有超市,他可以买一点食材,明早起来给陆拾煮个粥什么的。他还跟老孟打了个电话,让他打听一下陆拾所里的领导的手机号。他觉得陆拾这样子,明天也别去上班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老孟这人办事利索,很快就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电话。顾锦年一个电话拨过去,寒暄了几句,擅自帮陆拾请了假。“原来你们是老同学啊。陆注没提起过啊。”陆拾的领导也有些诧异。“是,很偶然,也是第一次见面才认出来。”顾锦年扯了个谎,其实他早早就认出来了。老孟拿着事务所的执业者名册给他看时,他一眼就从众多名字中,看到了“陆拾”两个字。这个名字,虽然简单,但却并不那么常见。顾锦年当时就觉得,这或许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陆拾。是他翻的陆拾的牌子,他想见见这个从他的人生不辞而别的人。他还记得初中毕业是,他曾在陆拾的同学录上大笔一挥写到:“亲爱的陆拾同学,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时隔多年,他算是信守了这份承诺的。十年了,命运又把你送回到我的手中。那么陆拾同学你呢?在你的心里,可还给我留有半分余地吗?第22章陆拾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他睡的太沉了,一夜无梦,醒来时只觉得被褥都被他自己汗水浸湿了。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被榨干了力气。他抬手看了看手机,13:00。呵,他已经旷工快4个小时了。他抬手先给所里领导先拨过去,没想到领导语气温和,反倒是细细关怀了他一番。然后,他又看到了黄橙橙的短信,问他是不是被郝打伤了,问要不要紧,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对不起。陆拾耐心回复,说自己只是胃病犯了,和郝东没关系,叫她别自责。他坐起身来,唤了一声顾锦年,但房间空空的,没有人回应。他下床来,看着被自己的汗水沁得有些湿溽的床铺,不禁想还得帮顾锦年洗床单、被罩。他发现,顾锦年在床头给他留了纸条。上面写着粥在锅里,让他自己热着吃。药在床头,也记得吃。陆拾看着床头的一大包药,拆开来数了数,一共一十三种。顾锦年估计是不知道哪一种对症吧,所以他就把他能看见的胃药都一次性打包了回来。片剂的,冲剂的,中药西药,应有尽有。这种幼稚的体贴,还是真是让人很难不心头一暖。尤其是喜欢他的人。陆拾觉得自己已经原谅顾锦年昨晚说的那些话了,他就是这样,一次一次地习惯性原谅他带给自己伤害。他还记得他犯病时,顾锦年的手一遍一遍抚慰在他的脊背上。他的手像是温暖的火种,一点点打通他身上所有的xue道,将他从那几乎要昏厥的痛苦中慢慢剥离出来。陆拾没有被陪伴的经验,他以前难过的时候,顾锦年都没有在他身边,他在守着别人。可昨天他却突然出现,与他守望相助,那样情境让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