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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这样不舍昼夜地为了她的工作在鞍前马后,那女老师甚至都觉得,陆拾是不是在暗恋她。她想多了,她当然想不到,陆拾暗恋的是一个男生,一个根本不把他放在心里的男生。陆拾在全神贯注地奔忙了一个月后,他终于觉自己可以不再去想顾锦年了。他以精疲力竭来化解殚精竭虑,他麻木自己的思想,耗损自己的体魄。他只是想,他能习惯不去想他。至少在他清醒的时候,他能控制住自己的非分之想。顾锦年是有女朋友的,他有爱人,即使没有,他也根本不需要他。以前陆拾还可以冠冕堂皇地打搅他,用那点微薄的交流,来换取自己内心的片刻的满足。但现在,他不行了。他不能去抢夺顾锦年的时间,就算顾锦年压根也不会在他身上倾注多少时间。但就哪怕是一分一秒,那都不应该是属于陆拾的。他不是他的朋友,他也没法和他做朋友。他对他有着非分之想,他不能平静地面对这份关系。他是个纯粹的人,不懂什么叫退而求其次,也不能若无其事地继续索取。终于在一个夜里,顾锦年突然有兴致,主动联系了他一次。陆拾还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顾锦年的情绪,最后他做了一件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他睡着了。他居然和顾锦年聊天的时候睡着了。这事搁在以往怎么可能?就是那天他觉得,就算他不能停止喜欢他,但他可以放下他了。陆拾单方面失联后的十年,顾锦年没有找他。他也不想找他,否则怎么会找不到他。陆拾还幻想过,顾锦年会不会生他的气,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妄想。顾锦年怎么可能管他死活。所以,他们就这样,十年不见了。若非命运东拼西凑,又将他们凑在了一起。他觉得,他们这一生或许都不会再见了。“我……被盗号了。”陆拾撒了个谎:“他把我的好友全清空了。”他们联系方式不是一种,这借口未免太过拙劣。但他觉得顾锦年就算觉得拙劣,也不会又有兴趣深究。顾锦年果真没再问下去了,像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答案。他当然不信。但现在这个状况未免太过熟悉了。这让他不禁想起,多年前他陪在女友身边时,突然接到了陆拾的一个电话。陆拾从不会贸然给他打电话,他们的交流基本限于文字。顾锦年不记得当时到底是想接还是不想接,可是他记得他有点紧张,紧张到他不敢接起却也不敢挂断。他就看着陆拾的名字不断地闪烁在他的手机屏幕上,一直到震动最后自行停掉。整整一分钟,他觉得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陆拾很执着,他真的让那通没人接的电话一直响到最后。顾锦年过了好久,才整理好思绪,给陆拾拨了过去。电话一直响着,陆拾也没有接。他不光没有接,他甚至没有回。后来他们之间无意中又提起此事,陆拾随口问了一句,你那天是在忙吗?顾锦年说:“有点事,不方便接。”陆拾说:“哦,那你下次不想接,可以直接挂断的。不然电话那边的人还要一直等着。”顾锦年说:“那我给你打,你不是也没有接!”陆拾不说话,他再没回答。陆拾,你那天,到底想和我说什么?顾锦年就带着这个问题进入了梦乡,就在那个晚上,他躺在陆拾的床上,做了一个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春/梦。他在梦里遭遇了一场连天大雨,雨幕潮湿朦胧,迷了眼睛,终究辨不清南北东西。他疲于奔命,一路狼狈逶迤踏过泥泞。山重水复后终柳暗花明,忽遇那苍翠林荫遮掩下的寂静小驿。他如戏文中的避雨书生,轻扣门扉等着一窥门后芳华。虚掩的木门悄无声息地敞开,走出一个诗文中才能出来的素净的人儿来。顾锦年识得那张面孔,更认得那双眼睛。他身上很干且暖,发线清爽蓬松,不像顾锦年哪哪都湿漉漉的。顾锦年盯着他桃花瓣一般香软的嘴唇,视线不自禁地就往人家的开襟的脖领里钻。从他雪白的颈窝,顺着诱人的线条,一路游走到他俊美的身躯。美不胜收,当真是美不胜收。顾锦年觉得自己像个禽兽,可他又顾不了太多。他被原始的冲动掌控,未多想便死死扣人入怀,扯开人家的衣服领子,就想要钻进那具身体里去。他们一路痴痴缠缠、跌跌撞撞,打翻了榆木桌案上的一盏热茶汤,霎时间茶香混合和那人的体香弥漫在他的咽喉。顾锦年抱起那紧致削薄的腰身疯狂出入,那人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被他架在桌上野蛮掠夺。或许是错觉吧,他看见怀里人清澈的眼中也泛起一丝潮湿的欲念,他的脸红扑扑地,像是熟透的蜜桃。桃花样的唇瓣缠绵在他耳边,轻轻软软地叹了一声:“锦年……”顾锦年蓦地醒了,窗外是淅沥沥的雨声。他愣了几秒钟,几乎是“腾”地从床上跳起来,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进了陆拾的浴室。他这一路犹如狼狈逃窜,磕磕绊绊,惊动了本来就睡的不怎么沉的陆拾。他不知道顾锦年遭遇了什么,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他只是不明所以地坐起身来,望着阳台外的雨幕出神。然后起身叠好自己的小薄被,又进到顾锦年睡的卧室去,帮他整理好床铺。顾锦年在陆拾的浴室里恍惚,这场忽如其来的大雨,一直落到他的心里头。他怎么会做这么过分的梦。浴室里全是他自己昨晚折腾出的味道,那些错综复杂的味道汇合成了两个轻飘飘的字落在他的心口,顾锦年觉得自己其实是在作茧自缚。他沉静了许久,直到欲/望低头,才悻悻从浴室中出来。陆拾已经在如约准备早餐了,他的房子不大,却明厨明卫,窗明几净的。夏季雨水的香气从厨房的那扇不大的玻璃窗,倾泻到屋内的角角落落。顾锦年看着那个清隽的身影在灶炉前为自己忙碌,那种专注和细腻,让顾锦年有那么一瞬间竟产生了一种前所有未有的痴心妄想。他希望这场雨永远都不要停。因为雨一停了,他就必须要走。陆拾发觉他站在身后,恍惚间回头,望见他一脸的苍白失神。“没睡好吗?”顾锦年觉得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他说:“很好。”他其实想说,特别好,可是他不能。他看着陆拾,这个无